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出來,豈不是打了他馮家的臉?
馮家向來很在意臉面,怎麼都不肯讓人小瞧了去。馮五更是,他生生出笑意:“兩位謬贊了。”
紀云汐帶來的人不,賭坊的銀錢很快就被搬空了,分文不剩。
紀府的賬房先生過來,打斷三人間的對話:“稟三姑娘,這里銀錢悉數加起來,還不足五萬兩黃金。”
也就是說,連紀云汐砸的本錢都不夠。
略微挑眉:“五公子,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罷?”
馮五看了眼外頭看熱鬧的人,覺得丟臉到極致。他臉鐵青,撐著道:“賭坊中一般不放過多現銀。”
吳惟安哦了一聲,好奇地問:“那都放哪呢?”
馮五握著拳頭:“在我家庫房。”
紀云汐頷首:“那就勞煩五公子的人帶帶路,我讓府中下人去取。”
這話,馮五沒敢接。
馮家庫房里的錢,可不是他能做主的。
而且馮五很清楚,就算把庫房里的錢全拿出來,也遠遠不夠。
馮五道:“我得請示一下父親。”
紀云汐倒是善解人意:“如此,那便麻煩了。”
吳惟安多問了句:“馮兄,那大概什麼時候能湊好?說來慚愧,這錢是云娘花的錢,我作為男子,總不能讓子在我上花這麼多。只有錢重回到云娘手里,我才能安心。還馮兄諒解我的心急呀。”
馮五已經笑不出來了:“我會盡快。”
紀云汐也沒想今日就能把錢拿回來。
畢竟這麼多現銀,收集都需要時間,更何況其他人?
當然,紀云汐猜測,馮家恐怕湊不齊。但也沒關系,紀云汐就沒想收齊。
落下一句:“那就三日罷,三日后我讓府里侍衛們去馮府取錢,此事就麻煩公子了。”
說完后,紀云汐和吳惟安便離開了此地。
馬車上,吳惟安道:“你先給我兩萬兩黃金罷。”
紀云汐一臉莫名地看他:“為何?”
吳惟安揚眉:“云娘難道忘了,你說此事事后,我們一人一半。”
這回拿了四萬多兩黃金,他只要兩萬,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紀云汐放下手中的茶盞:“我說的是,贏來的錢,一人一半。而我,還沒收回本。”
吳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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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剛下早朝,馮其石第一時間便去找了太子和紀明喜。
“太子殿下,紀大人。”馮其石一臉苦笑,“臣實在沒辦法,只能腆著老臉來求求二位了。”
太子向來是個很心的人,而且馮其石是他的人,太子不會不管,聞言便道:“發生了何事?你說來聽聽。”
馮其石看了看一旁低著頭的紀明喜,便把賭坊的事大概和太子說了說:“我家五兒和紀大人家妹妹年紀都小,都不太懂事,才鬧出了這般事。殿下有所不知,那賭坊雖是臣家里的生意,但平日事務都是管事一手持。紀大人妹妹當初來押注,臣一家都不知道,知道的話,是怎麼都不會同意,不會做這筆生意的。畢竟那錢不是數,哪能讓這些娃娃們胡鬧呢。”
太子皺著眉:“此事我都知道,你們馮家不知道嗎?”
馮其石:“……”
太子回憶了一下:“當初全上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我還勸過明喜,讓他回去和云汐好好說說,日后不能這般揮霍。”
馮其石忙道:“是啊,臣也是這個意思。臣這就將當初三姑娘的銀錢退回去,此事就當沒發生。紀大人,你覺得如何?”
紀明喜這才抬起頭:“馮大人,此事我做不了主。云娘這孩子一向很有主見,并不聽我的。”
說到最后,紀明喜長嘆一口氣,很是無奈。
馮其石:“……”
太子也嘆:“我也算是看著云汐長大的,云汐子我了解。馮大人,你還是愿賭服輸,該給云汐多,就給云汐多罷。畢竟已做的事,便已是做了。你家還是開的賭坊,更應該懂愿賭服輸四個字。”
至此,太子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這也是為什麼,馮家雖是太子一黨,但一直不甘心屈于太子之下,想讓兒進宮為妃生下皇子的原因。
因為在紀家和其他人之間,太子一定選紀家。
馮其石急匆匆回了馮府,拉著夫人在房間說了好些話。
第二日,馮其石的夫人便進宮見了兒。
馮四如今在后宮風頭正盛,陛下連續三日翻了的牌子,恩寵冠絕六宮風頭一時無人能及。
馮貴人見了母親后沒多久,就去書房送湯了。
馮貴人進宮前,其實心里還是怕的。畢竟當今圣上的年齡,和父親差不多。
但那日侍寢,第一次見到圣上,馮貴人就不這麼想了。
圣上雖然老了些,但也是風度翩翩,而且很是溫和,私底下沒什麼架子,對極好。
故而馮貴人恃寵而驕,在書房里耍著子要皇帝想辦法解決紀云汐這件事。
馮貴人這般做,也是有底氣的。這些日子把后宮的妃嬪都見了個遍。
覺得,就沒有一個比好看的。
跟在皇帝邊多年的總管太監緩緩退出書房,妥帖關上門。
他想著,這皮相再好,沒了里頭,看兩天也就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