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話并沒有向曲正凡挑明，只是旁敲側擊地告訴他，秦鳶學習績很好，秦鳶的家長對寄予了厚重的期，所以一門心思都撲在學習上。

曲正凡是個聰明的孩子，當然知道陸時歡話里的意思。

他譏笑了一聲，又回到了之前那種無所謂的態度：“老師放心，我不會打擾好學生學習的。”

正如曲正凡說的那樣，他雖然自己不學無，小錯不斷，卻從沒在課堂上做些影響其他同學學習的事。

他一直是獨來獨往的，在學校并沒有朋友，也不與同學們流。

單從這一點看，曲正凡就還沒有壞到上，是有救的。

陸時歡：“聽你這意思，好像很瞧不上好學生似的。”

尤其是曲正凡剛才那句話，字里行間都著不屑和譏諷，聽著怪刺耳的。

“不敢不敢，他們都是未來的國之棟梁，我怎麼敢瞧不上他們。”

依舊是譏諷的語氣，聽得陸時歡皺起了眉頭：“曲正凡，你這麼說，至你父母于何地？”

原本，陸時歡不想提他父母的事，因為這無異于是在揭曲正凡的傷疤。

可曲正凡完全一副憤世嫉俗的態度，功點燃了陸時歡心里的火。

也不陪他耍皮子功夫了，趁著曲正凡愣神之際，低了聲音繼續道：“我理解你痛失雙親的難過，但事已經過去五年了。”

“五年里你荒廢學習，在學校虛度，你以為你這是在作踐誰啊？”

“你作踐的是你自己，以及你父母負重前行用生命換來的歲月安好！”

“自己逃避現實，不肯發圖強，反倒瞧不上那些刻苦上進的人，你哪兒來的底氣譏諷別人啊？”

陸時歡是真被氣著了，話說得多了些，語氣也重了些，但字字句句發自肺腑，就想把曲正凡給罵醒。

顯然，的話對他還是有一些作用的。

至曲正凡看向的眼眸里，有了緒波，“刻苦上進，發憤圖強能讓人好好活著嗎？”

“我從來就不想做什麼英雄的兒子，我只要我爸媽好好活著，我只想和別人家的孩子一樣，有父母陪伴在邊！”

話說到最后，曲正凡幾乎是用吼的。

分貝特別大，引得辦公室里其他幾位老師舉目朝他和陸時歡看過來。

曲正凡的父母，是當之無愧的戰士、英雄、國之棟梁。

就是這樣好的人，年紀輕輕就雙雙犧牲了。

為他們的兒子，曲正凡曾接過無數人的安，聽過無數人在他跟前歌頌他父母的功德。

可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本不懂什麼責任什麼大義，他只知道他沒有爸爸媽媽了，他只知道像爸爸媽媽那樣優秀的人，也是得不到老天爺的眷顧的。

所以他為什麼還要努力學習呢？

為什麼還要刻苦上進，去做一個在別人看來特別優秀的人？

后來的五年里，曲正凡便一蹶不振，徹底頹廢了。

連家里人都覺得他是無可救藥了，這個新來的班主任，莫不是腦子有包？

曲正凡譏諷地扯起角，視線從陸時歡上移開了，低了眼簾，以掩藏自己眼眶里的微紅和水霧。

陸時歡被他的話震撼到了，心狠狠沉了沉，五味陳雜。

許久，才走上前去，抬手了年凌的短碎發，作十分輕，聲音也是。

“刻苦上進不一定能讓人好好活著，卻能讓人在活著的時候好好的。”

“所以曲正凡，你也要振作起來，珍惜當下。”

“或許你現在這個年紀，還無法明白什麼是家國大義，但在未來的某一天，某一瞬間，你一定會明白的。”

“老師希你到了那個時候，不會為自己今時今日的所作所為到后悔。”

曲正凡愣住了，鼻尖那份酸越來越濃烈，眼中剛下去的霧氣又騰然升起，他眼眶溫熱，不閉上眼，攥了垂在側的拳頭。

拼了命，也想把眼淚憋回去。

第31章 三更。

陸時歡花了近兩節課的時間做曲正凡的思想工作。

年從一開始的油腔調、不以為意，到后來漸漸顯出他自己真實的緒。

陸時歡很快便找到了切口，兼施，總算是說了曲正凡。

至他愿意從不缺席不翹課開始糾正自己。

像曲正凡這樣的學生，陸時歡沒想過一次就能將他拉回正道上，心里已經做足了準備，隔三差五循序漸進給他做更多的思想工作。

只要是的語文課上，陸時歡有很大一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曲正凡上。

每次曲正凡想要趴在桌上睡覺，都能被第一時間揪起來罰站，吹著窗外竄進來的風，思緒一下子就清醒了，瞌睡也漸漸被驅散了。

-

午休時，陸時歡和班里教英語的李純老師一起去了食堂。

兩個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吃飯。

就著來學校拍戲的溫時意和高明玥兩人，李純發表了不言論。

字里行間都讓人覺得是他倆的CP頭子，言語間的喜歡快要從笑容里溢出來了。

“陸老師，你說我磕的這對CP會不會真啊？”

李純對陸時歡的了解并不多，們也只是同事關系，能坐在一起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