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半月過去。
為了以防萬一,這半個月以來,蘇都安排了分守在魏漣漪邊,防止天子可能再次找上門來。
只是和他所預料的一樣,天子被他擊殺后,似乎就放棄了繼續找他的麻煩。
不過蘇倒也非常清楚,天子之所以沒有卷土重來,只是因為還沒有想到對付他的辦法。
蘇也樂得如此。
現在的他也亟需獲得屬點,然后去將太虛經的練度提升至門。
可惜的是,半個月以來,他也沒有找到任何資源。
又是一日清晨。
蘇早早起床洗刷,穿戴整齊后吃過馬仔送來的早點,然后坐上車輦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當一路來到午門前時,梁玉軒三人早已經領著數百位馬仔靜靜的等候。
今天是魏晉葬皇陵的日子,鎮武司負責維持秩序。
文武百雖是穿著袍,但最外面也穿著一白麻織的袍。
當晨升起,由魏漣漪這位新晉帝帶隊,浩浩的喪葬隊伍,足足長達數里地。
鎮武司的鎮武衛鎮守道路兩側,避免看熱鬧的百姓阻礙隊伍的行進。
鞭炮聲齊鳴,整個太安城空巷,氣氛顯得有些肅穆,全城百姓停下手中的活計,站在街道兩側,目送著隊伍一路遠去。
蘇落在最后方,看著魏晉那巨大的靈柩在前方緩緩移,目也不泛起一慨。
他和魏晉的集并不多,也無從知曉魏晉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皇帝。
細數一下魏晉擔任皇帝這些年來的功績,倒也還算是中規中矩。
但蘇非常清楚,若是再給予魏晉數年的時間,可能大魏真的有可能會出現一個武圣強者。
可惜的是,時不我待,宋經賦策劃的這場謀逆,斷送了魏晉的全盤計劃。
而魏晉在最后為了平定宋經賦策劃的謀,強行服下三顆凡圣丹沖擊武圣,再次將局面撥反正。
此舉可謂是讓蘇也欽佩不已。
若是魏晉選擇舍棄江山,帶著手中的三顆凡圣丹遠遁,任由宋經賦等人竊取大魏江山。
他只需要尋找一地,然后借凡圣丹循序漸進的沖擊武圣境,未來這九州依然是姓魏,甚至北齊和西周都會姓魏.
只是人活一世,從來不是只為自己一個人活,魏晉也是如此。
他若是退了,那麼他的家人,都將于那一夜遭屠戮。
如果真的出現那種事,可能魏晉日后就算是踏武圣境,未來的數千年歲月里,恐怕也得一直活在疚之中.
蘇捫心自問,若是自己那樣的局面,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被敵人折磨至死嗎?
“只要我得到地獄門手中復活人的手段,那我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就是不知道,地獄門手中掌握的復活人的手段,到底是涅槃泥,還是一塊天道玉”
蘇心頭喃喃道。
皇陵所在的位置,位于太安城西北方向大概五十多里外的將軍嶺。
中午時分,浩浩的喪葬隊伍,才來到了皇陵腳下。
“這就是皇陵嗎?”
“怪不得將軍嶺,這個名字還真是切.”
