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淺卻不肯領，直接翻出溫時意的微信，按人頭比例把該付的錢轉了過去。

轉賬時，謝淺看著關定，笑得一臉譏諷：“我看你家溫時意也不容易。”

“靠犧牲相掙來的錢，我們用不起。”

“而且太臟了，用著惡心。”

話落，還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時歡，一臉寵溺的笑意：“是吧歡歡？”

陸時歡看了眼關定臉上僵住的笑意，以及不遠立于臺階上影里煙的溫時意。

謝淺的話他肯定是聽見了，若非關定先反應過來，及時與他們道別帶著溫時意離開，怕是謝淺和溫時意還要在這里吵上一架。

其實這個時候，陸時歡還佩服謝淺的。

若是有謝淺這份放不羈的，也不至于在溫時意上耗了這麼些年。

早該在知道溫時意暗班花的時候就放棄他了。

可惜不是謝淺，過去二十幾年里，只是一只格溫的小兔子，深且專一。

回去的路上，陸時歡一直在自我反省。

所以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坐在出租車后座，搭了只手在車窗上，盯著窗外飛逝的夜景吹著風。

謝淺就在旁邊，偶爾與副駕駛座的溫錦寒聊兩句，話題僅限于各自工作上的事，以及曲風。

“錦寒哥和曲副隊是怎麼認識的？”

“他是我大學室友兼學長。”

那時候學校有一棟宿舍樓正在修整，曲風是生生被塞進他們宿舍的，住了一年之久，與溫錦寒是上下鋪。

謝淺了然地點頭，默了片刻又問：“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嗎？”

“嗯。”

溫錦寒為了與謝淺更好的談，一直側靠在座椅上，目恰好對著后斜方的陸時歡。

與謝淺說話時，他的目只偶爾會落在上，以示尊重。

其余時候，基本都停留在靠著車窗發呆的陸時歡上，揪著眉有些擔心。

“這樣啊。”謝淺若有所思，隨后陷了沉默。

片刻后，溫錦寒才意識到了什麼，替曲風解釋了一句：“老曲這個人，平日里看著不太正經，但工作態度還是很嚴肅端正的。”

之前逃竄到榕城市這邊的那個qj殺人犯，便是曲風帶人憑借著溫錦寒提供的線索抓捕歸案的。

曲風年紀輕輕能在榕城市刑警大隊做到副隊長的職位，自然是有能力的。

這一點謝淺自然清楚，只是溫錦寒這麼說，更能讓信服而已。

-

三個人打車到小區門口。

溫錦寒去生活超市買了酸，遞給了心不在焉的陸時歡。

說的是讓回去以后和謝淺一起喝，但謝淺知道，這是溫錦寒專程為陸時歡買的，所以到家以后拒絕了陸時歡遞給的酸。

“我去給謝深打電話報平安，你先去洗澡吧。”

謝淺沖陸時歡一陣眉弄眼后，去了臺那邊。

后者將酸放進了冰箱，洗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與溫錦寒有關的東西。

或是他與溫時意說的那些話，又或是他看時溫的眼神，還有冰箱里那四盒酸。

每一個片段，都像是蔗糖灑在了陸時歡心里，淡淡的甜。

陸時歡在洗手間里呆了許久，沖澡沖到頭腦發暈有些缺氧方才從雜的思緒中掙出來。

10平米的洗手間里煙霧繚繞，封閉的空間里空氣已然稀薄。

陸時歡關了水，終于想起來將排氣扇打開，然后裹著浴巾，頂著一頭烏黑潤的長發開門出去了。

客廳里，謝淺切了西瓜和哈瓜的水果拼盤放在茶幾上。

手里拿著一支綠豆口味的雪糕，看見陸時歡時，驚得雙目圓睜，忍不住笑：“你這是在洗手間里著把自己煮了？”

“快趕上的皮皮蝦了。”

陸時歡拿了干巾頭發，毫不在意謝淺的調侃，只皺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往沙發那邊去。

最終，陸時歡在謝淺邊的位置坐下了。

沉默了一陣，拉下了頭上的巾，任由發散在肩上，“淺淺，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謝淺聽這麼說，略有幾分張。

結果陸時歡卻搖搖頭，聲線很低：“我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錦寒哥……”

提心吊膽的謝淺：“……”

怎麼也沒想到，陸時歡竟然發給一記直球。

陸時歡那句話拆開，每個字都有千斤之重，一個字接一個字的砸在謝淺頭上，差點把當場砸暈過去。

好半晌，謝淺才緩過來，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陸時歡一眼，小聲道：“或許不是生病。”

“你這種況，可能是一種征兆。”

謝淺的話功將陸時歡的目吸引到了的上。

兩人四目相對，陸時歡的好奇都寫在了眼神里，“什麼征兆？”

謝淺一本正經，一字一頓：“、、轉、移、的、征、兆。”

被故意放慢的語速勾得興致濃郁的陸時歡愣住，幾秒后，雪白的臉上浮起了可疑的紅暈。

顯然，陸時歡是明白了謝淺話里的深意。

無非是說可能喜歡上了溫錦寒。

這個說法太瘋狂了，一瞬間陸時歡覺得頭皮發麻，有些抵：“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