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無人欣賞新換的長,聞言笑的瞇起漂亮圓眼, 撒地抱著黎冬脖子, 直白表喜歡:
“媽媽,我喜歡這個姐姐, 以后多請來我們家玩好不好?”
“那你要先好好問, 盛穗姐姐愿不愿意。”
黎冬被自小寵慣到大的兒逗笑, 回頭看向將妹妹丟甩在旁的白鞋彎腰擺好、再拿著拖鞋一言不發走來的兒子黎清和, 幫著介紹:
“這是哥哥, 黎清和。”
盛穗看向年老、連高都不輸的黎清和,語氣謹慎了些:
“你好。”
“你好。”
沉穩寡言的男生只禮貌地微微頷首,目便重回親昵輕蹭著黎冬的妹妹,聲線是年獨有一份的清冽:
“初霽,不要腳在家里走路,會生病。”
說著便在祁初霽面前蹲下,將手中舒適的拖鞋放在孩腳旁,語氣哄人似的放緩和:“抬腳。”
“天氣太熱啦,穿鞋不舒服嘛。”
初霽噘小聲嘟囔著,最后還是聽話地出腳讓哥哥幫忙穿鞋,抬時,長下的一截小細長纖白,同雪藕一般。
“……”
哥哥沉穩、妹妹跳,格截然相反的兄妹倆,因為同時長在幸福有//的//家//庭//里,相起來反而更有幾分鮮活的溫馨。
盛穗靜靜看著眼前一家四口再簡單不過的日常談,不知怎麼,忽然覺到十分羨慕。
可能因為沒經歷過和睦的原生家庭,也可能因為真的很喜歡小孩,在對和周時予二人世界非常滿意的況下,盛穗控制不住地開始幻想,如果家里再添一個小朋友、新員,這個家會不會更圓滿些?
有些想法一旦萌生,就如底海藻瘋狂生長,連黎冬都看出的溢滿的溺,在妹妹笑瞇瞇地一聲撒就換來盛穗滿口答應時,無奈笑著盛穗別太溺。
其中所有悄然變化,都被敏銳如周時予收盡眼底。
臨別前,祁夏璟在玄關遞給盛穗一個小巧的黑U盤。
“你和周時予的事我知道一些,這里是你們住院同時、醫院拍攝紀錄片里留存的相關影像。當時考慮到各種因素,片沒有關于你們的片段,但底片按規矩在我這里還有一份。”
面無表的男人語調仍是懶淡,抬眸瞥了眼沉靜默許的周時予,骨節分明的手將東西遞過來:“這里是你和周時予被剪輯掉的廢片合集,我留著沒用,你們自己理吧。”
“……好的。”
盛穗最大的憾,就是對十三年前錯過的初見全無印象,立刻聽出祁夏璟是要彌補當年憾,畢恭畢敬地鞠躬接過,恩道:“謝謝您,我會好好保存的。”
祁夏璟淡淡嗯了聲后再無反應,倒是旁邊的周時予垂眸掃過黑U盤,抬眸,半晌若有所思道:
“我似乎問過不止一次,你說沒有當時的底片。”
“你那是問?你分明是賄賂未遂。”
祁夏璟手總習慣地摟著黎冬,聞言勾冷冷一笑:“保護病人私是醫生基本職業道德,你知。”
“以及,”語氣微頓,祁夏璟將出口的話在邊過了一遍,最終只不疾不徐抬眉,語氣涼涼,
“你小子剛才在客廳說了什麼,別以為我沒聽見。”
“……”
場面一度尷尬到極點時,就聽周時予四平八穩的聲音響起:“你指的是,被黎醫生甩了十年的事麼。”
沒拿到U盤的周時予只微微一笑,就用云淡風輕的語氣繼續道:“陳述事實而已。”
“誰告訴你這是事實?”祁夏璟冷笑連連,深邃五自帶迫,“是九年十個月零七天。”
“原來如此,”周時予笑著認同點頭,贊許道,“竟然沒到十年,不愧是祁副院長,實在優秀。”
“當然比不過周總十三年,”祁夏璟后背懶懶靠著后玄關的矮柜,漫不經意的字字誅心,
“期間功讓盛老師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從源斷絕被甩的一切可能,實在高明。”
“……”
一來一回對峙的死寂中,響起后方妹妹躍躍試的詢問聲:“哥哥哥哥,爸爸是要和帥氣哥哥打架了嗎?”
“……帥氣哥哥?”
“哎呀黎清和你好小氣,就是盛穗姐姐的老公嘛;你說,爸爸和盛穗姐姐的老公為什麼會吵起來?”
“不懂,”黎清和平波無瀾的清冷年音響起,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大概是男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勝負作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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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黎冬笑著將盛穗和周時予送到門外。
“路上小心,”面容姣好的溫人笑意淺淺,“照顧不周,歡迎有空再來玩。”
直到在副駕駛坐下系好安全帶,盛穗小心收好U盤時,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抬頭看向單手持方向盤,正在倒車的周時予,水眸閃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在吵架上和你不分伯仲,真的好神奇。”
周時予修長食指輕點在方向盤,左手拳撐在太,語氣淡淡:
“尊老而已。”
“看不太出來誒,”盛穗見他佯裝淡定,邊笑意更甚,彎眉故意唱反調,
“還有哦,萬一是祁醫生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