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宜本來還以為自己讓那小廝沿街去宣讀自己的休書,會被人指指點點,會被人圍觀。
可出了抱石齋走在街上,指指點點的人倒是不,可一個個的似乎都沒有提到休書的事,說的都是三年前不忠不孝的那些破事。
“這些人都不知道休書的事,還是對這種事漠不關心?”
徐燕宜有些狐疑。
攔了一輛馬車:“去玉佛寺。”
車夫正蹲在一邊和人嘮嗑,聽著有人他,猛的抬頭,引眼簾的竟然是徐燕宜。
他嚇得角了,趕跪下:“草民參見……”
“用不著,你剛不是和那個賣豬的在說我壞話嗎?”徐燕宜指了指旁邊那個揮舞著殺豬刀切豬的漢子。
車夫臉一白:“草民,草民……”
“行了,不要廢話了,我要去玉佛寺,快點,不然要你狗命。”
徐燕宜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兀自上了馬車。
哎,這個長公主,南陵王妃做的實在是太卑微了,出門連自己的馬車都沒有就算了,雇外頭的馬車還得聽人家說自己的壞話。
真是太無語了。
馬車緩緩的往前行駛,徐燕宜看著那車夫時不時就回頭看一眼,像是言又止的模樣,徐燕宜不耐煩的開口:“怎麼了,有話就說!”
車夫咽了咽口水,小聲的道:“王妃,您一個人去玉佛寺,怎麼邊一個人都不帶,王爺呢?”
老娘都已經把他給休了,還他做什麼?
等等。
徐燕宜眉頭擰了擰:“你不知道我和穆南周的關系嗎?”
已經沒有關系了!
才不管皇上和太后認不認,反正休書寫了,還讓人沿街宣讀了,這不等于單方面宣布了嗎!
車夫訕訕的扯了扯角,討好的道:“外頭是傳你和王爺關系不好,可再怎麼說你也是他的王妃,你要出城去玉佛寺也是大事,他還是會……”
“不是,你不知道穆南周已經被我休了嗎?昨天不是有人沿街全城宣讀了我寫的休書嗎?”
徐燕宜狠狠的擰了擰眉頭。
車夫嚇的手一抖,差點就要往馬車下方栽,還好及時穩住了形:“休,休書?王妃娘娘您別說笑話了,昨天城中風平浪靜的。
討論的最多的還是南陵王府的李秋兒和水牢的事,至于你說的休書,哪里有這種事。”
聞言,徐燕宜狠狠的了拳頭。
好家伙,那小廝竟敢奉違!
徐燕宜收拾了下心,惱怒的把門簾給放下隔絕了那車夫好奇的眼神,發誓等回到抱石齋要罰那該死的小廝抄五十遍的休書,滿全城!
玉佛寺。
到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
徐燕宜給了銀兩,可那車夫也不敢收,只是飛快的點頭哈腰了一頓趕走了。
“給銀兩還不要,真是的。”
徐燕宜搖搖頭,當時選中這個車夫自然是看他頭上的進度條不是黑的,也就是不這麼討厭原主的。
可沒想到人家連錢都不敢收。
徐燕宜走到玉佛寺外頭,有小沙彌上前來迎接:“參見南陵王妃,今日王妃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哦,過來看看文清大師,好久沒來看他了,今天正好有空就來了,不麻煩別人,自然就自己來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徐燕宜看了小沙彌一眼,忍不住了自己的肚子。
一路趕來還沒吃東西呢,真是有點了。
“寺中有做好的齋菜?”
徐燕宜問道。
小沙彌立即開口:“齋菜已經備好了,你一同去吃便是了。”
“這麼快就備好了?”
徐燕宜有些納悶,據所知,玉佛寺供給客人的齋菜都是現做的,怎麼的也得等一個時辰。
小沙彌笑著道:“王府也來人了,王妃不一起去吃嗎?”
王府,是南陵王府嗎?
誰啊?
難道是李秋兒?
不是才被人從抱石齋趕走,怎麼又來了玉佛寺?
一的傷就算死不了,那不也該休養休養嗎?
徐燕宜莫名其妙的跟著小沙彌進了寺中,剛走到偏殿外,就聽到文清大師的聲音傳來:“不妨事,年紀大了,上山的時候摔了一跤罷了,何必勞煩你們這麼遠特別來一趟。”
“大師這話就見外了。”
徐燕宜腳步一頓,是穆南周那個渣渣的聲音!
他來干什麼!
徐燕宜面一沉,正要邁步走進去,就又聽到一個造作的聲音響起:“大師,多年前你幫過表哥多回,是表哥的恩人,那自然也是我的恩人,要不是我了傷,表哥要照顧我,早就該來看你了。”
文清大師輕嘆口氣道:“李姑娘你自己了這一的傷,還要一同跋山涉水的過來看我,真是折煞貧僧了……”
“沒事的,一路上表哥都很照顧我,馬車都加了墊,一點都不顛簸,還帶著兩個大夫,不會有什麼的,倒是大師你……”
的話還沒說完,徐燕宜已經推門進來了。
穆南周和李秋兒雙雙回頭,連文清大師都嚇了一跳。
“一對狗男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惡心不惡心啊?這可是寺廟,四面都是神佛,也不怕了佛祖!”
徐燕宜走到文清大師跟前,手給文清大師背后墊了一個枕,這兩人都沒看到文清大師剛才撐著子跟他們說話很不舒服嗎?
文清大師看著來人是徐燕宜,他有些激:“長公主……哦,不是,應該是南陵王妃,你……”
“別,什麼南陵王妃,我可承不起。”
徐燕宜給文清大師倒了一杯溫水,“以前怎麼現在就怎麼。”
原主以前每年都會來玉佛寺禮佛的,文清大師和原主的關系很好,甚至有一次先帝都吃醋開玩笑說要不是文清大師是出家人,他都以為原主是文清大師的閨。
“長公主,你說你來玉佛寺,怎麼也不提前差人過來通知一聲,我好讓人給你準備你最吃的佛手瓜。”
文清大師笑的一臉慈祥。
見狀,李秋兒不服氣的開口:“王妃徹夜不歸住在別,我還以為你準備和……”
“李姑娘,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穆南周說。”
徐燕宜站起來,不耐煩的指了指門口。
李秋兒臉一沉,下意識的看向穆南周,搖了搖他的胳膊,面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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