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前世慘相再現,除了防,應該還有備。
有防有備,更穩當一些。
粟案和前世的國公府謀逆案之間定有關聯。
他雖否認自己認識陸時升,但他的世從一開始就是編造的,否認的話估著也是騙的,自然也不信。
藏起來,只字不提,有沒有可能他也在查粟案?
想到這里,許念只道:“只是忽然想起來,隨口一問,你也不要多想。”
知道也問不出什麼實話來,按照前世來看,他只要和國公府謀逆案無關,暫時對國公府造不危害。
齊褚垂下的眸深深,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恰巧此時半途上休息。
池言寓敲響了馬車,“念念,我給你備了你最喜歡的栗子。”
許念想到了還有事沒跟他說清楚,也就走下車來,“言寓,我有話要跟你說。”
齊褚剛想要跟上,就被許念給喊住了,“不必跟了,你在這等我就好。”
隊伍原地修整,齊褚著馬頭,看著兩人消失在眼前,腳步一轉,悄無聲息的走到無人,從白鴿腳上取下件。
他斂眸一掃,幾眼過后,紙張在指間化為齏,消失在風中。
池言寓把栗子遞過來的時候,許念發現他竟然已經幫自己被剝好了,心里五味雜糅。
避開赤誠的視線,輕喊了一聲:“言寓。”
“念念,你這是又要跟我生分了?”
池言寓能這次見和以往大為不同了,可他不介意,當年他們都還小,自然是兩小無猜,現在長大了,有了距離也是應該的。
再者,他比起從前,也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不是”,許念抬眼認真的看著他,“我不是在跟你客氣,我只是覺得,平白接收你的好意,會讓我心里難。”
池言寓愣了一瞬,隨后笑了笑,“難什麼?我從前也是這樣待你。”
他說得平常,許念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可當我覺得,你對我的好為我的一種負擔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明白了,我不喜歡你。”
“男之發生在我們上,讓我覺得別扭,甚至會想要逃避”。
池言寓覺得難。
許念從未這般鄭重的對他說過話,昔日跟在他后喊言寓哥哥的小姑娘,現下在跟他劃清界限。
“念念,我不急的,父母兄長也不曾催我娶親,我有時間等,你也不用這麼早拒絕我,況且喜不喜歡這件事,怎是幾日就能說清楚的。”
許念停下了腳步,耳邊風吹得很是凌冽,其中夾雜著極為冷靜的聲音:“言寓,任何時候,我今天說的話,都是算數的,若是從前我的胡言語給你造了麻煩,還請你多見諒,時輕狂的話,信不得真。”
縱然池言寓總是春風袖之人,此時也被這風給吹得暗淡下來。
失落和難過盤桓在心尖,他目全然定在許念的臉上,想要從臉上找出點蛛馬跡,以此來證明確實是在賭氣自己當年的不告而別。
可是沒有,平靜,毫無波瀾,像是這冬日死湖一樣。
池言寓靜了許久才出聲,他對上許念的視線,道:“念念,我總算知道,當年我拒絕你時候,你心里的了。”
許念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把零還給他:“我喜歡栗子確實不錯,但是除了阿爹阿娘,誰剝的我都不喜歡。”
吃食東西,最討厭假借他人之手了。
池言寓看著走遠的背影,落寞的神藏都快藏不住了。
許念剛回走了幾步,就到了陸知,“你怎麼過來了?”
齊褚答話的時候過的肩膀,淡淡掃了一眼后正在看這邊的人。
他道:“寒冬路上到了晚上就不好走了,小姐,我們不宜再耽擱下去,應早些趕在天黑之前達到。”
許念也覺得是,隊伍重新啟程,等到了臨楊縣的時候,確實已經天黑了。
城已經看不見災民的影子了,想必是已經被人安置好了。
明亮的燭照亮了草席上還未來得及收撿的尸,殍遍野之景讓人看得難過。
等候之人正是早早被阿姐到臨楊的康依,“二小姐,災民已經被全部安置好了”。
阿姐是讓來看賬的,向著賬房走去的時候,康依忽然湊近小聲的說了一句:“二小姐,賬房先生五年前曾在粟任職。”
許念微微蹙眉,“那阿姐的意思是?”
一切跟粟有關的事,阿姐定然不會放過.
可阿姐讓來了,難道是避嫌?
康依點點頭,肯定了的想法,“臨儀君讓二小姐放開了查,此縣如此大的災,不是一朝一夕能的。”
來之前,許念還不明白阿姐可以找到的人很多,為何讓自己過來。
現在明白了,但凡是跟粟有關的事,除了最親近信任之人,阿姐誰也不信。
粟援軍叛反案始終是阿姐的一塊心病。
窗戶上落下的剪影正在低頭翻書,齊褚抱臂依靠在廊下,在想著,下一步該如何做。
今日的一番話,是有意還是無意,是察覺到了什麼在試探,還是真的如所說,突然想起來隨口一問。
想到自己收到的信上說,齊玹即將要回堰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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