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愣了一下，一抬頭，就對上了他的目。

平靜下藏的都是探究，一雙眼睛靜得跟一灣死水一般。

真是沒有想到，你還在這里等著我啊。

作者有話說：

第24章

許念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目不解，“迷迷糊糊的，可能是簾棠送我回去的吧？”

看他似乎真的有在聽，話鋒一轉，又轉而問：“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清澈的眸子閃淡淡的微，一雙眼睛里都是俏皮靈。

確實看不出任何謊話的痕跡。

“是這樣嗎？”齊褚聲音有些低緩，“我那晚見到一個和小姐十分相像的背影，還以為是小姐，原來是陸知多想了。”

許念合上最后一本，抬起頭正視著他，“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是真心想要留在國公府嗎？”

“不是為了其他的，而只是因為我救了你，你為了報恩才選擇留下？”

答案是什麼心里很有譜的，不過是利用而已，就像也想在將來借助他的勢為自己家人求一個保證。

唯一能確定的是，按照前世來看，國公府的覆滅是與他無關的。

他暫時不會是仇人，甚至只要能達到利益一至，他不僅能幫自己除去齊褚，還能完全改變前世走向，讓那些糟糕的事，永遠不再現。

齊褚垂下的眼眸看似十分無害，他只道，“小姐，我的命是你救的，說何我愿不愿意，只要小姐愿意，那就是陸知的心甘愿。”

許念不免多看了幾眼。

前世與虞王接的不多，攏共那麼幾次，只能勉強知道那是個溫潤和善的人，這幾日的相下來，發現自己前世只是到了表面。

多的還是看不。

都怪齊褚，前世不僅害死，還讓失了了解虞王這麼好的先機。

齊褚抬眸的時候，正好看見不知道想到什麼，又氣又怒的懊悔樣。

咬牙切齒樣明晃晃的。

他莫名想到那個還沒有說名字，卻已經確定要他將來幫忙除去的仇人。

什麼仇？氣這樣。

又如此堅決的要取人命。

許念站起來，今日是個冬天，在這待了半月，外面已經快有初春的生機樣了。

回程途中，馬車比來時行走的更輕快了。

“馬上就能見到阿姐了，不知道阿姐這五年過得好不好”，許念心里雀躍，一路上跟簾棠的話也多了起來，“這次一定要留過完年再走。”

簾棠也笑瞇瞇的：“臨儀君五年沒回來了，這次肯定會在家過年的，小姐不用擔心。”

前世他們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時間太了，以至于后來回想起來的時候，全是憾。

那些熱鬧的喜節，總是最落寞的日子，不僅要反復接至親離世的痛楚，還要分出心神討好齊褚。

那個瘋子本不過節，甚至連個喜慶的燈籠都不掛，黑沉抑的皇宮就像是個牢籠一樣。

想到這里，許念撇撇，真是魂不散，等你這一世落魄了，以后逢年過節，就協同各家張燈結彩，熱鬧，氣死你。

池言寓也聽到了里面的說話聲，人都還沒到馬車前，也跟著笑了一下。

他敲響車壁，是來告別的，“念念，父親傳信于我，說是有急事需我回去一趟，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許念愣了一下，臉上松懈的笑還沒收回來。

恪守界限的叮囑他：“那言寓，你路上小心。”

沒有面，無論是避嫌還是有意跟他拉開距離，都讓人不好。

池言寓說不上那苦是來自什麼地方，只是再開口有些無奈，“念念，你知道我的，一旦認定什麼事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從前義無反顧的前去陳州郡是這樣，如今下定決心回來見你也是這樣。”

“家里的人都知道我的想法，他們也很支持我，馬上就是新春了，爹在信中提到，讓我們兩家趁著這個機會聚聚”，他期待道，“賀嘉到時也會來，你就當是陪一起。”

“言寓……”許念想要拒絕。

池言寓好似有所察覺，固執的接過的話頭，“我等你。”

說罷，拉住馬繩掉轉馬頭，年翻飛的袂恣意，卻又帶著常人難以理解的毅然決然。

許念默嘆了一口氣。

齊褚眸有些沉，駕著馬悠悠跟在車后。

若是真被這人輕易騙去，豈不是要壞了他整盤局。

似乎是想要什麼有趣味的事，他眼中閃過微妙的笑意。

齊褚來到車旁，甚是好心的問：“小姐，池公子走的這麼急，連多余的人也沒帶，要不我去送送他？”

送他？

許念倏的掀起了車窗簾，毫不猶豫道：“不準去！”

已經下定決心跟他斷干凈，讓人去送他這種很容易讓他產生誤會的事，是絕不能有的。

當斷不斷，本沒那個意思，卻有意無意的給人希，是最鄙夷的行徑。

齊褚不知心里想什麼，但見如此反應，面上有些微妙。

這麼怕他去，又在提防他？

許念只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說：“待會你和我一起去找阿姐，然后回府，我已經讓大夫在府里候著了，到時再給你看看傷。”

心中思緒翻飛，齊褚還是不聲的答：“那一切聽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