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不僅是靳仲廷的保鏢,更是靳仲廷手下的幹將,據說是刑警出生,有非常強大的偵破能力。
他找沈千大致了解了一下況後,就驅車去了玉膳樓西川店,裏裏外外查了後廚,並且把後廚周圍的巷子和馬路都走了個遍,清了這附近有多監控點。
玉膳樓後廚部的監控被破壞了,他隻能從外部監控手。
很快,淩風發現,正對著玉膳樓後廚小門的巷子裏,有一輛銀灰的別克車每天五點之後,都會停放在固定位置,第二天八點才離開。
行車記錄儀的攝像頭,正好能拍到後廚小門的位置。
淩風聯係到車主,高價購下了行車記錄儀的錄像,並著重查看了周三到周六夜裏的錄像視頻,終於找到了重要的線索。
“照片拍攝的日期應該是周五淩晨兩點到三點間,就是視頻中的這個黑男子。”
淩風將一段監控視頻拷到孤月山莊,在書房中用手機投屏到白幕布上,和沈千靳仲廷一起觀看。
“,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視頻中的男人穿著黑,帶著鴨舌帽,臉也用黑的方巾遮著,全副武裝,明顯是有備而來。
沈千暫停了畫麵,盯著看了很久,可就是認不出來。
這形太過普通,大街上隨便拉一個男人都可能是這樣的形,毫無辨識度。再加上深更半夜,畫質也不是很清晰,難上加難。
靳仲廷見沈千無法判斷出男人的份,對淩風說:“繼續往下。”
“是。”
淩風讓暫停的視頻繼續播放。
視頻模模糊糊的,但大概能看到這個黑男子從西川店的後麵的小門進後廚,進去停留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又全副武裝地離開。
“有什麽發現?”靳仲廷見沈千雙眸瞪得老大,一秒都不敢錯過的樣子,莫名喜,忍不住逗。
沈千看靳仲廷一眼,他抱著肘,像臨時出題的課堂老師:“考我?”
“就當是考你吧,看出什麽來了?”
沈千把視頻拉回去一點,重播了黑男子從小門進後廚的這個片段,雖然距離有點遠,畫質也不清晰,本看不出他用什麽開的門,但是,他開門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這裏很奇怪,他毫不費力地打開了後廚的小門,我在想,怎麽樣才能這麽快的打開門,就算是開鎖匠來了,都不可能這麽快吧!而且,後廚的門鎖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難道,他有鑰匙?”
靳仲廷抬手拍了一下淩風的肩膀,問:“考得怎樣?”
淩風點點頭對沈千表示肯定。
“發現的點的確很重要,結合目前種種況來看,這個黑男子的手上很可能有後門的鑰匙。”
鑰匙?
難道是玉膳樓部人員所為?
應該不會,西川店在玉膳樓的分店中麵積不算大,員工總共那十幾個人,出事後,大家都很沮喪,因為業績下就會影響到自己的收,都是要養家糊口的人,誰會好好的砸掉自己的飯碗呢。
既然不是部人員,那麽誰會有小門的鑰匙呢?
沈千的腦海裏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難道,是那個人……
*
下午,沈千就拿著視頻錄像去了西川店,西川店被勒令整改,這幾天都沒有開業,但沈千還是把員工都來了。
“你們看看,這視頻裏的人,像不像前店長王奇?”
大家都定睛仔仔細細地把視頻看了兩遍,有人說像他,也有人說不像他,大家各執一詞,沈千的思緒又被攪了。
“沈總,你是懷疑王店長嗎?”
“我隻是讓大家幫忙確認一下。因為視頻中的人那麽快進後門,後門的鎖也沒有被破壞,所以我懷疑搞破壞的人有後門的鑰匙。”
“可王店長離職的時候,店裏所有的品都上了啊。”餘郎斌把當時的接單找出來,“沈總你看,後廚小門兩把鑰匙,當時他都給羅經理了,羅經理都簽了字的。”
這樣說來,好像也能排除王奇的嫌疑。
可是,除了王奇,沈千實在想不起還有誰既和西川店有關聯,又與有過節的。
還有一種可能,會不會是王奇離職之前,去複製了鑰匙呢?
