“是。”紀云汐頷首,“我明日會讓人送一兩丹芝到你府上。”
吳惟安恭恭謹謹朝作了一揖:“云娘的心意,在下定當銘記。”
一兩丹芝對紀云汐來說,不過九牛一,并不怎麼放在心上:“客氣。”
“這幾日府上估計會請安郎用膳。”紀云汐頓了頓,“到時還得麻煩你走一趟。”
紀云汐是什麼人?
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紀府的膳食肯定更不用說。
免費的食,誰不吃誰傻。
吳惟安自然一口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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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芝的存在,讓很多在暗的人眼紅。
有亡命之徒,有家中親友病弱的人家等等。
開泰莊里機關布,且背靠紀家,很有人敢闖。
最主要的是,這紀家很是記仇,你了搶了紀家的東西,那你這輩子就完了。
就算你只是了一顆價值五百兩白銀的夜明珠,紀家也會毫不猶豫砸個幾千兩幾萬兩黃金白銀全大瑜懸賞抓你,不死不休。
所以從來沒人敢紀家的產業,大家都默契地等主人離開開泰莊。
這些信息,是幾日前下屬搜集送到吳惟安手上的。
吳惟安之前雖就有關注上京城的一切,但也不會查這麼細。
那日,他看完這些后,就和他二弟慨:“我們日后若想下紀家賊船,怕是有些難。”
卻沒想到二弟一臉懵地反問他為何要下。
吳惟安無話可說。
難道他要告訴他二弟,為男子,錚錚鐵骨,他不想一直賣嗎?
不過話說回來,最近家里條件確實好了不,二弟瘦削的臉上都有些了。
真真是由儉奢易,由奢儉難啊。
紀三,其心可誅。
吳惟安搖搖頭,暗自輕嘆了聲。
他拉著雪竹低聲囑咐了幾句,便坐上吳家馬車先回了吳府。
而且馬車還是他自己趕的。
開泰莊旁的小巷子里,雪竹看著公子架著破破爛爛的小馬車咔噠咔噠離去,一臉茫然。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公子要讓他從一個掃腦袋的掃地小廝,變一個保護腦袋的掃地小廝?
他沒有護人腦袋的經驗啊。
不過還好那腦袋自己跑得快,在上京城大大小小巷道中穿來穿去,很是靈活,將跟著的尾甩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還有幾條尾跟得很。
雪竹輕功極佳,極擅在暗,他剛想出手幫忙解決。
結果一陣寒風吹過,風中夾帶著些塵。
雪竹下意識捂鼻,瞇著眼著隨著風飄揚的白顆粒,便有些蠢蠢。
好想潑桶水,將這些臟兮兮的塵留下來,然后再一點點拖掉。
但他現下有要事,不能這樣,公子會罵人。
雪竹克制下來,才發現那些跟著的尾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的倒地了。
而公子讓他保護的腦袋又開始蹦蹦跳跳地在大街小巷里溜達。
雪竹茫然:???
不過雪竹向來不愿多想,這些事,他只要記在腦子里,然后一五一十告訴公子就行。
他繼續不聲地跟著那蹦蹦跳跳的腦袋。
然后發現那腦袋中途在一條無人的深巷子里換了裝束,再繼續蹦蹦跳跳地往宣仁坊方向而去,直到紀府方才停下。
雪竹看著那日給他指路的紀府侍衛大哥一臉驚喜道:“六爺回來了!”
雪竹依舊茫然:???
他看看那侍衛大哥,又看看紀府的門匾,再看看那顆跟了一路的腦袋。
然后雪竹才后知后覺的發現,那腦袋的臉有些悉。
“為何悉?”后廚大娘一臉八卦。
吳惟安掃了一眼,脖子一,癟癟不說話了。
雪竹一板一眼描述:“和夫人的六哥畫像很像。”
后廚大娘眼睛一亮:“那人是紀明焱啊!”
自從紀云汐找上吳惟安后,他便讓下屬把紀家能查到的事都查了個七七八八,包括家中兄長們的畫像,也讓家里人一并看過,以便日后見著心里有個數。
紀家六郎紀明焱,在上京城也算風云人。
不過他沒他弟弟妹妹那般出名,因為大家不太愿意提他。
紀明焱在大理寺當差,是大理寺寺正。
在他手里的案子,基本都能水落石出,因為他供能力極強,據傳手段很是殘忍。
怎麼個殘忍法,百姓們眾說紛紜,不敢肯定到底哪個是真。
但如今看來,怕是用毒。
后廚大娘對那紀明焱很興趣,面上看著四五十的年紀,但那雙眼睛卻極為清澈,閃著幾分興致:“雪竹,他真拿出了那幾樣毒和解藥?”
吳惟安淡淡警告:“壞了我的事,你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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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府。
來來往往的下人們看見紅年時,均是一臉驚喜。
“六爺回來了!”
“六爺好!”
“六爺終于回來了!”
“……”
紅年很熱,臉上笑容燦爛。
“咦,你胖了。”
“嘿,變漂亮了。”
“眼下烏青有點重,晚上干嘛去了?”
“出息了啊。”紅年見到唐虎,不由分說上腦袋就是一頓,“聽說你現下跟著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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