看著眼前那氣勢恢宏的皇陵,蘇面不有些訝異,心頭暗道。
整個皇陵地勢,若是從數萬丈的高空往下俯瞰,就如同一位手持利劍即將出征的將軍。
在將軍的周邊,還有九座蜿蜒數十里的山脈,就如同九條龍脈拱衛著皇陵。
而皇陵的口,則位于這位將軍的劍鞘位置,有一面明顯是被人工雕鑿出來的石壁。
高達數丈的石門作為皇陵的大門,可以防止他人的闖。
這是皇陵僅有的口,想要進皇陵部,就需要打開這道石門。
而打開這道石門的辦法,便是通過皇帝一代代傳承給下一任皇帝,通過特定的機關,才能進皇陵部。
在皇陵的門口,魏漣漪宣讀了魏晉生前的功績后,便獨自走到那道石門前。
只見那石門前,擺放著一副棋盤,其上黑白兩的棋子錯落有致。
這棋盤上的棋子,便是打開皇陵口的關鍵。
據魏漣漪解釋,每一次打開皇陵的石門,下一次再想要打開,所需要羅列的棋子都不盡相同。
這也避免了有人想要通過記下棋子的擺位,然后潛皇陵的可能。
“轟隆隆”
伴隨著魏漣漪將棋盤上的棋子按照正確的順序羅列,那道數丈高的石門,傳來轟隆隆的聲響,緩緩打開。
一滄桑的氣息,自陵中撲面而來。
映蘇眼中的,是一條朝著下方延而去的巨大甬道。
甬道里亮著長明燈,想來每一次陵寢的開啟,都會有專人往燈盞里添加燈油。
蘇作為護衛之一,站在魏漣漪側,一同邁步朝著皇陵走去。
梁玉軒三人,再加上十三位百戶,則一同扛著魏晉的靈柩隨其后。
一行人在甬道里足足行進了半個時辰,甬道的四周墻壁里,有著諸多機關發后所留下的孔,然后被人用各種材料重新封堵。
“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這個皇陵,極有可能就是某位武圣坐化后所留下的陵寢,而且這條甬道中,就設置了大量的機關.”
“只是后來這個陵寢被人找到后,并功破掉了這些機關……當然,不排除此人就是大魏先祖皇帝魏通玄”
“他將這個武圣陵寢,改了大魏的皇陵。”
“嘖嘖,不得不說,這陵寢的規模,比戰無敵的陵寢還要氣派幾分。”
越往陵寢部走,蘇心頭便愈發驚詫。
如果加上太虛圣地的那個武圣陵寢,他算是已經和三個武圣陵寢打過道了。
但那三個武圣陵寢和眼前的皇陵比起來,就和弟弟似的。
不論是奢華程度,還是大氣磅礴程度,三個全部加起來,都比不上眼前的皇陵。
是這長達數里地的巨大甬道,全是由白玉石打制而的墻磚,讓這皇陵里沒有毫森之氣。
還有墻上所安放的長明燈,能在添加一次燈油的況下燃燒數十年之久,可見這些燈油就是高品階妖的脂肪煉制而。
整個皇陵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一清香。
蘇仔細觀察了一下才發現,甬道上那一塊白玉磚里,都有奇楠夾雜其中。
正是借助這些奇楠所散發的香味,和它們作為吸的工,才能讓這個陵寢在封閉了數十年之久后,依然沒有半分沉悶腐朽的氣息散發出來。
蘇不敢想象,想要做到這一切,打造這個陵寢的真正主人,需要耗費多麼海量的元晶.
當然,也不排除是后面大魏的歷任皇帝在鳩占鵲巢后,又重新對這個陵寢進行了一番裝修,才擁有了現如今的規模。
當眾人走出甬道的盡頭,一個偌大的廣場映眾人的視線中。
映眼前的一切,令得蘇和負責駝負魏晉靈柩的梁玉軒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這個廣場占地方圓數里,廣場中間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整個廣場就像是一座山峰被人生生給夷平了過去,然后將山巔打造一個巨大的廣場,并搭建宮殿。
至于廣場的外沿,則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只有石橋貫通甬道和下方的廣場。
真正讓人到震撼的是,一顆綻放出金芒,足足有人頭顱大小的金,和一顆散發出銀芒的圓月,以替白晝黑夜的方式,盤旋在廣場的上方,將此地映照的宛若白晝一般。
“真他娘的奢侈.”
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宮殿,那點綴在廣場上方穹頂的無數螢石,還有圍繞著整個宮殿廣場轉的金銀月。
蘇不敢去想,想要打造這一切,究竟需要花費多大的人力力財力
很顯然,這些都是大魏皇室在鳩占鵲巢后,重新裝修而。
梁玉軒等人直接是看呆了去,這廣場上的宮殿,簡直就是一比一的還原了太安城的皇宮啊。
魏漣漪沒有多言,只是自顧自的走在前面,一路往宮殿的方向走去。
歷任先皇的靈柩,便都放置在宮殿中。
來到太和殿,一共四十三靈柩擺放在大殿中。
在魏漣漪的示意下,梁玉軒等十六人,將魏晉的靈柩,放在了第四十四的位置上。
“你們先出去,朕還有要事,留蘇大人在此守候即可!”
