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得知姐姐去了馬場,說什麼也按捺不住,必須讓他跟著去。
曲凝兮回家后,沐浴更,焚香飲茶,早已經冷靜下來。
沒看曲轅,來柳婆子,請把小弟送出去,“到別鬧騰,我有正事與爹娘商量。”
“什麼事?”曲允邵梗著脖子不肯配合:“別想支開我!”
周氏瞥一眼,搖頭道:“你大姐姐,主意是越發大了呢……”
越長大越不聽話。
曲凝兮不一時意氣之爭,換做平日,或許就笑著揭過去了。
但是今天,擱下茶杯站了起來。
“二皇子在馬場堵我了,我躲到柴房鎖了門,他企圖破門而。爹娘覺得,他想做什麼呀?”
曲轅和周氏齊齊愣住,柳婆子也愣了,還是曲允邵反應最快,當下蹦了起來:
“表哥他怎麼這樣!夫子教的禮義廉恥全部進了狗肚子里!”
后面這句是他學來的。
周氏又驚又氣,把曲允邵攬在手邊:“在三郎面前說什麼呢,你到別玩去。”
“我十一歲的時候,娘親說我是大姑娘了,要懂事。”曲凝兮看著。
曲允邵連忙接話:“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憑什麼事事瞞著我!”
曲凝兮的眼神挪了過去,“弟弟,二皇子想讓我做妾,你知道什麼是妾麼?”
曲允邵當然知道,家里就有幾個妾室,其中地位最高的是葉姨娘,二姐的生母。
可即便生養了侯府子嗣,侯夫人讓晨昏定省,就得來。
而且家宴需要得到允許才能上桌吃飯,外客來時,是沒有資格出現的。
曲允邵瞪大眼睛:“我們侯府小姐去做妾?”
他從小在高門子弟的圈子里長大,又不是個傻子,當然清楚嫡庶之別。
即便安永侯府不怎麼樣,可二皇子他是要登基了麼?
儲君的妾會為妃子,而皇子的妾,只會是妾。
再說,沒有走明路就擅自堵人,是極為不尊重甚至沒放在眼里的那種輕視!
曲允邵氣得很,這簡直欺人太甚!
曲轅卻是沉著臉不言語。
周氏語帶埋怨:“皇后確實太縱容二皇子了,眼看著都要無法無天了。”
對外人他敢那麼放肆麼?只怕一紙訴狀告到前,史臺的大人們能參好幾本!
這是篤定侯府不想窩里斗?
曲轅看向曲凝兮,問道:“你想讓你祖母做什麼?”
“不做什麼,”曲凝兮靜靜回道:“兒無無求,只想安生出嫁。”
“這事就這樣算了麼?”曲允邵握起拳頭:“當然是進宮討要說法!”
曲轅點頭:“明天爹爹去一趟宮里。”
曲凝兮沒有半分波瀾,已經預知了結果。
無非是呵斥打罵一頓,對裴靖禮本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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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許多天,曲凝兮稱恙抱病,足不出戶。
謝絕了苻丹宮的傳召,皇后對二皇子的懲罰也恍若未聞。
皆是些不痛不的表面功夫罷了。
派阿束去打探有關毅遠侯世子的消息,收獲寥寥無幾。
蒙氏一家離開尚京太久了,鮮回來,有什麼傳聞也傳不到這麼遠。
何況阿束再怎麼機靈,就只是個小廝,找不到太深的門路。
曲凝兮關注毅遠侯世子,并非為了配合皇后的安排。
在挑選,適宜為夫婿的最佳人選。
已經不想繼續拖延下去。
毅遠侯手握一半兵權,遠離尚京,目前看來,沒有隨意站隊,他只忠誠于陛下。
曲皇后想要拉攏他,僅靠姻親維持恐怕有點難,對方大可以在兒子婚后,帶著兒媳遠走西北。
駐扎西北咸泰,遠離尚京爭端。
若是對方品可靠,這也是曲凝兮想要的,離開這里,就不會到家族挾制。
距離萬神節一個月余,太子與小宮的詩一事沒有掀起任何波瀾,被陛下親手理掉了。
節日籌備之際,毅遠侯一家千里迢迢回京了。
陛下為表恩澤,派了他邊的太監總管盛德公公出城迎接,代皇帝威儀,勞苦將士。
還在宮里宮外設下接風宴,款待蒙家三千兵。
宮里的宴席,曲凝兮也去了,要親眼見一見蒙世子。
這回跟隨在周氏側,曲皇后還是把召了過去,說些安之語。
“本宮替晚瑜找個好婆家,待你親事定下,必定多多添妝。”
曲凝兮斂下眼睫:“還得二皇子全。”
曲皇后一手扶額,嘆了口氣:“好孩子,本宮不會由著他胡來。”
眾目睽睽,曲凝兮當然不會和皇后鬧脾氣,也沒表現出生分,安靜地在下首落座。
今日主角是毅遠侯一家。
蒙天石是個悍武將,一臉絡腮胡,嗓門大中氣足,面龐被西北的風霜吹得黝黑。
他的一雙子,模樣沒有完全肖似他,中和了一些生母上的清秀。
世子大名蒙弈淮,型高大,除了如出一轍的深,五頗為端正。
雅平郡主是兒家,臉上捂得白皙,一寶藍累珠孔雀,華貴俏麗。
蒙氏父子三人一現,就遭了諸多打量。
尤其是家中有適齡兒的,清楚毅遠侯的打算,瞅著他家孩子,心里各自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