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何在何致遠的公司里，不哭也不鬧。

他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這里走走，那里看看，不過不走遠，爸爸喊他一聲，他就回去了。

何致遠開會時，小小何就搭著椅子，坐在他邊，一個人吃一些小零食，再或者玩玩爸爸的手機。

會議一開就是一個小時，他也坐得住。

“還有耐心。”何致遠抱他離開時夸他。

“當然啦。”小小何說：“爸爸，你把電話號碼，也存到我手機里。媽媽給我買了一個兒電話。”

何致遠看著白杏買的那只小手機，不由得微微一笑，確實是白杏喜歡的風格，喜歡的都偏素。

“我可以送給你。”小小何見他一直盯著看，大方的把兒電話遞給他。

“這是媽媽送給你的，媽媽是為了方便聯系你。”何致遠將他把手機收好，放進他的小書包。小書包里，還有孩子媽媽心準備的小零食。

這只手機的存在，也不過是白杏為了跟他接，方便想孩子時直接聯系孩子。

何致遠要加班，小小何晚飯跟著他一起吃的食堂，他給孩子拿了蛋，小小何不吃蛋黃，何致遠剝完蛋后，把蛋黃留在自己碗里，蛋白給他。

“今天爸爸要忙一會兒工作，明天帶你去吃好吃的。”何致遠道。

“小魚也好吃呢。”小小何不挑食。

何致遠叮囑道：“魚刺雖然爸爸挑過一遍，但里面還有小刺，吃的時候要小心，慢慢吃，卡嚨會疼。”

小小何點點頭，吃飯吃的比平時還慢。何致遠速度快，卻不急，在一旁等他。時不時跟他聊兩句。

“爸爸，他們說，公司缺錢呢。”

“最近周轉的問題，項目推不出去，沒有利潤。”何致遠也不瞞他。

“東西賣不出去的意思嗎？”

“也可以這麼說。”何致遠只覺得自己兒子這舉一反三的本事不錯，思維能力厲害。他表揚似的了他的頭。

“那不要給我花太多錢，玩可以，不要。”小小何決定一起吃苦。

何致遠笑道：“養你的錢，爸爸不缺。”

“爸爸，等我長大了，也會養你的。賺好多錢，讓你不用辛苦。”小小何跟他保證。

何致遠眼神和下來，欣應道：“嗯，爸爸等你長大。”

當天何致遠加班到晚上一點，小小何九點就困得不行了，躺在他的沙發上睡著了。

中間醒了一次，在陌生環境有點慌張，在看到何致遠后，又放心的繼續睡了。

白杏的電話也打了進來，是恨不得時刻知道孩子的態的，也喜歡跟孩子流，但得知孩子睡著了，就把電話給掛了。

孩子雖然在，卻半點不影響他辦公，何致遠理完事，才輕手輕腳抱著睡著的小小何下樓，不方便開車，最后是打車回家。

回家用巾給他洗了臉，他翻滾到床里面去了。

何致遠去了次臥，半夜三點卻聽見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孩子打包好了小枕頭，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說：“要跟爸爸睡。”

何致遠立刻就猜到了他在白杏那的境，不聲道：“媽媽天天跟你睡，是不是？”

“等我四歲，再獨立，可不可以呀？”小小何跟何致遠商量道。

“可以，但萬一你要是拖到五歲，怎麼辦？”何致遠道。

小小何跑回房間，找到自己的小書包，拿出筆和紙，又再次跑到何致遠邊，說：“我給爸爸寫，保證書。”

“你還不認識字。”

“爸爸替我寫。”小小何說。

從培養孩子的守信意識很重要，何致遠替他寫了保證書，道：“四周歲生日那天開始算，到時候你得一個人睡。”

“好。”小小何一口答應。

“你媽媽雖然可能會縱容你，但是你不可以利用媽媽對你的，不要跟你媽提過分的要求。”何致遠又想起白杏寵孩子的子，白杏不聽他的，他只能從孩子手。

“好。”小小何不帶猶豫的。

何致遠把保證書收起來，接著把小小何抱上床。

孩子沾著床，又睡著了。其實他一直很困，但是就是想黏著爸爸。

兩人的作息都很規律，早上起來先去運一會兒，然后吃早飯。

何致遠早上的時間空了出來，閑來無事，開始修剪門口幾顆小樹多余的樹枝。

小小何也在一旁看著，求知很濃烈：“爸爸，這是什麼樹。”

“杏樹。”

“媽媽那個杏嗎？”

“嗯。”

小小何想了一會兒，說：“你喜歡媽媽，要不想辦法，讓回家。”

何致遠笑道：“你媽媽不喜歡我。要是有一點喜歡我，我都愿意去求和。但沒有，有自己想過的生活，我尊重。”

如果一開始他就知道一點也不喜歡他了，他不會把留在自己邊，那時候，他只是以為，因為孩子怨他，心里不至于完全沒有自己，所以他才總打擾。

“可是你會想媽媽。”小小何小聲的說。

何致遠頓了頓，繼續自己修剪的作，像是沒有聽見這句話。

“媽媽對你不好。”他的聲音依舊很小聲。

他順著他的話，回憶了片刻，笑著說：“只有會站出來替我說話，肚子里里還揣著你，卻氣勢洶洶的，一點也不留的反駁那些看不起我的人。”

何昶死后，面對何致馨在爭奪家產時的咄咄人，他沒有生氣，卻氣得跳腳，冷臉道：“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像你這麼蠢，何家永遠不可能是你的，得罪老何是最傻的事。我跟你保證，你再敢說他是野種，我就撕爛你的。”

那一刻，氣場簡直強到不能再強。

如果不是何致馨慫了，白杏大概不會手。

當然即便打了人，那也都是小事，不重要的人，打了也就打了。

白杏又回過頭看他，不客氣的說：“你討厭死了，非要裝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看的我火大。下次誰再敢罵你，你給我報復回去，折磨死最好。”

“別生氣。”他上前扶。

白杏卻推開他，瞪大眼睛質問他：“你是我男人，罵你我怎麼可能不生氣！我最見不得別人罵你了！”

……

何致遠回神，說：“你媽媽對看重的人很好。”

如今只是他不重要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