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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麵隨即一沉，有些不悅：“九弟之前不是鬧著要休了弟妹？今日怎麽開始維護起來了？”

“休還是維護，是本王自己的事，與你何幹？”容蒼瞳眸冷若寒潭，“一日沒離開戰王府，一日就是本王的妻子，你們如此欺負，是當本王已經死了？”

這句話說得委實不太客氣。

宸王神有些掛不住，冷冷道：“九弟不用這麽生氣，為兄好歹是個男人，無論如何都做不出欺負流之輩的事，何況還是我的弟媳婦兒。”

容蒼漠然不語，顯然不信。

“在九弟心裏，我這個兄長當真那麽沒品？”宸王語氣有些失，“事發生時我本不在場，所以才生出了一些誤會。”

容蒼冷笑：“你覺得我信嗎？”

宸王無奈地解釋：“我們接到消息趕過去時，隻看到弟妹命侍掌摑趙家姑娘，為了大局著想，也是不想寒了國公府的心，本王才想讓弟妹退一步。沒想到弟妹脾氣那麽直，最終讓事鬧得這麽嚴重。”

“所以怪？”容蒼麵上浮現譏誚之，“你怕寒了國公府的心，就不怕寒了本王的心？”

宸王臉一變，瞬間聽出了他的意思。

兄弟二人齊心協力，對他爭儲才是最大的助力，若容蒼沒有爭儲之意，他最有可能扶持的人當然是自己的親兄長宸王。

可若是得罪了他，讓他離了心，那他會幫誰就不一定了。

宸王心頭一陣陣怒火翻騰，厭惡被他如此威脅，可轉念一想，就算離心又怎麽樣？

在帝王之家，天生利益當頭，難不還真指兄弟一條心？

他不需要容蒼跟他一條心，反正不管他什麽想法，這輩子隻要確保擺不了自己的控製就行。

容蒼早晚會明白並接這個事實。

不過暫時不必跟他撕破臉。

宸王沉默片刻，放緩語氣說道：“此事確實是我不對，沒弄清楚狀況就勸弟妹大度，我這個做兄長的失職，再次跟你賠個罪。”

說著放下茶盞，起朝容蒼作了個揖：“這樣行了嗎？”

“若是沒其他的事，你可以離開了。”容蒼冷漠地下逐客令，“為了避免讓別人猜忌，以後別來戰王府。”

宸王臉微變：“我們是親兄弟，我來探你，還要在意他人眼？”

“你不在意，我在意。”容蒼冷道，“本王手裏握著四十萬大軍，不想跟朝中任何人有所牽扯。”

宸王一滯：“九弟，你……”

“來人，送客。”容蒼丟下這句話，徑自起離開。

宸王氣得臉鐵青，沉地盯著他的背影，良久才拂袖而去。

真是白來一趟，還了一肚子氣。

他跟楚雲緋果然是天生一對，都擅長得罪人。

宸王走到大門之際，回頭看一眼偌大的戰王府，眸心劃過一抹沉的算計。

他見不到楚雲皎，就讓楚雲皎主來見他吧。

出門檻，他轉頭朝邊小廝吩咐：“去楚家走一趟。”

……

回到霜華院，抬眸看到楚雲緋托腮坐在窗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麽了？”容蒼走過去，輕著的肩膀，“心不好？”

“不是。”楚雲緋轉頭看著他，“宸王走了？”

“嗯。”

楚雲緋淡淡一笑：“我隻是在想宸王是不是有些坐不住了？趁我不在家的功夫，親自登門找借口想見楚雲皎，看來楚雲皎這顆棋子對他來說很重要。”

楚雲皎確實隻是一顆棋子。

但棋子原本是付出了和信任的，現在已經知道宸王在利用，並且毀了的，導致這輩子不能有孕，不知楚雲皎是否還心甘願被他利用。

楚雲緋想到這裏，心頭不由又泛起涼意，暗自歎著這些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機關算盡的城府，手裏不知已沾了多罪惡。

“別想那麽多了。”容蒼了的頭，“午膳之後好好準備一下，我們提前半個時辰進宮，讓你認識一下幾位公主駙馬。”

楚雲緋嗯了一聲，忽然抬眸盯著容蒼的臉，一瞬不瞬，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一點跟皇後相似的地方。

雖然就算有點相似，也不會太明顯，否則哪裏需要等這麽多年？隻怕早就有人懷疑了。

但毫無疑問，容蒼長得也完全不像顧貴妃。

“怎麽了？”容蒼注意到楚雲緋的眼神有些奇怪，有些不解，“我臉上有什麽不對？”

“沒什麽。”楚雲緋淡定移開視線，從上而下打量著他，目從他部一掠而過，“我隻是覺得王爺長得真好看，比皇族其他幾位皇子都好看。”

“是嗎？”容蒼角微抿，麵上多了幾分笑意，“雖然好看不能當飯吃，但是能讓緋兒心愉快。”

楚雲緋點頭：“是啊，每天對著一張臉，時間長了難免乏味，若是這張臉長得好看些還行，若是難看，豈不是人生都沒了盼頭？”

容蒼：“……”

“王爺當初對我一見鍾，不是因為我這張臉嗎？”楚雲緋挑眉，“一見傾心，本就是見起意。”

容蒼想了想，覺得說的有道理。

“一想到晚上的家宴，我心裏總就不住有些惆悵。”楚雲緋黛眉微蹙，“父皇後宮嬪妃眾多，子也不，貴妃有兩個兒子，德妃有一個兒子，蕭妃有兩個兒，就連後宮的麗嬪和薑才人都有自己的兒，唯獨皇後孤一人，不知心裏是何滋味。”

即便穩坐後位，依然無法消除沒有子嗣的孤單，隻能看到旁人母慈子孝，承歡膝下。

尤其是每到中秋、年節和平日裏皇族舉辦的家宴，皇子公主們齊聚一堂，熱鬧歡快的氣氛中，越能襯托出皇後心裏的冷清淒涼。

想想都覺得悵然落寞。

容蒼沉默地注視著：“你有什麽想法？”

“……沒有。”楚雲緋搖頭，“隻是替當年那個孩子可惜。”

容蒼嗯了一聲，沉默不語，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