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獨占將近一半。
許多人看好他,天資聰穎,還有王丞相的緣故,期待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而沒有他的人則認為,神之名或許言過其實。
當年確實是年紀最小的秀才,但這幾年不聲不響的,誰知道他學識如何?又是否有荒廢?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稍不留神就會被其他人趕超過去。
畢竟尚京可是聚集了天下的優秀學子。
曲凝兮沒有怎麼留意,只偶爾跟著聽一耳朵尚京新鮮事兒,祝愿王錦意能夠奪魁。
放榜那日,整個尚京非常熱鬧,炮竹聲此起彼伏。
報喜之人腳利索,掙一份賞銀,接到好消息的酒樓茶莊,店家都會命人燃放炮竹以作慶賀,跟著沾沾喜氣。
王錦意中了,拿下頭名解元的稱號!
這一喜訊像長了翅膀一樣,一兩個時辰傳遍各地。
估計王家此刻門檻都被踏平了。
周氏一心盼自家三郎走上這條路,對此頗為關注,津津樂道。
王錦意為解元,難掩羨慕,忍不住詢問曲凝兮:“你與王家公子,可還有聯系?”
曲凝兮知道在想什麼,毫不猶豫搖頭道:“沒有聯系,我們不過點頭之。”
周氏聞言,不無憾,可惜乘龍快婿,不選們家。
想了想,道:“點頭之那也是,可否請他來教教三郎?”
曲凝兮拒絕了,“他家有喜事,想必要宴賓客,答謝師門同窗,忙的不開,如何來教三郎讀書?”
再說了,這種事通常是長輩出面,哪有誰家閨與人這樣私,置換人,不知道的,肯定以為要說親了。
娘親當真糊涂!
周氏卻還不放棄,道:“也沒說是現在,三郎年紀小,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的,明年春闈過后,再來教導也不遲呀。”
曲凝兮不想繼續與爭辯,淡淡道:“會試殿試間隔不久,還是別去打擾人家了,若是中了前三甲,那就該走馬上任為朝中效力,更為繁忙。”
起要走,周氏在后頭眉頭直皺:“說白了你就是惜臉面,不想幫幫你弟弟。”
曲凝兮聽見了,但是不做理會,徑自從銜菖堂離開。
為了讓兒子好學上進,一個母親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是慈母心腸不錯,只是毫不顧慮旁人……恕難以茍同。
不能跟王錦意修正果,自然要及時止步,避免過多牽扯。
繼續發展下去,對兩人都不好。
曲凝兮不僅不會答應娘親的無禮要求,還在幾天后,拒絕了王錦意的約見。
許是忙過幾日,差不多得空了,王錦意命書遞了帖子。
他既已經知道太子的意思,為了不讓曲凝兮為難,并沒有大張旗鼓,依舊用了王家姑娘的名義。
原先說,秋闈取得功名,就讓父母上安永侯府提親。
但因為變故,兩人沒能持續這個約定。
在說清楚之前,王錦意不會貿然行,他想和曲凝兮談談。
但是曲凝兮拒絕的很徹底。
但凡招惹之人不是裴應霄,可能會留有余地。
然而一切不存在假設,太子勢在必得,陷這種境地,哪怕心中不愿去東宮,也已經不得。
在沒有解決這個前提下,哪能兩頭惦念?平白耽誤王錦意的時間罷了。
每每思及自己未來要走的路,曲凝兮憂心忡忡。
并非介意未來與多人共事一夫,世家主母,哪個不需要打理妾室庶子的。
愁悶的是,是被正妻打理的那一個。
而且皇家不同于別家,人事復雜,后宮人多了,更加爾虞我詐。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亙古不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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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九月,金秋送爽,葉子逐漸枯黃敗落。
東隆國的使臣們抵達尚京,獻上他們上貢的禮。
東隆國人矮小狡詐,詭計多端,比那野外的鬣狗都不如。
多年前他們與大桓開戰時,燒殺搶掠頻頻擾,惡事做絕。
現如今戰敗了,俯首稱臣,又做出溫順謙卑之狀,獻上他們國土的珍寶。
說好聽點是能屈能,實際上不過是養不的白眼狼,伺機反咬一口。
陸家人便是死于東隆國之手,哪怕現在兩國和平好,也擋不住百姓對他們的仇視唾棄。
天慶帝不能與百姓一般見識。
他擺出一派仁君的大度,收納了東隆的禮,對過往恩怨既往不咎。
為大局考慮,文武百也不能抓著舊怨不放。
鴻鵠寺擺了宴席招待他們,還要安排使臣們一同去行宮狩獵,見識大桓這片沃土地的繁多種。
東隆國算不上貧瘠之地,但常年寒冷,百姓們可耕作的時間很是短暫,他們自然沒有這樣生機的廣袤森林。
所謂生機,可不只是樹木,還包括棲息在的諸多。
皇家圍獵場,只給陛下每年盡興一回,閑人免進,里頭幾乎都泛濫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