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找了三家當鋪,薑綰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那就是,這些從國公府帶出來的首飾,統統都是染石做的,加起來也就當個二三十文的樣子。
此此景,薑綰的心,微妙得難以言喻。
知道自己在國公府混得慘,但沒想到慘了這個地步!
堂堂國公府嫡,首飾竟然都是假的。
但以目前對薑宗的了解來說,這人好麵子,應當不至於當府裏嫡用如此劣質的首飾。
這其中……
要麽被哪個手髒的人趁機調包了,要麽一開始就是假的。
恐怕又和蔣氏不了幹係。
還以為能拿首飾當點銀子,先賠給君玄澈,這下怕是要另外想辦法了。
回去的路上,薑綰原本想先去藥鋪的,而後想起什麽,轉道往城外的淨慈寺去了。
許久,薑綰到了淨慈寺時,已過午後。
炎夏的午後,風似熱浪,薑綰到了淨慈寺時,門口依舊有不來往前去進香的百姓。
薑綰在淨慈寺的大門口,買了一把香後,便往裏頭去了。
一路往最中央的寶殿走去。
踏上臺階,隻見不遠也有一道剛上完香的影,從寶殿裏走出來,一眼便見到了正往這裏來的薑綰。
薑綰也看見了對方。
巧了,尚書府的褚熙茹。
還真是冤家路窄。
褚熙茹這段時間,簡直晦氣死了。
自從莫名其妙的失後,在家躲了很長一段時間,家裏包括姐姐都派人暗中去查過,最後什麽也查不出,好像真的是自己的突然出了問題。
但失的事傳了出去,褚熙茹一度了京中的笑柄,風頭蓋過京城第一笑話的薑綰。
最後沒辦法,父親隻好散出流言,說失一事實屬誇張,實則是褚熙茹自己頑皮,去了郊外玩,結果腳,不小心摔進了一個人家剛施的菜坑。
其餘幾家目睹了當日經過的千金及爺,也不敢得罪褚家,隻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流言這才漸漸地平息。
這段日子,褚熙茹天天喝著各種各樣的補藥,失再也沒出現過。
趁著今日是個吉日,母親才勸說出門,來淨慈寺上炷香,再請個平安符護。
沒想到,剛請完平安符出來,就見了薑綰。
薑綰一步步走上去,在走到褚熙茹麵前的時候,原本想當做沒看見對方,但奈何,褚熙茹不想放過。
“薑綰,這麽巧啊。”褚熙茹見孤一人,手攔住了的去路。
薑綰朝微微點頭,想繞開,褚熙茹旁兩個侍,也站一排,將薑綰的路擋住。
“不是說你外祖一家對你很好麽?怎麽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還是說,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要做?”褚熙茹今日,可不會輕易放過薑綰。
失一事,雖然查過和書院無關,但褚熙茹心想,自己八也是被薑綰氣出來的。
要不然的話,怎麽偏偏和薑綰說完話,自己就失了。
褚熙茹把這一切,全部怪在薑綰頭上。
薑綰見又想搞事,朝微微一笑,“在這見你的確很巧,褚小姐的恢複得如何了?今日是特意來求安康的嗎?”
一句話,準確地踩中了褚熙茹的雷點。
褚熙茹深吸了口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放大,“你一個廢,還敢嘲笑我,也是,爹不親娘不,你也就耍皮子這點本事了。”
“啊,本小姐想起來了,你這麽廢,是因為你還有個同樣廢的母親啊,怎麽啊,今日是特意來看的?”
褚熙茹說完,捂笑出了聲。
兩旁有不進香以及上完香的百姓,從們兩側經過,聽到對話時,不由得放慢腳步。
“你說得對,繼續說。”薑綰漫不經心地垂眸,低頭把玩著手指。
褚熙茹見這樣就慫了,哈哈大笑,“還沒聽夠啊,行,本小姐就好好和你說道說道,你的母親啊,說來也真是懦弱,堂堂侯府千金,連個山裏來的小妾都鬥不過,最後還灰溜溜地跑來這淨慈寺清修,說好聽點是清修,誰知道背地裏是不是勾搭到了別的野男人……”
“你們母倆啊,都和那臭蒼蠅似的,專往不喜歡你們的男人上叮,尤其是你這醜八怪……”
在褚熙茹說著時,旁邊的人驚一聲,“那些是什麽東西!”
話畢,隻見不遠,飛來一片黑的東西,伴隨著‘嗡嗡嗡’的聲音。
“天吶,哪來那麽多蒼蠅啊!”
百姓們見到,紛紛四退避。
薑綰站在原地沒,眼看著那些蒼蠅,直奔褚熙茹去,圍繞著褚熙茹不停的轉圈。
“啊!!!”
褚熙茹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的蒼蠅,下意識地往寶殿裏麵跑。
那些蒼蠅也邪門了似的,專跟在褚熙茹的屁後麵,旁邊的兩個侍,揮袖想打跑蒼蠅,可蒼蠅越來越多。
“褚熙茹,大熱天的,你不會又失,招蒼蠅了吧?”
薑綰在背後大喊了一聲。
此言一出,原先褚尚書散布的流言,算是又白瞎了。
寶殿裏,許多正在進香祈福的百姓,聽到褚熙茹的喊聲,以及圍著一大群的蒼蠅後,紛紛嚇得往外跑。
褚熙茹閉著眼睛,雙手在空中,想要拍開那些蒼蠅。
哪知那些蒼蠅,像專門盯著似的。
最近自己怎麽那麽倒黴啊!
難道是撞邪了嗎?
“救命啊!”
褚熙茹魂都快掉了,後退時,腳下被墊子絆倒,袖劃過一邊的燭臺。
兩盞燭臺掉在的擺上,火星子直接竄了起來,褚熙茹驚恐地瞪大眼,更是尖聲連連,怒罵自己的侍,“瞎了嗎?快過來啊!”
侍們早就臉嚇白了,愣在原地,被罵了後,這才反應過來,抓了個跪墊,往褚熙茹上撲打。
一臉混中,薑綰微彎角,腳步悠悠地走進寶殿裏,“讓一讓。”
一把推開兩個侍,抬步從褚熙茹的上,了過去。
寶殿一片狼藉。
許多僧人聞訊跑了過來,又把火把熏掉了一些蒼蠅。
褚熙茹渾狼狽地被拉起來的時候,擺被燒掉了大半,兩截小在外麵,就連披散著的發,也被燒了一大片。
最後,褚熙茹也顧不上其他,拉著侍掩住自己的,往外跑去。
可那些見鬼的蒼蠅,還是跟著。
薑綰默默地上了一炷香後,自言自語——
“好像,不解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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