沈千覺得自己應該去會一會王奇,探探他的口風。
“有誰知道王奇住在哪兒嗎?”
“他的信息員工係統裏應該還能查到,沈總,你稍等,我去給你查一下。”餘郎斌說,
“好。”
沈千按著員工係統裏錄的地址,找到了王奇所住的小區,但是王奇家的門怎麽敲都沒有人應門,好像裏麵沒有住人。
“你找王奇?”同小區的一個阿姨經過,看到沈千停下來詢問。
“是的阿姨,請問他在嗎?”
“好久沒見到他咯。”阿姨打量一眼沈千,“你是他什麽人哦?”
“我是他前同事。”
“同事?也沒見他什麽時候去上班啊,哪裏來的同事?你是不是來要債的?不用騙我,我們小區裏的人都知道這個王奇什麽德行,而且,小區裏好多人都借過他錢,拖了好幾年,都是最近剛還上的。”
“他到借錢?”
“是啊,賭唄。你說一個人染上賭,哪裏還像個人嘛?前段時間為了要賭錢,把他老婆打什麽樣哦,警察都上門來了,現在好了,妻離子散,家不像家,他也很回來了。”
“阿姨,你剛才說他最近剛把錢都還給大家,方不方便問一下,最近是什麽時候啊?”
“就上個禮拜天吧,那天我兒子他們都放假在家,他來還錢的時候春風滿麵的,還多給了一千塊利息呢。我們還在猜,他是發了什麽財!”
上個禮拜天,那就是照片拍攝之後,如果是有人雇了王奇拍照,或者王奇自己來拍照把照片賣給誰惡意栽贓玉膳樓的話,時間上來推算,完全能對得上。
“也就是說他現在有錢了也不回家?”
“怎麽會回家呢,有錢了當然是趕再去賭啊。狗改不了吃屎的,這個臭小子,竟然還想拉上我兒子一起去,被我臭罵了一頓才罷休,自己不學好,竟然還要來害別人!”阿姨越說越氣。
沈千趁勢問:“阿姨,你知道他想拉你兒子去哪裏賭嗎?”
“沒錢的時候就去小賭坊和人麻將,有錢了就去那個金博彩玩大的!他現在看起來賺到大錢了,我猜他一定在金博彩!”阿姨說完,拍了拍腦袋,“哎呀哎呀,我還要接孩子放學呢,差點忘了,姑娘祝你早日要回自己的錢啊。”
阿姨還當是來要債的呢。
“好,謝謝阿姨!”
*
阿姨說的金博彩其實是king博彩,這是錦城最大賭場,也是唯一一個合法賭場。
沈千去之前,特意在網上查了一下,king博彩的網上明確說明了,初次進king博彩的客人,必須得以老會員以一帶一的方式前去辦卡,否則不予進。
據說,這奇怪的納新規矩,是在賭場合法之前定的,後來,賭場批準合法後,也沒有廢除這一條,一直沿用至今。
沈千頭大,這就表示,要進去找王奇,就必須要有人帶著,可邊也沒有混跡賭場的人啊。
想來想去,隻有靳仲廷可能會有這樣非黑非白的路子。
於是第二天早上,趁著靳仲廷還沒出門,問他:“king博彩你知道嗎?”
靳仲廷抬眸看:“怎麽?想去賭?”
“當然不是,我要找個人。”
“就是你說的那個王奇?”
“對。”
靳仲廷看了眼表:“我上午有個會,大概十點三十能結束,結束之後我帶你去。”
“你帶我去?你真的是那裏的會員啊?”
“怎麽?我不像?”
低頭小口小口地抿牛,輕聲咕噥:“我隻是沒想到你也賭,黃、賭、毒,沾染一樣就完了。”
靳仲廷很滿意:“現在是開始管我了?”
