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語氣里還帶著些不確定。

黃男生眼睛一亮，“昭哥！”然后他又看了眼周歲，“你們認識？”

陳昭沒回答他的話，徑直走到面前，停下。

低聲詢問：“你怎麼在這里？”

周歲：“如果我說我迷路了你信嗎？”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他嗤笑一聲，“跟著我過來的？”

見被拆穿，也沒否認。

“在哪看見我的？”

“就外面那個飲品店，全是玻璃窗的那個。”

“眼神好。”

黃男生此時又：“昭哥，這是嫂子？”

陳昭給他一記眼刀，上也毫不留：“嫂個屁。”

周歲聽到黃男生的話，僵了下，不著痕跡地往陳昭后躲了躲，企圖讓他把全部遮住。

看見男生頭發明顯因為剛淋過雨，噠噠的，發梢還在往下滴著水。

視線往下移，看見男生肩膀部位的服上水跡未干，出手指指，提醒他“服了。”

“知道。”

“你換一件。”

“沒得換。”

“哦……”

紅發男生和黃男生趁他們說話，小聲猜測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系。

陳昭打了聲招呼，領著周歲往里面走。

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打量周圍。

很多座位都坐滿了，電腦屏幕上都是看不懂的游戲，不人的手邊標配都是泡面和煙，他們在閉環境里煙，周歲路過的時候被嗆了下。

陳昭帶著走的步子加快了些。

“坐這。”陳昭語氣幾乎命令，把按進一個的座椅里。

座椅對來說有些高，坐上去之后腳都不到地面。

他看著的在空中晃啊晃啊晃，角勾了下，“矮子。”

周歲沒聽見，正認真打量面前的桌子，干干凈凈的，沒有泡面也沒有煙。

審視完了，轉過頭來盯著陳昭。

“你為什麼總是在網吧啊？”問。

“總是？”

提醒道：“上次國慶你打電話，也說在網吧，也是在這里嗎？”

“嗯。”陳昭應。“心不好，不想呆家里，就來網吧。”

又補充道：“沒有經常。”

“為什麼心不好？”周歲好奇。

陳昭抬頭，眼里有些意味不明，“真想知道？”

“嗯。”

“沒什麼原因，就是我爸媽經常吵架罷了。”

“我嫌吵，他們吵的架都很稚，不想呆在家里，偶爾會和展凌一起來。”

他對笑了下，但那笑意本不達眼底。

周歲沒敢多問他爸媽為什麼吵架，扯開話題：“那你平時在網吧都干嘛？”

陳昭思索了一下，回：“學習？”

周歲：“……我不信。”

他讓回頭看屏幕，是看不懂的界面。

“吶，打游戲。”

“沒了啊。”

陳昭氣笑，反問：“你覺得我還應該干什麼？”

搖頭，一副乖乖教的模樣。

“行了。”他起，“我送你出去，好學生以后來這種地方。”

周歲倔強地說：“你也是好學生，你也來。”

“行。”陳昭應得干脆，也不知道是真的答應還是隨便敷衍。

陳昭只把送到了公站，看著上了車才離開。

回到網吧，幾個之前蹲在那嗦泡面的男生在門口站了一排，堵在門口不讓他進去，個個都一臉八卦之意。

“看什麼？”陳昭瞥了他們一眼，多多猜到了。

黃男生：“昭哥，剛那小妹妹是誰啊，你的追求者？”

紅發男生接茬：“行啊，都追到這來了。”

另一個棕發：“昭哥這次怎麼拒絕的？不談要搞學習？沒有微信？”

“滾去上你們的班吧！”陳昭一個人都沒理，徑直走回剛才周歲坐著的位置。

周圍還殘留一些的氣息。

-

新一周的周一，也就是陳昭生日前一天。

陳昭悶悶地趴在桌上一上午沒抬過頭，距上次兩人說要共同進步后，他幾乎很在上課睡覺了。

周歲覺得奇怪，大著膽子喊他。

“干什麼。”男生嗓音有點啞，還帶了些鼻音。

擔憂地問：“你怎麼了？”

“冒了。”陳昭回一句，實在沒力氣，又把頭埋下去了。

周歲心里想的是“讓他活該那天淋了雨不換服”。

但還是于心不忍，中午放學的時候拽上夏瑤去學校醫務室買了冒藥。

夏瑤奇怪：“歲歲你冒了？”

周歲否認，“不是我。”

“那是誰，陳昭？”

“嗯。”

“哦——”夏瑤故意拖長音，引得周歲作勢要打。

周歲回了教室把藥放在他桌子上才下去吃飯。

吃完飯回來，他已經醒了，把藥盒拿在手里把玩。

看見進來，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藥盒，問：“你買的？”

“嗯，讓你那天淋雨不換服，這不冒才怪。”周歲的語氣帶上些不易察覺的責怪。

“謝了，下次記得。”

晚上回到家，周歲磨磨蹭蹭地做完作業，抬頭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