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緋沒什麽刺激，隻是覺得藏著掖著扭扭沒意思，想看就明正大地看，有什麽大不了的？

的夫君不給看，想給誰看？

再說看個屁怕什麽？又不會懷孕。

容蒼見堅持，隻得慢慢趴回去：“緋兒想做什麽可以與我直說，我們之間沒什麽需要瞞的。”

楚雲緋褪去他的子，仔細看著他那個紅點，上手了，有點細不可察的凸起。

確實是痣，紅的痣。

楚雲緋沉眉思索片刻，若是現在就告訴容蒼真相，他會徹底斬斷跟顧貴妃和宸王之間的親緣關係，再也不會有一一毫猶豫顧忌。

可與此同時，他可能會著手調查當年真相，就像謝夫人所說，極有可能打草驚蛇。

但若不讓他知道，以和謝夫人兩個人的能力，查出真相更是難如登天，況且即便謝夫人如何溫和，難道還能比容蒼更值得信任？

楚雲緋給他整理好服，沉良久，才開口：“容蒼，我想告訴你一個真相，但是你必須沉著冷靜，不能急，穩住心態。”

容蒼聽語氣如此鄭重，眼底浮現深思：“你說說看。”

“你……”楚雲緋深深吸了一口氣，“容蒼，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不是貴妃的親生兒子？”

容蒼神微怔，坐起，平靜地看著：“你發現了什麽？”

楚雲緋在床沿靠坐下來，倚著床頭：“謝夫人說，謝家人屁上有顆紅痣，而且說你的容貌跟謝家那位英年早逝的二國舅有幾分相似，所以懷疑你是皇後的兒子。”

容蒼心頭微震，眼底浮現些許驚異，然而驚異隻是一閃而逝，他很快鎮定下來，不發一語地坐在床沿，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我第一次見到皇後時，也覺得的眉眼有些悉的痕跡。”楚雲緋斂眸，回憶著當初見到皇後時的景，“隻是一時想不起來自己何時見過，經過謝夫人一番提醒，我驀然意識到不是曾經見過，而是你的眉眼神韻有些皇後的影子，但這種相似偏偏又不是那麽明顯，至沒有明顯到讓所有見過你們的人都覺得像的地步，所以當時我也沒想起來。”

容蒼偏頭看：“這些話你跟謝夫人說過嗎？”

“沒有。”楚雲緋搖頭，“與我說這些的時候，我隻是忽然想起這件事，卻按耐著沒有開口，反倒是謝夫人一直與我說起懷疑你份的原因。”

“一來貴妃對你的態度不好，二來你的容貌跟謝家二國舅年輕時有點相像，三來謝二國舅死得蹊蹺，最後謝夫人告訴我，謝家子嗣屁上有顆紅痣，讓我留意一下，如果你上沒有紅痣，暫時就還不能確定你是不是皇後親生子，但如果有這顆紅痣，那幾乎可以確定無疑，你就是皇後的兒子。”

容蒼眉心深沉，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的眸子裏窺不見真實緒波。

良久，他才開口：“如果這是真的，是不是意味著當年有人親手製造了一樁驚天謀？”

“嗯。”楚雲緋點頭，“顯然是的，我猜測有兩個原因。”

容蒼沉默地看著。

“顧貴妃若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麽當初誕下的孩子應該是個死胎，擔心這個孩子會讓失寵，所以用了不知什麽手段調換了皇後和的孩子。”楚雲緋眉心擰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皇後嫡子最尊貴，又有謝家勢力支持，為儲君的可能很大，容忍不了這個事實，所以在生產之前就準備好了這個計劃。”

皇帝立儲，立嫡立長。

若皇長子出不高，那麽皇後嫡子幾乎是毫無疑問的儲君。

隻要嫡子表現得出眾一些，或者說即便沒有那麽出眾，隻要不是昏庸無能到讓人無法忍的地步，嫡子為儲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結果。

更何況有謝家在，必定會全力支持皇後，嫡皇子為儲名正言順。

滿朝文武也會支持嫡皇子為儲，這就意味著顧貴妃的兒子本沒有一爭之地，所以把皇後嫡子變自己的兒子，跟親生兒子了兄弟。

皇族之中還有個不文的規定，若兄弟二人同母所出，大多時候，弟弟都不能越過兄長。

所以顧貴妃打的主意就是讓容蒼不但不能為儲君，反而要他一心為兄長籌謀。

心思之深沉，手段之高明，著實讓人心驚。

雖然當初顧貴妃並不能料到容蒼將來會為領兵的戰神，但隻要容蒼是的兒子，就可以讓他永遠別肖想那個位子。

甚至於後來容蒼中了蠱毒也是的狠毒計策之一。

容蒼因為年過得不好，長大之後子越來越冷，顧貴妃意識到了他漸漸離自己掌控的事實，所以才讓人給他下了蠱毒，隻是沒料到容蒼遠走邊關十年，回來之後徹底跟顧貴妃疏遠了。

宸王到現在還沒有機會讓容蒼知道他有蠱毒，或許他想在關鍵時刻以此威脅容蒼，繼而達到控製容蒼的目的，卻不知楚雲緋和容蒼早已知道了真相。

“不管是不是皇後嫡子，對我來說都沒影響。”容蒼語氣淡淡，像是方才楚雲緋說的不是什麽驚天，而隻是一件無關要的小事，“暫時不必去查真相，我也不會自陣腳，這件事我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楚雲緋詫異於他的反應，竟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鎮定。

“是皇後嫡子還是貴妃之子，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不到最後證據確鑿的時候，我也不會去跟皇後相認，你放心。”

楚雲緋拍了拍邊的位置，示意他坐過來，待容蒼照做，楚雲緋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我也覺得我們可以慢慢來，多一點耐心。據謝夫人所言，當年接生的那些穩婆都死了，想查暫時也無從查起，而且可能會打草驚蛇。”

容蒼嗯了一聲：“我心裏有數。”

“不過不管什麽事，隻要做了，就一定有跡可循。”楚雲緋淡笑，“我相信世上無難事，天庇有心人。”

容蒼點頭沒再作聲，隻是眼底澤寒涼幽深，緒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