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依最近都有事要忙,你可得快些好起來,若是想要繼續留在我邊,應該是你照顧我,而不是讓我每天照顧你。”
這幾天一直很著急,若是過了新年,那距離齊褚殺回堰都就只剩下一年了。
陸知不能再這樣隨便下去,他要是還不作,許念勢必要一他,讓他知道事的迫。
齊褚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小姐會舍不得陸知死嗎?”
許念覺得他問得奇怪,卻又琢磨不出不對勁的地方。
道:“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我自然舍不得。”
想起還要督促他,又補了一句,“況且我這麼信任你,陸知肯定不會讓我失的對不對?”
恰逢這個時候簾棠來喊,“二小姐,夫人讓我來傳個話,說是池公子巧經過我們府,此時正在前廳等您過去。”
“阿娘?”許念微微皺眉,“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許念走出幾步,又回頭叮囑道:“你好好休息,這幾日我可能要出趟遠門,等過幾天再來看你。”
齊褚看著,眼底似深潭,漆黑寂靜到攝人。
他笑了一下,突然喚了一聲:“小姐。”
“嗯?”
許念應答了,卻沒有再聽到他的后文,不免有些迷的向他看去。
他鮮出這樣的笑來,輕緩嗓音中有一種許念聽不懂的緒在里面。
他說:“近來雨凇天,小姐路上小心。”
許念了一下袖中的信件,簾棠又來催了。
也顧不得解釋去做什麼,只道:“你安心養傷,五日后我就回來了。”
房門被關上,齊褚從床上下來,推開了窗,信鴿就飛落在手邊。
他取下紙條,深眸閃過一異,上面只有三個字:臨楊縣。
*
到前廳的路上,許念還在想著阿姐在信中待的事。
阿姐途徑臨楊縣時,發現當地正在鬧荒,寒冬臘月里,死了不人。
想起初見陸知那夜,心想怪不得今年堰都城的乞兒尤其多。
阿姐要趕回來準備設防異邦半道上殺戮百姓一事,臨楊縣只能暫時擱置,阿姐雖是留了人在臨楊縣,卻仍舊不放心當地吏,特讓許念幫去再次核對一遍募捐賬本。
果然,到了正廳,池言寓就是為這事來的。
“念念,你上次在賀府就了驚嚇,沒病沒災已經是萬幸了,我實在不放心你獨自前去。”
他關切的迎了上來,平日端莊的人此時也急得踱步。
許念心中復雜,道:“言寓,府里有侍衛,阿姐也留了人給我,我并不是獨自前去。”
“你這般跟我客氣,可還是怪我當年一走了之?”池言寓有些泄氣,“你帶上我,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也能護著你,定不會像賀府那樣讓你陷孤立無援之態。”
許夫人也不放心,道:“雖說你姐姐已經留了人手給你,也不是什麼需要出力的事,但經過上次的事,阿娘這心里實在難以踏實。”
“你們兩青梅竹馬,路上結伴也有個照應。”
“可是我……”
看著不愿,池言寓有些神傷,“念念,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災民也能一日苦。”
他覺著這張臉怎麼看都看不夠,目中的慕已經盡力收斂了,“我也舍不得你勞累,我去了或許也能幫你做些什麼。”
確實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許念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猶豫了一會,勉強應了下來。
到時跟他接便好。
道:“那好吧,我聽阿娘的。”
池言寓松開眉頭,溫聲道:“念念,我知道我們許久未見,有生分也是在所難免的,但請不要拒絕我對你的好,那是我心甘愿的。”
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了頭,靦腆的年郎先是紅了自己的臉。
上次拒絕他的事說得匆忙,或許是沒有說清楚,才讓他還在有這般希冀。
許念想,等到路上再仔細與他聊聊,告知清楚他,已經斷了的關系,是不會再復燃了。
*
第二日,許念一出府門,就看到了池言寓等在了門口。
銀長袍顯得整個人溫潤如玉,他上帶笑,“怕你路上顛簸,特地讓家里人多做了幾個墊,現下都布置好了,念念快坐上試試看。”
許念愣了一會,找不著拒絕的理由,只能應答了下來。
池言寓拿起搭在手腕的狐裘,想要給披上,“路上可不比家里,念念可不要凍著了。”
“不用,我帶了自己的……”
只是剛從屋出來,熱氣還沒散,暫時先讓簾棠幫拿著了。
“小姐,您的披風還在陸知這呢。”
面前橫空來了一只手,擋住了池言寓的作,許念驚愣,這才發現陸知也在這里。
他手里的披風……
許念想起來了,是這幾日去看他的時候落下的。
池言寓沒想到會被攔住,眼前的是個遮住面容的人。
齊褚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把披風給許念系上了。
長指幾個作間,已經系好了結。
池言寓微微皺眉,看起來好像是的侍從。
還戴著面,莫不是面容可怖不能直接視人?
但是良好的涵養讓他住了心中的不舒服,堪堪收回手,等著許念上車。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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