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昨日出城時, 恰巧遇見凌臻閣拍賣一批寶,其中就有這把古箏。
此古箏乃前朝名家蔡老先生私藏之,實屬難得珍品。蕭韞想著小姑娘也該學點其他的了, 便花大價錢把這把古箏買回來。
“會彈嗎?”
“不會, 但我見表姐彈過。”
“以后你就會了, 哥哥教你。”
“沈哥哥也會彈古箏?”小姑娘目驚訝又崇拜。
蕭韞莞爾。
“走吧,先去吃飯,吃完飯教你。”
阿圓起, 像只歡快的蝴蝶歡喜雀躍地跟在他后。
“對了,”想起一事,問:“新來的兩個婢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 沈哥哥為何要給我找婢?況且我在書院用不上呢。”
在書院用不上, 而回了瀾苑, 瀾苑有現的婢使喚。
“這兩個婢會拳腳功夫,”蕭韞道:“下次若是再遇流民便不用怕。”
阿圓嘀咕:“可我又不是經常遇流民, 這麼白養著人豈不是浪費銀子。”
蕭韞轉頭,見努不滿, 十足一副小管家婆模樣。
他抬手了臉頰:“哥哥以前跟你說過, 哥哥送的東西, 你只管收下不許拒絕。”
“哦。”
沈哥哥真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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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 蕭韞原本要教阿圓彈琴,結果陳瑜過來稟報說有客來了。
阿圓聽著有客,以為又是來找蕭韞做文章的,于是趕催促他過去。
“你且去等我,”蕭韞說:“我片刻就回。”
“嗯。”阿圓乖乖巧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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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知府段承運被彈劾的第三日,就聽說信國公病了,然而在家養病沒過一天,次日就進皇宮負荊請罪。
彼時在宣德殿伺候的宮人親眼瞧見信國公面蒼白、連頭發都些許凌,一臉病膏肓的模樣哭跪在宣德殿外。直言是自己倏忽看走眼,竟不知段承運還牽扯貪污賄之事。
當初提拔此人純粹是看在他政績斐然以為能堪國家大任,卻不想,才過兩年,此人便釀了滔天大禍。
他慚愧多日,心中難安,自覺此次流民災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愿一力承擔所有罪責,將功補過。
一番話說得真意切、人肺腑,還表了幾分舍己為人、恢廓大度。沒過多久,皇帝便讓人把信國公請進了宣德殿。
幕僚在書房稟報此事時,蕭韞微微蹙眉。
“這老匹夫作倒是快。”
幕僚問:“殿下,那我們是否也奏請?若是被他們搶了先,這機會恐怕.......”
“不急。”蕭韞問:“信國公舉薦何人?”
“布政使司右參議林遷。”
“告訴顧景塵,讓史臺全力彈劾此人。”
幕僚心中一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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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韞再回到清漪院時,晚霞將落,阿圓埋頭坐在書房。
右手執筆,在一張干凈的宣紙上寫寫畫畫。
蕭韞走到門口,示意婢們噤聲后將其揮退,兀自一人安靜看了會。
小姑娘專注得很,偶爾嘀咕幾句,偶爾咬筆桿子蹙眉。面龐明艷姣好,邊的梨渦淺而薄,一副天生不諳世事的模樣。
過了會,發現了他,抬頭過來,眼里瞬間迸發欣喜。
“沈哥哥忙完了?”
“嗯。”
“沈哥哥快來,”招手:“我這里看不懂呢。”
后頭跟著的陳瑜覺得褚姑娘如今越發恃寵而驕了,這天底下誰人敢招手喚殿下過去的?
可瞧他家殿下似乎并不在意,還頗是心愉悅。陳瑜暗想,幸好褚姑娘是個小丫頭,若是褚姑娘是可心意的年子,豈不得被殿下寵得沒邊兒?
阿圓正在看琴譜,這是一本簡單的琴譜,往回聽大表姐指點過幾次,也能看得懂些許,但仍是有個別琢磨不的地方。
正好蕭韞過來,毫無所覺地拉著蕭韞的袖子,問:“沈哥哥,這里是何意?”
蕭韞站在旁邊,溫聲解釋。
過了會,他直接讓人把古箏搬來書房,說:“與其專研琴譜紙上談兵,倒不如直接練習。”
“可我還不會啊。”
“我教你。”
他讓阿圓在古箏前坐下來,自己站于側一一指導。
“肩臂放松,手肘自然而曲,”蕭韞道:“腕與手背平行........不是這樣。”
見阿圓做了幾次都沒做對,他索彎腰幫糾正。
“肩放松,手臂也要放松,”他手掌著的肩膀,耐心教導:“對,就是如此,只有放松,你的作才能自如。”
“還有這里,”他另一只手握住阿圓手腕:“不必用力,稍稍平行即可。”
“.......指尖自然分離,切忌翹指!”
不可翹蘭花指這很為難阿圓,阿圓往回習慣了做什麼都要翹一翹,覺得這樣好看呢。
小拇指剛被蕭韞下去,結果沒一會兒又不自覺地翹起來。直到“啪”地被蕭韞打下去,斥責:“又忘記了?”
阿圓委屈,撓了撓發麻的手背,嘟噥道:“我也不想啊,可就是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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