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端進去。
裴沅瑾喝完藥見還沒走,問:“還有事?”
“公子......”時遲疑了會:“您打算帶去何?”
裴沅瑾似笑非笑抬眼,俊的容貌邪氣又冷厲:“怎麼,后悔了?”
時咬,沒說話。
裴沅瑾折疊好信,然后道:“是我手上最大的籌碼,有了,我可以輕易打敗裴沅禎。”
“公子的意思是......要拿要挾裴沅禎?”
“要挾?”裴沅瑾輕笑了下:“要挾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公子想如何?”
“自然是帶去金昌。”
時大驚:“公子要向金昌投誠?”
裴沅瑾冷臉:“怎麼,你有異議?”
“屬下不敢!”時搖頭:“可公子分明答應屬下不會傷害。”
“你放心!”裴沅瑾走過去,抬手在面龐輕佻地刮了刮:“我答應你自然不會食言。在我手上不會傷,但到了金昌我就不能保證了。”
聞言,時心頭大駭。
愣怔地走出屋子,慢吞吞回到房間。
打開門,見一人昏迷在榻上。
正是沈梔梔。
時猶豫了下,走到柜子旁,從包袱里掏出個藥瓶。然后揭開蓋放在沈梔梔鼻尖晃了晃。
漸漸地,沈梔梔睫微,然后醒來。
看見是時,沈梔梔頓時沒好臉:“我現在在哪?”
“在淮州林安縣。”
“淮州?”沈梔梔驚訝:“淮州離南汌千里,我難道離開了多日?”
時點頭:“已經十余日。”
“時!”沈梔梔問:“你老實與我說,你們要我擄去何?”
時別過臉,沒敢看眼睛,只吶吶道:“梔梔,你放心,公子不會傷害你的。”
說這話時,自己都沒底氣。
不住沈梔梔的視線,忙拿出另一個瓶子在沈梔梔面前晃了晃,沈梔梔又昏睡過去。
一路上,沈梔梔就是這麼半睡半醒跟著們逃離的。裴沅瑾給吃了種易睡的藥,這種藥能讓沈梔梔每天睡至八個時辰。
時站在床邊,幫掖了掖被褥,輕聲道:“梔梔,對不起。”
原以為離開謝芩會安全,沒想到裴沅瑾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
另一邊,林安縣城城東一宅院。
一個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婦人說:“娘,夫君來信說南汌局勢已穩,讓我們娘倆回去。”
這婦人正是南汌宋知州的妻子,宋夫人。
此前南汌打仗,宋知州提前將妻兒送來丈母娘這避難。如今南汌平安,便派人來接妻兒歸家。
宋夫人的母親楊氏雙手合十:“謝天謝地!謝天謝地!這些日我一直提心吊膽。婿不容易,總算熬過去了。”
“對了,”想起什麼,擔憂地問:“婿此前投誠那個什麼九皇子,會不會被罰?”
宋夫人笑:“夫君是假意投誠,彼時旁人都那麼做,他迫不得已。后來得知裴大人來南汌,暗中聯系了裴大人,里應外合保住了南汌百姓。夫君不僅不會罰,說不定還會升職呢。”
楊氏舒了口氣,出笑來。
辭別母親,宋夫人帶丫鬟出門。
明日就要回南汌,得親自上街采買些路途所需的東西。
然而經過一家客棧時,婢突然出聲:“咦?夫人,那不是公主的婢嗎?”
宋夫人轉頭瞧過去,也詫異道:“還真是。”
婢說:“好像什麼,怎麼在這?”
“夫人,”婢問:“公主的婢在這,那是不是公主也......”
見客棧門口的人回頭,宋夫人趕忙拉婢背過,站在攤前假裝買東西。
過了會,見那婢進去了,低聲道:“這事蹊蹺得很,咱們得趕回南汌。”
有些事婢不清楚,是清楚的。
丈夫此前跟說過,瀾月公主是被宇文淵挾持到南汌的。是裴大人喜歡的子,而且兩人互相有。
如今宇文淵已經帶兵西逃,可瀾月公主卻在這里,實在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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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知府府邸。
裴沅禎正坐在榻上讓奚白璋看傷勢。
“你也是,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也不猶豫一下。還好你有力,否則不死也殘。”
“你為何總是沒吸取教訓?”奚白璋嫌棄得很:“上回被裴沅瑾用簪子騙,這回被謝芩用個假貨騙。”
謝芩將人扔下斷崖,裴沅禎不管不顧地跟著跳下去,跳下來后才發現并不是沈梔梔。
彼時奚白璋心肝膽地跑下山崖尋人,見他躺在地上笑,半瘋半傻地喃喃:“幸好不是!不是!”
裴沅禎一臉麻木地任他數落。
過了會,開口問:“人找到了嗎?”
郝靳搖頭:“霍秉說,他曾在謝芩的書房見過沈姑娘,后來霍秉被謝芩調去守城,就再沒見過了。”
奚白璋納悶:“謝芩到底把人藏哪去了?”
裴沅禎說:“也不一定是謝芩藏的。”
“此話怎講?”
“謝芩逃跑匆忙,不見得會帶上。況且陳良煥這一路都在追擊謝芩,若是他邊帶著人,陳良煥定會發現。”
“那依你之意,沈姑娘在誰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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