魏漣漪看了眾人一眼,淡淡的吩咐道。
“是!”
梁玉軒等人抱拳,然后便退出了大殿。
待眾人離開,魏漣漪環顧了大殿的所有靈柩,然后朝著他們莊嚴的行了一個大禮。
接著看向蘇,緩緩說道:“自大魏建國以來,已經出現了四十五位皇皇帝,而我則是第四十六位皇帝。”
“可能多年以后,我的靈柩也會擺放在這個大殿。”
蘇聞言,臉詫異道:“若你是大魏第四十六位皇帝,那這大殿的靈柩,為什麼只有四十四位先皇?”
魏漣漪解釋道:“大魏第一任先祖皇帝魏通玄,并沒有葬在皇陵里。”
“他建立大魏不久,就離奇的失蹤了,然后便是他的兒子繼任皇位.”
“失蹤了?”
蘇眉頭微蹙,然后說道:“以魏通玄的修為,恐怕當時的世上,已經找不到什麼敵手了吧?”
“他是因何失蹤的?”
魏漣漪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他本就是以一個江湖武者的份建立大魏,對于權利看的并不重。”
“甚至可以說,他創立大魏王朝,本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后世子孫能一直過著錦玉食,榮華富貴的生活。”
“他創立大魏后,就不曾管過大魏一天,一直都是他的兒子在把持著朝政。”
“直到他失蹤后,便由他的兒子繼任帝位。”
“據當時的猜測,先祖魏通玄極有可能是想要沖擊武圣境,才外出尋覓資源,至于是遭遇不測,還是如何了,就無從得知了。”
蘇輕笑道:“這麼說來,若是魏通玄沖擊武圣功,那現在的他應該還活在這個世上?”
武圣擁有數千年的壽元,而大魏總共才創立五百多年時間。
對于沖擊武圣功的魏通玄來說,他的人生連一半都還沒有過去呢。
魏漣漪聞言,不搖了搖頭。
如果魏通玄還活著,又怎麼會數百年的時間不曾現?
按照的推測,魏通玄極有可能已經在沖擊武圣不后壽元斷絕。
對于魏通玄這樣一個崛起于草莽之中的武者來說,他哪得了天天在皇宮中批閱奏折的枯燥?
他最好的歸宿,就是重新踏足江湖,繼續過著快意恩仇的日子。
蘇想起了來此的正事,話鋒一轉,不由問道:“那記載了君臨天下這項武技的室,又在何呢?”
“你跟我來。”
魏漣漪再次看了眼魏晉的靈柩,然后朝著宮殿外的方向走去,一路來到廣場的外沿。
目朝著下方深不見底的深淵說道:“那個室,就在這個方向大概三里外,有一個石,君臨天下這項武技就被記錄在石中。”
“據我的推測,應該是創立君臨天下這項武技的人,雕鑿了那個石,然后將君臨天下這項武技留在石中,留待有緣人取之.”
聽到魏漣漪這番話,蘇眉頭不有些不解,說道:“對方為什麼要在這懸崖之下,雕鑿一個石,并將君臨天下這式武技留在石里?”
魏漣漪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此人當時的心中也非常的糾結吧。”
“君臨天下這項法,對視修煉者來說,其實是一柄雙刃劍。”
“一經催,就必須速戰速決,否則一旦落虛弱期,就會為任人宰割的魚”
蘇聞言,心頭不有些好奇,當年魏通玄又是如何誤下方的石?
就在整個陵寢里,他的神識就沒辦法作用。
還是說當年魏通玄也是走投無路,然后被人一掌拍下了懸崖,卻意外掉進了那個山,修煉君臨天下這式武技后,從此便開始了自己開掛的人生?
否則實在是說不通啊,他魏通玄難道開了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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