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子的喪禮剛結束,有幾家至親還沒離開老宅,韓佩就鬧上了。
在老爺子書房前哭得呼天搶地,說老爺子的產業早就填補了當年謝氏破產的虧空,現在老爺子走了,以后二房就要喝西北風。
韓佩不顧臉面地鬧騰,謝煜就在一旁煽風點火,謝簡寧和忠叔怎麼勸都無濟于事。
溫瀾對謝家的事一向敬而遠之,聽到韓佩在主樓的書房門口哭鬧,就躲去宅子外面與周翹聊天。
自從溫瀾回到江城,周翹每天都會來謝家老宅幫忙,能讓溫瀾信任的人不多,很多不便假手他人的事都給了周翹。
周翹辦事爽利,張弛有度,令溫瀾省了不心。
周翹說如果是溫瀾,就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來把韓佩攆出去。
溫瀾決然搖頭,“雖然和謝宴聲過了二十多年,孩子也生了三個,但謝家的任何事我都不想管。”
“韓佩撒潑不講理,你應該用不講理的手段反制,讓謝宴聲一個大男人當著你們親戚的面與韓佩掰扯,太掉價!”周翹繼續游說。
溫瀾固執己見,任周翹怎麼說堅決不手。
直到一輛救護車呼嘯而來,溫瀾才察覺不對勁兒,疾步跑進宅子。
書房門口已經圍滿了人,韓佩臉蒼白躺在地上,簡寧正在為做心肺復蘇。
暖暖姐弟三人和小桐在旁邊幫忙,謝煜的兩個兒年紀還小,沒見過這種陣勢,嚇得哇哇大哭。
保姆們手忙腳地端水,找速效救心丸,拿來墊子和被子,120急救人員趕來的時候,整個主樓了一鍋粥。
大家七手八腳把韓佩送上救護車,暖暖四個與簡寧一起上了救護車。
而作為兒子的謝煜,本沒有把韓佩的死活放在心上,卻再次向謝宴聲提出馬上把老爺子的書畫古玩一分為二。
謝宴聲被韓佩鬧騰得心煩不已,自然也不會給謝煜好臉,“老爺子生前最看重二房,現在尸骨未寒,你們就了分家產的念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麼!我現在就讓人在書房上再加一把鎖,讓忠叔親自看著老爺子的!我倒要看看哪個敢算計書房里的東西!”
謝氏沒破產的時候,謝煜還敢對謝宴聲冷嘲熱諷幾句,破產后就開始夾著尾做人。尒説書網
這些年,謝煜也曾想過在生意場上另辟蹊徑,但每次都是投進去一筆錢就有去無回,幸好有老爺子給他兜底,否則他早就負債累累了。
葬禮結束分老爺子古玩字畫的主意,正是謝煜想出來的,他礙于謝宴聲的權威不敢說,就唆使韓佩和謝宴聲鬧起來。
“大哥,二房現在不比當年,我媽和我老婆除了會花錢什麼都不會做,我這些年投出去的錢不,但能盈利的幾乎沒有。我還有兩個兒要養,貴族學校的學費,各種補習費,每個月沒個十萬下不來。”
謝煜試著為自己爭取利益,“老爺子的遲早要分,如果大哥沒有一點私心,今年分與明年分又有什麼區別呢?”
謝宴聲正想開懟,站在一旁許久的溫瀾看不下去了,扯了下謝宴聲的胳膊勸道,“既然二弟要分就分吧。如果今天不分,只怕二弟和佩姨不會甘心,追著我們去上京。”
謝宴聲見溫瀾這樣說,心立馬就了。
他知道韓佩謝煜母子的德,最看重的是錢,只要錢到位一切好說,錢不到位天王老子來了也聽不進去一句!
“大哥請放心,我們二房只要應得的那份。”謝煜看出謝宴聲的心思已活絡,忙解釋。
“應得的?謝氏破產前,老爺子明里暗里補你多?三個上市公司給了你兩個盈利最多的,給我的卻是一個半死不活的。謝氏破產后,你四投資,投資的錢是誰給你出的?”謝宴聲冷笑,“阿煜,你來說說,老爺子的東西該如何分,哪些是你應得的,哪些又是我應得的?”
謝煜被中肋,心虛地吁了口氣,“大哥,這些年我時運不濟,確實是老爺子一直在補。你現在已經是生意場上的頂級大佬,就別與我較真了。”
“如果想與你較真,這二十年你絕不會拿到老爺子一分錢。”謝宴聲聲線清冽,“老爺子的現在可以分,但我也有底線和標準,如果你同意,我馬上讓忠叔請專業律師和公證人過來。”
“謝家只有我和大哥兩個,難道不是一分為二嗎?”謝煜莫名張起來。
謝宴聲嘲聲問:“簡寧不是謝家人?”
“原來大哥還想著簡寧啊!”謝煜意味深長地呵了聲,“老爺子生前對簡寧和小桐很是照顧,我知道就有兩房產過戶給了他們母子。我本來想著把老爺子那些古玩字畫平分為三份,大哥一份,我和我媽各一份,既然大哥說把簡寧算進來,那麼就分四份好了。”
“老爺子的一分為四,二房占三份,大房只有一份——”謝宴聲嘖了聲,“阿煜,你比你媽都會算計。”
“大哥的價現在在富豪排行榜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不會與我斤斤計較這些吧?”謝煜腆著臉訕笑著向謝宴聲示好。
“錯了,我很計較這些。”謝宴聲沉著臉,“老爺子生前私下補給二房多錢,你比我清楚,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再追究。但老爺子的要麼一分為二,要麼就封在老宅書房,大家留著做個念想。”
“那就一分為二!”謝煜自知理虧,立馬妥協。
老爺子有兩房子,平分才是最公平的。
謝煜這些年沒從老爺子手中拿錢,謝宴聲不追究并不代表他拿的合合理,真要惹惱謝宴聲,那些古玩字畫他一點都沒戲!
能保住眼前的利好就不錯了。
謝宴聲目凌厲,“一分為二之后,我會讓專業機構為二房分到手的東西做個評估,然后再平均分三份,你和佩姨的我不管,但簡寧那份必須劃歸簡寧名下。”
“簡寧是二房的人,至于落到二房的東西怎麼分,就不勞煩大哥費心了。”謝煜角扯起一抹不耐煩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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