“不是管你,就是隨口一說,賭鬼都沒有好結局。”
“我隻是偶爾去。”他耐著子解釋,“有時候到有這種喜好的客戶,不由己。”
沈千點點頭。
“是放心了?”他笑問。
“我也沒擔心。”
沈千鼻子,心想,以他的家,就算是輸,一時半會兒也輸不完,有什麽好擔心的。
而且,像他這樣能攀到金字塔頂端的人,這點定力還能沒有嗎?
*
中午,靳仲廷結束會議後,就帶沈千去了king博彩。
king博彩裏麵,金碧輝煌,著紙醉金迷的奢華。
賭桌前的大多都是男人,人也有,但很。這些人或氣定神閑得意洋洋,或捶頓足懊惱不已,人的每一麵都彰顯無。
這是沈千長到這麽大第一次進賭場,原本還覺得有些害怕,但靳仲廷在邊又讓沒有了後顧之憂,所以,東瞧瞧,西看看,對什麽都很好奇。
“你到底是不是來找人的?”
“我就看看。”
其實進門的時候就大致尋了一圈,沒有看到王奇,所以才短暫地放鬆了警惕。
“要不要玩一局?”靳仲廷忽然問。
“我嗎?”
“嗯。”
“和誰玩啊?”
桌上這些人個個殺紅了眼,一個新人坐下去,估計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和我。”
“和你賭什麽?”
“玩點大的。”靳仲廷看著,“如果你能贏我,欠我的錢就一筆勾銷。”
這可真是天大的,但往往意味著陷阱,沈千立馬又警覺,想到另一種可能,賭注這麽大,萬一輸了,怎麽辦?
“我輸了呢?是要讓我把欠你的錢再翻一倍嗎?那我可能這輩子都還不清了。”玉膳樓好的時候還有點信心,可如今玉膳樓遭遇鐵盧,何時翻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有底氣和他進行這樣的豪賭?
“你輸了隻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用錢?”
“不用。”
“那是什麽條件?”
“我還沒想好。”靳仲廷說。
“不會是殺人放火傷天害理或是違反人倫道德的那種條件吧?”沈千很謹慎,雖然知道靳仲廷沒有那麽變tai,但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當然不會。”
“好!!”沈千答應。
靳仲廷看兩眼放的樣子,勾一笑,早上是誰信誓旦旦地提醒他不要變賭徒的,這會兒自己倒是沉淪得快。
靳仲廷讓人開了一個貴賓廳。
沈千等上桌了,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可一點都不想喊停,這會兒全荷爾蒙上頭,一心隻想快點恢複財務自由,如果這一局能讓之前的債一筆勾銷,那可以鬥好幾年呢……原來這就是賭的覺。
可能每一個賭徒上桌的時候都是這麽想的吧,一局就能改變自己的人生,所以他們不顧一切,孤注一擲。
“我沒有經驗,你不會出老千坑我吧?”沈千問。
“你要是不放心,就玩比大小。”m.x33xs.
比大小就是純看運氣的賭局,本不存在什麽經驗不經驗的。
“好。那就比大小!”
一旁的工作人員:“……”
比大小竟然還要開一個貴賓廳,有錢人的世界真難理解。不過轉念想想,或許這一切隻是靳總想哄這位士開心而已。
千金博人一笑,怎樣都值得!
工作人員拿來六枚骰子,沈千和靳仲廷各拿三枚,同時搖擲,同時落桌……真的是特別簡單的賭局,但沈千覺自己的手心都沁出了細汗。
“一起開?”靳仲廷笑。
他一笑沈千更張了,怎麽覺比大小他都信心十足的?
不,他肯定是虛張聲勢。
“嗯,開!”
兩人一起打開骰盅,沈千一共七點,靳仲廷一共十六點。
靳仲廷贏了!
沈千臉上的表頓時就垮了!
一旁工作人員:“……”
原來不是博人一笑,是真賭啊!
“輸了,靳太太。”靳仲廷氣定神閑地敲了一下桌上的三顆骰子。
沈千覺自己被徹底上了一課,什麽賭博改變人生,這種念頭了就是輸了。
現在好了,不僅欠了靳仲廷那麽多錢,還欠了他一個完全未知的條件……真是雪上加霜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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