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沈梔梔旁邊的裴沅禎,先是震驚了下,隨后低聲音問:“這是你男人?”
沈梔梔看了看裴沅禎,笑著點頭。
“哎喲喲!了不得!了不得!沈家丫頭掙得一富貴啊!”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整個村都知道沈家當年投奔親戚的兒帶金婿回來啦!
要說,沈梔梔如此矚目,全仗爹娘。沈梔梔的爹娘在世時幫過許多人,尤其爹沈松,在村里名聲響當當。有爹在,旁的村子都不敢欺負梅南村。
是以,作為沈松的兒,村里人自然很關注。
同時格外關注的,還有沈梔梔帶來的這個金婿。
裴沅禎本就儀表堂堂、面如冠玉,通的矜貴氣質即便在京城都難尋第二個,更何況在梅南村。
村里婦人們都夸沈梔梔有本事,嫁了這麼好的男人。
當然,也有嫉妒得冒酸水的。
比如當年跟沈梔梔一同山上捉鳥、河里魚的小姐妹們,真真是.......幾年未見,沈梔梔變得跟仙一樣好看就算了,找的男人也這麼好看!
實在羨慕死個人!
有人不服氣,怪氣地說:“好看有什麼用?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多的去了!”
“你怎麼知道中看不中用?”
“哎呀,你忘了我爹是做什麼的?我爹可是大夫,我多也會看面啊。男人長得高大不假,但骨消瘦,而且沒點像是病了很久的人,一看就不中用。”
至于哪方面不中用呢?村里人嘛,大家都想得直接,個個捂笑:“說的也是,男人不能看外表,床上沒兩把力氣活那就是繡花枕頭。”
這些人就站在院外聊天,說話聲音不大不小。
院里的裴沅禎聽得臉黑。
沈梔梔邊指揮丫鬟忙活,邊悶笑。
裴沅禎瞥了眼:“好笑?”
“唔.......不好笑。”使勁搖頭,眼里卻是毫不掩飾地取笑。
越發地令裴沅禎臉不好看。
.
破舊的院落收拾一下午后,總算能住人了。
不過宅子比較小,也就兩間屋子再加個柴房。
正屋給裴沅禎睡,沈梔梔自己睡側屋,也就是以前睡的屋子,柴房收拾出來給婢歇息。
到了傍晚,沈梔梔坐在院里削南瓜,準備親手做南瓜粥給裴沅禎喝。
南瓜是隔壁常嬸送的,除了南瓜還有一把新鮮的青菜,外加一筐蛋。
沈梔梔送了一盒糖果和一匹布給常嬸,讓帶回去給孫兒,常嬸喜笑開。
見裴沅禎坐在一旁沒事干,索把青菜丟過去。
“會洗菜嗎?”
裴沅禎默了下,緩慢點頭。
沈梔梔起進廚房,囑咐道:“洗好了,拿進來給我。”
沈家門口有株槐樹,槐樹不高,上頭扎了個鳥窩。傍晚,正是母鳥歸巢之際。
裴沅禎埋頭洗菜,聽雛鳥們嘰嘰喳喳的聲,心里一片安寧。
他邊忙活,偶爾抬頭看廚房里忙碌的沈梔梔。
沈梔梔似有所,轉頭對他笑:“青菜洗好了嗎?”
“嗯。”
“拿進來吧,”沈梔梔說:“喝粥配一碟青菜最是可口。”
裴沅禎起,將洗好的青菜拿進去,然后站在一旁打下手。
“要我幫你什麼嗎?”
“你能幫什麼?連撒鹽都不會。”沈梔梔忍笑說。
這話意有所指,上次在京城平福巷時,沈梔梔給陳良煥做家鄉菜,結果裴沅禎吃味,故意手抖撒了許多鹽進去。
可憐陳將軍不忍辜負沈梔梔一片好意,愣是憋著將一盤菜吃完。
回想起當時,裴沅禎心下莞爾。
他從后輕輕抱住,下搭在肩窩:“你怎麼如此錙銖必較?”
“我這錙銖必較?”沈梔梔提了提肩膀:“讓開,你這樣我沒法炒菜了。”
往鍋里下油,見油熱了又放了些蒜沫進去。正將青菜倒進鍋中,作突然頓住。
裴沅禎察覺了,問:“怎麼了?”
沈梔梔緩緩轉頭,面無奈又嫌棄:“你怎麼連青菜都不會洗?”
“這麼大只蟲子沒瞧見嗎?”
裴沅禎瞥了眼,菜葉上,一只碩的蟲子正在翻滾。
“.......我重洗一遍?”
油都熱了,哪里還有時間讓他重洗一遍?
沈梔梔曲指將那蟲子一彈,彈出去老遠。也懶得查看了,一腦倒進鍋里。
上嘀咕道:“們說得沒錯,確實中看不中用。”
“.......”
這話也不知中了裴沅禎哪個命門,讓他記了很久。
用完晚膳后,天暗下來,沈梔梔讓婢回去歇息,然后自己點了盞燈跟裴沅禎坐在堂屋里說話。
兩人腳邊燃了盆炭火,沈梔梔在炭盆里放了個地瓜。
拿火鉗邊翻地瓜,邊說:“我娘在的時候,喜歡烤地瓜給我們吃,我爹吃大的,我就吃小的。”
“我娘的手藝很好,做菜比旁人好吃,連烤地瓜薯也比旁人烤得香,冬天睡前吃一個烤地瓜是我最喜歡的事........”
裴沅禎靜靜聽著。
“不過也不是什麼都會,種菜不行。同樣一塊地,旁人種的菜又綠又蓬,我娘種的就像永遠吃不飽似的蔫蔫一小棵。”沈梔梔說:“有時我去菜地里摘菜,著旁人家的菜地很羨慕,暗想為何我沒有一個會種菜的娘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