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人了!”李各方激得就差哭了,接過白詩涵的傘之后更是慨了起來,“這三更半夜,天雷暴雨的,您居然冒著大雨熬著夜的給我們送雨傘來,這就是千里送鵝、雪中送炭、火上……反正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像白師……白大這麼好的孩兒!”
“是啊,這麼好的姑娘,誰要娶了那還不得是十輩子修來的福分?”陳北劍笑了笑,“那咱們快跟白姑娘回去吧,渾都了,一會兒該著涼了。”
白詩涵一雨水,甚至都沒時間在意這兩個貨的夸贊,不一樣的是,別人都是把傘遞給他們,到了我這里,直接把傘撐開了遞給我。
“怎麼,你把傘都給我們了,你自己沒了?”陳北劍也發現白詩涵把最后一把傘遞給我之后,他手里沒了,忙走了過來。
白詩涵那漉漉的頭發在臉上,還不斷往下滴著雨水的模樣看得人一個揪心,我也沒開口,正好陳北劍走到了跟前,順手就把他披在上的外套扯下來,給白詩涵披上,這才說:“別著涼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舉導致了兩個不太正常的現象,一個是白詩涵忽然埋著頭有些突然失落的模樣,另一個就是陳北劍這家伙瞬間跟個石頭人一樣,瞪著我就不了。
我給寧檸使了個眼神,這丫頭隨即反應過來,撐著傘走到白詩涵邊搭著肩膀:“謝謝詩涵姐姐,我們一塊兒躲吧。”
白詩涵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隨后就跟著寧檸走最前面去了,而狐傾婷隨其后,剩下我們三個男人遲遲不。
等們走了七八米遠,李各方才不解的問我:“我說師父,您給披裳應該是主關心的好事,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
“為什麼不開心我不知道,但我不開心,你應該是知道的!”陳北劍在背后來了一句。
我倆回頭看他,才發現這家伙又抱著胳膊瑟瑟發抖了起來。
“得了吧你,那本來就是師父的服,再說人家白師娘冒著大雨給我們送傘,渾都了,給披件裳不應該嗎?”
“我說不愿意了嗎?老子正想給呢,結果還沒來得及手呢,就讓人一下拔了,拜托,這樣搞得我在傾婷面前很沒面子的……”
我沒心思聽他們兩個扯這些沒用的,抬就走,其實我也很好奇,為什麼白詩涵的臉會在我給披上服的瞬間沉下去,莫非這有什麼不妥?
此時這山村中的狂風暴雨是來之前想象不到的,山坡上甚至出現了泥土流的畫面,原本干涸的小河那邊,也是傳來“嘩啦啦”的大水聲音,這才下了多大會兒的雨?很難想象,若我們不從樹林里及時撤離,后面要面對的危險有多可怕。
這風雨大得連撐著雨傘都顯得無濟于事,好幾次被吹翻,最后幾個人干脆收了傘頂著雨朝著別墅狂奔,到別墅門口時,所有人無一例外淪為了落湯。
村里已經停電了,別墅里也是烏漆嘛黑的,全靠我們的手電照亮,我們也沒直接進去,就在屋檐下干站著,一來是上在滴水,進去弄臟了人家屋子不好,二來,那屋里邪氣很重,其實在里面待著極不自在。
“秋天多雨我知道,但怎麼可能前半夜還是繁星點點,后半夜就狂風暴雨了呢,這天變得太離譜了,我看不是啥好征兆。”陳北劍說道。
我倒不那麼認為,畢竟秋天就是這鳥樣,但這場大雨影響思緒是真的,原本事業剛撞見難題還沒得到解決,你這大雨一下,只會讓我更迷茫。
我回頭看了看大家伙,一個個冷得頭腦的,其實我們三個大男人沒什麼大不了,不至于去麻煩主家,但看著們孩子的可憐樣,心里瞬間就了,于是我問白詩涵,主家是不是已經睡了。
白詩涵巍巍的點點頭。
我看帶我們來,自己也沒進屋,明白什麼況了,其實不是主家,那段也應該休息了,唯獨白詩涵沒敢睡覺,這次把我們接到別墅,是冒著被段炒魷魚的風險。
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去醒主家,麻煩他們安排一下住,搞幾套服解決一下大家渾的問題,要麼轉走人。
但凡麻煩了主家,我就必須跟段為競爭關系。
我之前說過,人這東西是世界上最難還的債,尤其是當你境困難時欠的人,這也是現實,石家跟我們非親非故,素不相識,憑什麼放你去他家里休息,又為什麼要大半夜起床來幫一群毫無瓜葛的人呢?
可是現在雨太大了,我們哪也去不了,何況大家伙這樣子,已經遠遠不是著不著涼的問題,搞不好得冷出大問題來,所以我心里很糾結,難道就要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去做一件極容易改變自安穩的事?
想了片刻后,我還是跟白詩涵說:“你去麻煩一下石小姐出來一趟吧,就說我有事找,治好哥的事。”
白詩涵點點頭,進屋去了。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其實我想過頂著暴雨離開,去找個能避雨的地方堅持一夜,或者厚著臉皮在這里站到天亮。
但是兩者都行不通,來的時候我就觀察過這個村子,山林居多,很難找到一個能避雨的位置,即便是有,也存在著山崩和泥石流的危險,至于厚著臉皮在這躲雨,丟臉問題倒是其次,但會害了白詩涵的。
再說好不容易把我們接過來,我們轉又走了,留自己渾漉漉的站在別墅門口,這個畫面一在腦海中浮現,我甚至覺得毫無人。
很快石家那子就被白詩涵帶了出來,睡一覺起來看見家門口站著一窩子的落湯,想來也讓這子到震驚了。
不過我沒等先開口,掃了一下大家伙,就對笑道:“石小姐,您家里有大家伙能穿的裳嗎,實在是打攪到您了。”
媽的,說出這話的我也是無比的慨,白天人家還跪下求我呢,這下就他媽因為一場天災,換我求了。
“這……”
顯然有些猶豫,畢竟這年頭,誰愿意糟蹋自己家的服給一群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穿?我深知這個道理,又忙說:“放心吧,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我這麼說,也應該懂了,忙恍然大悟的笑道:“沒關系,那你們先進屋吧,我去找找。”
大家都松了口氣,一個個激壞了的往屋里走,其實我也有點如釋重負的覺,在那林子里被雨淋的滋味一般人是會不了的,尤其是現在,渾得難,服就跟冰塊一樣在皮上,不僅是上遭百般折磨,心里也是焦灼無比。
一個人在極其難的環境中,但凡有了一可以變得舒適的條件,那麼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去爭取,就像一個淪落至沙漠中三天沒喝過水的大富豪一樣,他這輩子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會奢用自己全部的財富換取一瓶價值兩塊錢的礦泉水。
但我和陳北劍懂的多一點,相對其他幾個人來說就不是那麼樂觀了,陳北劍還小聲問我:“要不我們熬熬算了,這件事不好接啊,萬一最后把命玩兒沒了咋辦?”
我聽著外面稀里嘩啦的大雨聲,時而閃過一道雷,心說已經走投無路了,這東北的天氣真是頭一次見識,要再不換服,冷死一個兩個那都不能稱之為夸張。
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家伙卻又咬咬牙說:“唉,算了算了,這破村子也不見得有避雨的地方,又冷又的,還在乎那麼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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