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飛燕當即就帶著兩個人，黑前往了周府后山。

為了不引起周府人的注意，特地繞了點路。

找到卓的時候，對方快要沒氣了。好在止還算是及時，勉強吊住了一條命。

而在百里飛燕前去救人的同時，百里若飛也請了一位信得過的大夫在將軍府等待。

人剛帶回來，大夫就接手了。

一群人忙活了一夜，總算是讓卓離了生命危險。

梅梅一直守在卓的床邊，快天亮時趴在床邊睡著了。

百里飛燕在將人帶回來后就沒有再管了，反正這邊有大夫和梅梅照看著，也不需要。

而百里飛燕其實也沒有那麼在乎卓的死活，就回去休息了。

“這傻姑娘在這里守了一宿呢？”

晨起，百里飛燕過來看卓有沒有離危險，就發現趴在床邊睡著的梅梅。

百里若飛要早來一會兒，已經從大夫那里了解了卓的況了。

“是啊，倒是個癡的姑娘。”

“真不知道這姑娘看上卓什麼了。”百里飛燕慨。

百里若飛笑笑。

“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這位卓大人，不過單從相貌上來說，卓還算是俊偉拔。而且他武功高強，沉默忍，看上去孤獨又蕭索。通常像這樣的男子，總是會吸引一些小姑娘的。”

“二哥似乎很了解姑娘家的想法呢。”百里飛燕轉過頭，打趣自家二哥。

想想的二哥，這麼多年了，也沒看見他對那個姑娘上心過啊。

唯一有點特殊的無公子，百里飛燕到現在都不清楚人家到底是男是。

“咳！我沒吃過豬，還沒看過豬跑嗎？”百里若飛著鼻子，有點尷尬道。

“可我怎麼覺得二哥這番話像是經驗之談？”

“小妹，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好了。”

“好吧！”百里飛燕痛快點點頭，“二哥，你對無公子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百里若飛頓了頓問。

“別裝糊涂啊，我想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那位晉王殿下對無公子可不一般。無大哥對他，縱然沒有意，那也是看重的。而且他們現在天天都在一起，你就沒有一點危機？”

百里若飛失笑著搖頭，也不回答百里飛燕的問題，反而一副我已經看穿了你的表。

“別想套二哥的話啊，我都已經答應無兄，不告訴任何人關于他的事了。”

“二哥！你當我說這些只是在好奇無大哥是男是啊，我是真的關心你好不好。”

“二哥知道小妹是關心我的終大事，不過這些都不著急，等這一切塵埃落定再說吧。”

如今的百里若飛，實在沒有什麼心談兒私。

見從二哥這里也問不出什麼，百里飛燕也只得作罷。

“真狠啊，這個夏侯洙！卓好歹是暗衛大統領，他說殺就殺了。我倒真好奇，昨晚的周府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是不知道，但有人會知道的。”百里若飛自信一笑。

百里飛燕也明白他的意思。

別忘了，如今周嫣算是晉王的人。

昨晚的事，周嫣一定會告知晉王。而晉王知道了，他們離明白發生什麼還會遠嗎？

“那小丫頭已經離開一晚上了，是不是該讓回去了？”百里若飛有點頭疼這個問題。

“當然要回去，只是這樣回去的話，要是被人發現了該如何說？還有卓，他的事要怎麼解決？”

百里飛燕倒是有一些想法，關鍵是不知道卓會不會配合啊。

他要真這麼固執，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醒來后又偏偏回去找死怎麼辦？

而且百里飛燕這次救卓，如果存心瞞，那后面被承平帝父子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懷疑。

直接說麼，由出面為卓求，夏侯洙應該會妥協。只是接下來的事也很不好辦啊，百里飛燕當時只想著救卓可能會有的好了，到這時才發現要想摘得那些好，首先還得妥善理不令頭疼的問題。

不過，倒是可以問問那個小丫頭自己的意思。

進了屋，百里飛燕輕輕將梅梅喚醒了。

“飛燕將軍——”

“出來一下。”

梅梅跟著出了屋，“呀，天都亮了！”

“你已經離府一個晚上了，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

“我……我……”

百里飛燕等著說完。

也不想隨便替別人做決定。

梅梅異常為難。

“飛燕將軍，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還請你指點。”

“你還想要回到周府嗎？”

梅梅回頭，往房間里瞥了一眼。

神分明寫著：卓大人在哪里，我就想在哪里。

可是這樣，會不會給飛燕將軍帶來困擾？已經幫了很多了，不應該再給添麻煩了。

想到這兒，梅梅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一步。

“飛燕將軍，我這就回去。再晚一點，他們該發現我跑出來了。”

“那要是被抓個正著，你怎麼說？”

“我就說我溜回家了，這樣即便被抓到了，也只是會被小小懲戒一番，不會有事的。只是卓大人，還請飛燕將軍費心了。將軍如果想要讓梅梅做什麼，請盡管吩咐。”

百里飛燕和百里若飛對視一眼。

都認為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而這個小丫頭也還沒能贏得他們完全的信任。

不過有一件事，百里飛燕倒是想讓幫忙留心著。

“梅梅，最近周府有沒有什麼生面孔出沒？或者是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生面孔？奇怪的事？”這個問題聽起來好奇怪啊。

而且飛燕將軍要是想知道這些事，可以直接問五皇子啊，為什麼要從這兒打聽呢？

“我得到消息，有人要暗中加害五皇子。但消息也不知道確不確實，且不宜聲張，以防打草驚蛇，就想讓你幫留心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啊，飛燕將軍，這件事包在梅梅上。”

“好，你那邊如果有什麼發現，也不要驚其他人，告訴我就好。”

“我明白了。”

