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守臣看了一眼安長公主,重複道:
“明心司經過仔細搜查,暫未發現可疑之。不知長公主殿下有何指教?”
安長公主眼珠一轉,道,“聽聞你兒子和北王府關係極好,不知道會不會包庇。”
“你胡說八道!汙蔑!”楚訣當場就急了。
他公事公辦,從不徇私。
薑容直直盯著,“長公主特意單獨點出我們北王府,是何緣故?莫非你認為我們害了永福公主,你有何證據?”
“有沒有證據搜一搜就知道了!”安長公主看向皇帝,道:
“臣妹覺得明心司搜的不夠仔細,還請陛下允許,讓本宮帶人去搜一搜!”
皇帝當然相信明心司甚過長公主,隻覺得長公主在針對北王府。
這兩家不對付,人盡皆知。
但涉及到自己兒之死,長公主還要趁機找北王府的茬,他心中登時覺得安十分不懂事。
“明心司已經查過了,他們是專門查案的。”皇帝不悅道。
言外之意就是專業的都證明了北王府的清白,你在胡鬧什麽?
“萬一楚訣包庇呢?”安長公主糾纏不清。
楚訣好氣。
薑容淡淡道,“為了證明明心司的清白,臣婦願意讓長公主再搜一遍。但如果搜不出證據,還請長公主向明心司與北王府敬茶致歉。”
“好!”安長公主立即答應。
這般幹脆利落應下,場中氣氛霎時一靜。
如果說安長公主針對北王府,非要再查一遍,是和北王府有舊怨,在找茬。
那為什麽能答應這明顯對不利的條件呢?
安長公主一向把麵子看的比什麽都重要,讓給人敬茶致歉,可謂是丟盡麵……
這都能答應。
除非確信,在北王府的營帳裏能搜出東西。
一瞬間。
場中好幾個人的眼神都變了。
岑庭白、慕容時禮、範子弈……包括皇帝,看安長公主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董惜棋看見這一幕,也氣的差點吐,帶不,真的帶不。
你這不是自找懷疑嗎?
此時薑容心中差不多可以確定,冬兒是長公主府的人。
“既然長公主如此懷疑北王府,那您請吧。”薑容淡淡道。
安長公主迫不及待道,“來人,給我好好搜查!”
親自帶隊去搜北王府的營帳,但翻箱倒櫃也沒有找到那個錦盒。
那盒子此時早已經燒灰燼……
“怎麽回事?”安長公主喃喃自語,不敢置信。
周構臉一片蒼白,小聲提醒道:“殿下,別再說什麽不該說的了!”
說著,他快步向前,對著皇帝行禮:“北王府營帳裏確實沒有可疑之,明心司搜的十分仔細。”
董惜棋對於這個結果,心中十分鬱悶。
看來北王府裏有聰明人,發現了錦盒的不對勁,提前理了。
今日沒能坑死薑容,實在可惜。
不過來日方長……
“母親,您快向北王府與明心司道歉!”董惜棋提醒道,又打圓場埋怨:
“您啊,對北王府有見,也不能懷疑什麽壞事都是謝家幹的。永福公主和北王府無冤無仇,北王府為何要害!”
這話看似在撇清北王府,也是在撇清自己。
他們是端王黨,怎麽會害永福公主呢?
大家要懷疑,也該懷疑一下端王黨的敵人,隻有太子黨才會破壞岑庭白與端王黨的聯姻。
範子弈一聽這話,臉微變。想潑髒水?你想得!
“確實,北王府十分無辜。聽聞岑庭白即將迎娶永福公主,說不準有人不想岑庭白娶得貴妻,以防岑庭白他們一籌。”範子弈冷笑道,若有所指。
岑庭白與董家皆是端王黨裏的將門。
若岑庭白娶不了永福公主,他與端王的關係比起董家自然隔了一層。
範子弈的意思明晃晃,不是我們幹的,你們要不要懷疑一下是不是窩裏反。
範子弈本想不到起因竟然是安長公主的爭風吃醋,還以為是董家為了家族利益幹出的事。
董惜棋臉微白,還真沒一個好惹的。
最終還是皇帝道,“無憑無據之事,不必胡猜測。”
但他心中極其懷疑安長公主,對十分不滿。
若非與董家的聯姻乃是皇族一步重要部署,他已經要找一些罪名發落安了。
“我們北王府證明了清白,請安長公主敬茶道歉。”薑容揚聲道。
安長公主滿臉不不願,“哪有公主給人敬茶的……這不合規矩……”
“你帶人去搜本世子的營帳,也沒合規矩。當著陛下之麵說的話,長公主想出爾反爾,是要欺君嗎?”謝淩熙冷冷道。
這一句話,安長公主被架在火上烤了。
你不敬茶道歉,那就是欺君之罪。
皇帝不想搭理,端王心中滿是猜測,太子那邊隻想落井下石。
滿座無一人為安長公主說。
“母親,您快點吧。”董惜棋催促。所有人都等著道歉……
拖得越久,隻會越丟人。
安長公主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紅,紅了又黑,最終隻能咬牙切齒端起一盞茶奉給薑容,牙裏蹦出的一句話:
“是我誤會了,對不起。”
薑容慢條斯理接過遞來的茶盞,微笑道:“沒事,下次注意。”
安長公主:氣死了!氣死了!
安長公主又給楚訣敬了一杯,楚守臣給自己兒子使眼,讓他不必接,推辭掉,保全長公主的麵。
他並不想得罪端王黨。誰知道以後誰當皇帝呢。
但楚訣完全沒看懂他爹的眼,也接過茶盞,揚眉吐氣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後你別胡懷疑人了!”
楚守臣默然:你要不是我兒子,你能活幾天?
安長公主被氣的死去活來,恨不得當場把楚訣和薑容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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