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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過去。
沈家來春杏堂抓人這件事竟然悄無聲息地被下來,周圍百姓也不再談及此事,好像這事本沒發生過一樣。
季枝遙“修養”好,終于帶上書卷再次出現在春杏堂。劉奇見了,很自然地招呼去邊上看看藥煎好沒有,還順道給了一個準備艾灸的患,稍后便領人去院醫治。
環顧四周,大家對七公子的事都閉口不提。季枝遙一開始到有些奇怪,心中暗自疑著,終于在給那位患者艾灸時,聽悄聲說起。
曾經是沈裊裊的好友,后來因為父親犯錯丟了職,便被冷眼相待,之后便疏遠了。聽這子說,沈家的那位家主是個殘忍的,府中建有地下室,里面私自關押者許多人,全都是得罪過他的。
“你們春杏堂那位大夫,應當被帶到那里去了。”
季枝遙聽后,低聲說:“善用私刑若被發現,是要押上京天牢的。”
“沈家同嶺南的這些員私甚好,若能發現,早就被報上去了……一層護一層的,本沒人管。”
這話后,季枝遙便沉默了。這樣的事見過很多,只是這件巧發生在邊。
那姑娘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之后又忽然睜開眼,東看看西看看,之后實在憋不住,壞笑了一聲,看向季枝遙,“我聽說……那大夫喜歡春杏堂里的一位大夫,大家不知真名,只阿遙?”
這話一出,季枝遙知道為何非要等來診治,原始為了打探消息。
頓時語氣變得有些冷淡,只在叮囑躺好后道,“師兄從未向我表明過心意,平日也只是將我當做師妹對待,他口中的那位想來另有其人。”
話音未落,門口傳來一聲巨響。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間頓時大亮,激起塵土飛揚。
“你們兩個人說的話,可真是如出一轍,不愧是投意合啊——”
季枝遙瞇了瞇眼,方適應好驟然變亮的線,抬頭看去時,那子倒是比季枝遙還激些。
“沈大小姐,你未免太跋扈了些。你不知道此是診療區,有人還在治病的嗎?”
沈裊裊直接輕蔑地翻了一眼,“這里何時得上你這個罪臣之說話?”今日來的目標很簡單,就是要把這個人也帶回去。
“你們不是一對麼?”輕笑兩聲,眉眼微微向上挑,看上去用意不善,“那正好讓你倆在下頭……做一對苦命鴛鴦!哈哈哈哈哈哈——”
沈裊裊哪里還有大家閨秀的模樣,著暗的,本不顧周圍人恐懼嫌惡的眼。笑累了,終于再次嘆了口氣,出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季枝遙,“來啊,將這位大人帶走。”
季枝遙往后躲了躲,隨手抄起一個花瓶就要砸去。走在前頭的侍衛輕易躲開,之后對的作便極其暴。連拉帶拽的,好幾次差點掙扎掉罩在外面的薄衫。
春杏堂外所有人都被沈裊裊的人控制著,當季枝遙恐懼地向劉奇投去求助的眼神時,他只朝自己搖了搖頭,并沒有表現得很慌張,反倒有種……勝券在握的錯覺。
又被推了兩下,逐漸連玉檀的驚呼都聽不到。直接這樣被擄走,定然不會配合。因此在準備出門前,聽到后頭傳來幾聲笑,之后疾速落下兩道鞭,瞬間將季枝遙背后劃了兩道貫穿整個背后的鞭傷。
吃痛,卻絕不驚呼出聲,死死咬著忍了下來。
沈裊裊若無其事地將長鞭收起,路過時,步態又變得那樣得大方,聲對說:“阿遙姑娘,沒想到還是個骨頭啊。”
季枝遙不理會,被人按著傷口推上馬車,傷口的劇痛讓急促呼吸了兩下,之后,又聽到沈裊裊小人得志的笑聲。
“走吧,回去見見我那……準備過門的夫君。”
夫君……
季枝遙疼得滿額布汗珠,后著滾燙的水往下流。僅剩的一點理智,全在想怎麼師兄同意了親,沈裊裊還要把季枝遙喊去。
沈府在嶺南最繁華的中心地域,耳邊的人聲逐漸嘈雜,馬車走走停停,最后還沒等到真正停下,便實在撐不住昏睡過去。
…
風陣陣,能聽到火把燃燒的噼啪脆響。
季枝遙沒有立刻彈,沒睜開眼,只輕輕吸了吸鼻子,嗅周圍的氣味。
的泥濘,腐敗的惡臭。
應該就在玉檀之前說過的,沈家的地下室中。
等了許久,上的疼痛漸漸回籠。睜開眼,面對著一道用鐵鏈鎖著的門。周圍值守的護衛都帶著面,看不見臉。
稍稍坐起來些,便看見隔壁牢房里坐著一個男人。頭發凌,服領口被撕扯爛,底下新傷舊傷都有,皺了下眉,緩緩往后挪,在角落里。
許是有人發現醒了,立即喚人去通傳。沒過多久,就聽到不遠的上方傳來石門打開的聲響,伴著那人悉的笑聲,有個著正紅嫁的人出現在視線中。
季枝遙傷的有些重,只能模糊看見那人后面還跟了個人。看量,氣質,都與師兄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