梅梅從后門離開了鎮北將軍府。

“你讓幫忙盯著天通那幫人，行得通嗎？”

天通神出鬼沒，他們都抓不到這伙人的蹤跡，靠這個小丫頭，恐怕難。

“二哥，我不是讓幫忙盯著天通那幫人，而是盯著夏侯洙。”

天通是神莫測，可夏侯洙就在那里啊。

越是不起眼的人，就越會讓人放松警惕。

再加上卓的事，想必梅梅自己心都想要搞清楚，為什麼夏侯洙要對卓這般狠絕吧。

晉王府。

這些日子，晉王稱病沒有上朝。醫也來診斷過了，晉王殿下的確是病了。

恐怕沒有辦法去賑災了。

承平帝即便知道晉王這場病來得很湊巧，卻也不能將人給捆過去，只能順著他讓他在府養傷。

當然這種發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夏侯昶但凡有點腦子、有點危機，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前去賑災。

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留在都城。

而接下來，他也會有所作。

晉王府外遍布著暗衛的眼線，他們但凡有個風吹草，這伙人就會第一時間將況稟告給宮的承平帝。

周嫣有一位忠心于的廚娘。

這個廚娘是周府老人了，周嫣母親還在世時就在府里做事。

要說夏侯洙有什麼失算，那就是他沒有想過周嫣有一日會背叛他。

而這里本來就是周府，雖然護衛方面的工作是由卓負責的。

但不下人都還是周府的人，聽命于周嫣這位小姐。

而周嫣其人，又很會做表面文章，收買人心也有一套。

在人前，也始終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

從一堆下人中，挑出幾個對忠心耿耿的還愿意為辦事的，也并不困難。

周嫣每次有什麼消息，都是讓這位廚娘借著每天出去買菜傳遞出去的。

而晉王府的人，混跡在菜販子中，神不知鬼不覺便完了消息換。

“計策奏效，卓死于夏侯洙之手。”

這一次，周嫣送過來的消息有這樣的一行字。

“卓死了？”無公子在聽到晉王說起這個事時，又是震驚又是惋惜。

他這反應讓晉王夏侯昶有些在意。

“卓是那對父子最忠心也最會咬人的一條狗，他死了，對我們而言不是好事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哦，哪里可惜了？難道是因為他幾次三番來到晉王府，跟你互通消息，還關心你在這兒生活得好不好，讓你了覺得他是個大好人？”晉王瞇起了眼睛，那神怎麼看都有些酸溜溜的。

偏偏無公子此刻滿腹心思都在卓的死訊上，就差搖頭頓足表示一番憾了，沒有注意到晉王的異樣。

“我可沒認為他是個大好人，我只是認為卓其人，也有他的不由己。真要說錯，那也是錯在跟了不該跟的主子。”

“哼！暗衛這些年也不知道干了多臟事，你只因為對方幾句關心的話，還有所謂的不由己，就想要為他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

“我沒有為他開啊。”無公子納悶。

他只是慨了兩句，晉王說話便夾槍帶棒的，火氣不小啊。

好吧，知道他討厭夏侯洙，也很痛恨承平帝偏心于他，連帶著對卓那也是十分不爽的。

加上這段時間境不好，沒氣。他還為卓惋惜，也難怪他會反應過大。

想到這兒，無公子也不跟他爭執這個問題了。

“除了卓的事，周嫣有沒有說別的？”

“說了，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你常在江湖上行走，有沒有聽到一個天通的組織？”

天通？

無公子當然聽說過。

就在前不久，從百里飛燕那里得知了。

沒想到，這麼快會從別人口中再次聽到。

“天通？這是什麼？沒有聽過。”無公子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周嫣告訴我，天通的組織找上了夏侯洙，談什麼合作。而夏侯洙如今還在考慮階段，想要他答應，需要天通先證明自己，幫他做一件事。”

“什麼事？”

“這一點他還沒有告訴周嫣，說是到時候就知道了。”

周嫣自然想方設法想要套夏侯洙的話，只是夏侯洙在這件事上很嚴實。

面對周嫣的撒也不為所，說等事功了再給一個驚喜。

“呵呵！晉王殿下，你危險了。”

無公子在聽了這一番講述后，當下便笑道。

“所以你認為這件事很有可能與我有關？”

“至目前，你是夏侯洙最想要解決的對象。”

這大半年來，每每讓事離指控的夏侯洙，早就不甘心活在承平帝的影與控制之下了。

他迫切想要得到權力，想要站到最高的位置上。

可只要別的競爭對手還在，他就沒法把那個位置安心坐穩。

最快的辦法就是先清理這一批障礙，然后再去對付那個老的。

“那就來吧！我還怕了他不！”晉王無比霸氣道。

“我也會保護你的。”無公子看著他，鄭重表示。

這話，讓晉王心中一暖。

就連先前有關于卓的那些不快，也都消弭了不。

“為什麼？因為我是你暫時的主子，還是因為我是你的朋友？”

“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無公子也有些被說了。

這位晉王殿下，今天的問題真多啊。

“我想要保護你，當然是因為我不想要你死啊。我希你好好活著，活得開開心心快快樂樂，能一直好好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

他只是太高興了！

高興得仿佛要飛起來。

夏侯昶此刻覺得自己沐浴在秋日的溫泉中。

神清氣爽，又全暖洋洋的。上的每一縷經絡，都好似被一雙的手所熨燙。

凝視著無公子那理所當然的口吻，還要輕撇的角泄出的那一小不滿、小得意……

夏侯昶的心忽然一片。

有那麼一瞬間，他冒出一種“有妻如此，夫復何求”的慨來。

只要這個人能一直在他邊陪著他，那不管前方還有什麼在等著他，夏侯昶都不會惶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