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下午,外麵在刮風。寒風從窗戶隙往裏灌,室很冷。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雪。
竇豆約聽到了雪粒子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心擰了一團。
看著電話上的號碼。
宋瓚是用阿廉以前那個舊手機打給的,號碼特悉,而且也有防詐騙的提示。
響起、掛斷,直到第三次,竇豆才接了起來。
沒人開口。
風聲從話筒裏傳過來,穿了竇豆的耳,讓凍了個激靈。
“喂?”
看著電話上的時間,從一分五十七秒挪到了兩分鍾時,終於開了口。
一說話,那邊立馬有了回應:“是我。”
聲音沙沙的,沒有醉意,也不像他了。
“有事嗎?”
“我想把手機還給你。這個手機。”他說,“還有,石峰托人帶了個東西回來,他說給你的。我沒拆,一起拿給你。”
竇豆聽著,眼睛裏的意更甚,寒風直接吹到了的心口。
“你快遞給我,到付。”說。
“……我在你家樓下了。”他道,“竇豆,我想見你一次,有些話想跟你說。這些話,我不想留到明年。”
“我跟你,無話可說。”竇豆道,“很抱歉,我不方便見你。你可以把東西放在保安室,我等會兒去拿。”
宋瓚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見我一次,行嗎?”他說著,聲音便哽咽住了,“豆豆,我想和你見一麵。就一次。”
竇豆拿著電話的手指,在輕輕抖。
一旦心,就再也回不了頭。
可竇豆知道,要和他見一次,哪怕是讓自己死心也好。
說:“你上樓來,我不方便下去。你按門鈴。”
電話掛斷。
一分鍾後,門鈴響起,竇豆在樓上按了開門,宋瓚便打開了單元樓的大門進來了。
竇豆住三樓,電梯不用卡,故而他很順利到了家門口。
作為當紅星,竇豆知道如何躲避拍的鏡頭。宋瓚到家的時候,屋子裏很黯淡,所有的窗簾都閉。
隻客廳開了壁燈。
室並不比外麵暖,竇豆沒有開空調,因為空調太過於幹燥,的臉會起皮;也沒開暖氣——公寓樓層高,暖氣毫無用。
公寓其實有地暖的,但竇豆從來不用。哪怕賺錢了,也居安思危,不願意讓自己過得舒服,要省錢。
故而穿一件茸茸的居家服,看上去很臃腫。
宋瓚進來時,麵頰被寒風吹紅了,眼睛也發紅。
竇豆看了眼他。
他的變化大。
和之前那個宋二相比,他穩重多了。頭發長了,耳釘也取掉了,穿戴中規中矩:牛仔配黑白相間的短款羽絨服,不包了。
手裏捧了個小盒子,是手機和石峰送過來的那枚戒指。
他遞給了竇豆。
竇豆手來接:“謝謝。坐吧。你想喝什麽?”
“隨便。”他在沙發裏坐定。
竇豆拿了個漂亮的杯子,給他倒了一杯開水,讓他暖暖手。
沒開口,也沒打開那個盒子,隻是坐在旁邊的沙發裏,也捧了一杯開水。
“……我一直想和你聊聊。”他先說話,打破室的寂靜。
“嗯,你說。”
“我想先跟你道歉。”他道,“對不起,我那時候很魯莽,輕浮又自負,對這個世界缺尊重。我不尊重任何人,也不尊重我自己,才會打你。是我的錯。”
竇豆聽了這話,略詫異。
似乎沒想到,他會和聊這個。
“……都過去了。”道,“我也要說句對不起。不是你道歉了我就能原諒。對不起,我不能原諒你。”
“我懂。”他的聲音很,那點鼓起來的緒,瞬間低落了下去。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有。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