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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不走了。
偏巧秦愫治療的地和周然一直呆的地方是鄰市。
周開揚說是陪周然來的,秦愫也不好自作多的非說別人是為了來,自然也就沒什麼立場勸人家回國了。
鄰市也相隔了兩小時的車程,但周開揚天天來。
秦愫明里暗里,讓他別總過來,耽誤時間。
周開揚說他來這邊是考察創業,在國外沒什麼朋友,空閑時間不找秦愫,他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
說創業還真創業了,他在這邊盤了個店面,開起來他的老本行,清吧。
每天有事沒事就來醫院溜達幾圈。
秦愫但凡覺得他煩,他就會自覺消失幾天,接著繼續來。
好不容易到了秦愫做康復的階段,不住在醫院,而是和秦母住在秦父專程為治療購置的小型別墅里,以為這樣周開揚總不會出現在面前那麼勤了。
結果,這小子靠甜早把秦母哄的暈頭轉向。
時不時的就來別墅蹭飯。
說吃不慣這邊的東西,就秦母燒的菜。
把秦母夸的跟五星級的大廚似的,在家都不常做菜的秦母,是在他的彩虹屁下,天天親自下廚。
秦愫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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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賀知,他不是沒來。
只是每一次,秦愫都拒絕見他。
不想見他,也怕見他。
秦愫知道,最是沒出息,害怕,會心,所以,在真的能夠放下這段前,不允許自己有見賀知的一點可能。
這個辦法是有效果的。
前一個半年,秦愫總是時不時會夢到賀知,在夢里,或許甜,或許難,無論是什麼樣的夢境,醒來后的秦愫,都會有一陣無盡的空虛。
會盯著天花板,一直看一直看。
直到心平復。
半年之后,幾乎就不再夢到賀知了,但在某些時刻,還是不可避免的會突然想到他,心里會酸會,但那樣的覺,已經對起不到太大傷害了。
隨著時間推移,漸漸的,再聽到賀知的名字,聽到關于他的事時已經可以做到心無波瀾了。
把賀知從一個和是親關系的區域里,給功推出去了。
因為不親,所以他的事,可以做到以一個旁聽者的份聽一聽就罷。
和秦愫提到賀知的是梁博。
除了梁博,其他人在這一兩年的時間從未在秦愫跟前提起過這個人。
梁博在秦愫來國外的半年后,第一次同提到賀知。
之后,幾乎每一次在關心問秦愫時,都會提到賀知一兩句。
第一次,他說。
“昨晚我和賀知在一塊小聚,半年了,他都還沒緩過氣,跟我說到深,還哭了,做他的兄弟這麼多年,我還真沒見他掉過眼淚,他剛從國外回來,呆了七天,每天都去醫院,但一次都沒能見到你,他跟我說,他很害怕。”
秦愫甚至沒有接他的話,直接將話題轉到了梁博和姜喜上。
“聽喜喜說,你們要去Y國了?”
“嗯,三天后的機票。”
“照顧好。”
“必須的。”
那次的通話,就此結束。
之后,又一次,梁博再次提到賀知,他說,“賀知前幾天來了趟Y國,跟我說陸晟的兩個寶寶都會走路了,不過歪歪扭扭走起來像企鵝,哦,對了,他說要去M國找你,愫愫,八個月了,這次你就見見他吧,就當他是一個普通朋友,見一面也行。”
秦愫沒見。
半個月后,梁博又一次給秦愫打電話。
這次,他問,“愫愫,你和那個周開揚,是在一起了嗎?”
得到秦愫否定的答案,梁博松了口氣,為賀知松的。
那年春節,梁博又給秦愫打電話。
他說,“愫愫,你打開窗戶。”
秦愫開了窗,一盞寫著‘愫愫,新年快樂’的孔明燈,正緩緩飛上天空。
看了一眼,關上了窗。
那是秦愫最難過的一晚,也是捱過了那一晚,突然就平靜了。
開始不在乎聽到有人提到賀知,甚至會在梁博再次同說起賀知的時候,同梁博說,“這都哪年哪月的事了,怎麼我一個前男友能讓你記掛這麼久還在當說客,我和賀知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我們分手時間長呢,我都不記得和他在一起的覺了,你也趕忘了。”
梁博當時被說的沉默了,好一會才又問秦愫。
“你這是真放下了?”
“不然呢?”秦愫說,“談個分個手,這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難不我還得為了一段守寡啊。”
梁博,“.....”
最后他嘆了口氣,“你和賀知真的太可惜了,明明都是彼此的,卻....”
“打住。”秦愫道,“能分手的都不可惜,不的管什麼用,又不開心,我要那干什麼,還是現在這樣好,雖然說不上有多開心,但絕對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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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把這話轉給賀知的當晚,賀知就因為喝急酒急腸胃炎去了醫院。
這是秦愫去M國的第16個月。
說,徹底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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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國的第一年,秦愫做了三次手,每次手賀知都去了,秦愫在手室,他在大廳。
在M國的第二年,秦愫從別墅去醫院做康復的那條路,賀知總是等在那里,遙遙的看一眼。
在M國的第三年,秦愫的好了,但不肯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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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兩年,賀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本以為秦愫回國,他終于有了一丁半點的機會。
但沒想到,秦愫不肯回國。
賀知打算出發去國外找秦愫的前一星期,他收到了一個快遞。
他將快遞打開,里面有一封手寫道歉信。
信是袁媛寫的。
以及一張胃癌診斷書。
賀知盯著那張單看了很久很久,最后放置一邊,打開了道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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