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亓笙都跟著祝淮在外面找人。
白天找人,早上晚上出兩三個時辰練武,了夜再去解決之前接的那幾個低級的追殺令。
一天過得極其富。
手上的追殺令剩的不多了,這日回閣時,亓笙順便去了趟發布任務的大廳。
但是這一看……
一臉懵地看著任務板上掛著的那枚銀紋路的追殺令。
——燕國燕京文王府,容寧郡主亓笙。
亓笙:“……”
以前亓笙基本每天都會來接任務的大廳里看一眼有沒有價格高難度低的任務,所以能確定這枚追殺令是最近兩天才冒出來的。
這……下追殺令的人是什麼病?
都已經死了,還特地再追殺一次干什麼?
還是乙級追殺令!
“小七來接任務?可有看上的?”綠男子斜靠在柜臺上,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哦對了,新來了個好活兒——喏,那乙級的,酬金高,風險低,好殺的,要接嗎?”
亓笙如今云七,云是母親的姓氏。
聽到柳煙的話,亓笙角了。
接了干嘛?
……我殺我自己?
柳煙還在熱“推銷”:“酬金有足足五千兩哦~”
亓笙:“……”
亓笙可恥地心了。
暮夕閣的酬金是跟殺手五五分的,給五千兩,就說明對方一共付了一萬兩。
的命這麼值錢?
“跟低級殺手推薦干什麼,柳煙你真是越來越糊涂了。”旁邊的藍男子嗤笑一聲,“一個丙級殺手,難道還想越級接高級追殺令?”
他的地位似乎很高,著華貴,腰間的佩劍上鑲嵌了一顆碩大剔的藍寶石。周圍的幾個殺手都簇擁著他,其中甚至還有掛著乙級腰牌的高級殺手。
亓笙挑眉。
等恢復了上輩子的水平,打起來誰輸誰贏還未可知呢。
而現在麼……
亓笙的指尖掠過袖口藏著的銀針。
扎他個偏癱半不遂還是可以的。
柳煙沒好氣道:“施繼元你要是不會放屁就把閉上。”
施繼元臉一黑。
但他好像并不敢將柳煙怎樣,只咬牙切齒地瞪著柳煙。
亓笙抱臂看戲。
“施哥,柳公子一向刀子豆腐心,不是有意的……”施繼元邊的人給他順,然后扭頭又朝柳煙笑道:“柳公子,你看這追殺令掛了三天了都沒人接,要不你考慮考慮施哥的建議唄?總不能一直掛在那兒,等它過了期限吧!”
柳煙低頭桌子,連眼皮子也不掀,不為所。
“分七不可能。滾蛋。”
那人為難地繼續賠笑,“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呀!隔壁的暗夜舫,跟殺手分紅可都是三七分呢——殺手拿七!咱暮夕閣是不是也改改規矩?不然大家都跑了怎麼辦……”
柳煙將抹布一摔。
那人立即噤聲。
“施大公子這是想走了?”柳煙冷笑一聲,“要走便走,暮夕閣不差你一個甲級殺手。”
施繼元臉一變。
“柳煙!”
“就殺個手無縛之力、邊還沒人保護的弱子,這麼高的傭金還跟我擱這兒嘰嘰歪歪?接接,不接滾。”柳煙翻了個白眼,“慣的病。”
若是原主,倒是的確很好殺,低級殺手都可以輕松搞定。
可這追殺令卻是乙級的——大概是看在亓笙死遁之后藏起來,范圍太大還沒有任何線索,不好找的原因。
“行,你別后悔!”施繼元狠狠剮了柳煙一眼,甩袖離去。
暮夕閣的殺手分為五個等級,甲、乙、丙、丁、戊,甲級是最高等級,也是金字塔的頂層,麟角。
但施繼元走了柳煙卻毫不在意,連個眼神兒都沒給他。
亓笙著施繼元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柳大人,”亓笙的胳膊搭在柜臺上,“那個燕國的容寧郡主……不是已經死了麼?”
柳煙被這聲人得十分用,彎了彎眼睛,“我哪兒知道呢。客人說人沒死,沒死就找唄。”
亓笙很好奇是誰想殺,又如何知道的沒死。但是問柳煙估計問不出來,暮夕閣規矩很嚴,保工作做得也十分好。
雖然原主格不好,得罪過很多人,但是那些人倒也不至于恨至此,不死不休。
思來想去,也只有夜九梟的嫌疑最大。
亓笙:“我接了。”
真接了,柳煙反倒驚訝了,“小家伙,你真想好了?雖然目標好殺,但可不好找。萬一過了期限沒完任務,可是要一半違約金的。”
所以雖然酬金很高,但大佬們要麼沒耐心浪費大量時間找人,要麼覺得殺個弱子沒有挑戰,柳煙只得向不那麼挑剔的殺手推薦。
“這個追殺令限時多久?”
“三個月。”
亓笙果斷:“接。”
接,總好過被別人接。
施繼元對這追殺令興趣,說不定也會有別的缺錢的高級殺手同樣心。
雖然肯定自己足夠小心,死遁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暮夕閣的殺手一個個都是英中的英。
尤其是高級殺手。
這三個月時間,可以充分地把那些蛛馬跡徹底消除掉,并且迅速鍛煉魄,恢復上輩子的巔峰,到時候就不用擔心了。
至于違約金……
亓笙并不擔心。
這世上本沒有“亓笙”,這追殺令的存在本就不合理。
又談何違約呢?
*
祝淮得知亓笙接了個乙級追殺令,直拍大。
“云弟,貪多嚼不爛呀!”祝淮語重心長,“你接這個追殺令之前怎麼不先問問我呢……閣里的老人這麼多天都在觀沒敢接,用腳指頭想想天上都不可能掉餡餅呀!”
亓笙擺出一副后悔的神來。
祝淮于心不忍,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了“可憐”的亓笙的腦袋。
“罷了,我幫你一起找吧。反正主這邊要找的人也不好找,也不指那五千兩了,混日子就……先幫你找你這的目標。”
亓笙一聽,連忙拒絕:“不用祝兄!這太麻煩你了,我自己找就行……”
“嗐!自家兄弟,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亓笙頭痛扶額。
接這追殺令就是不想讓別人再手……
但祝淮實在是太熱心了。
還很笑,笑起來燦爛,本不像個殺手,反倒像是天天扶老過馬路的三好年。
對面被無視掉的尖猴腮的男人趁機溜走。
可剛悄咪咪出一只腳,就被祝淮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京都人牙子張三——嘖,我最討厭孩子的人牙子了。”祝淮嫌棄地一甩手,將刻著張三名字的追殺令刺張三的口。
祝淮的作一氣呵,甚至都沒給張三一個正眼。干脆利落地仿佛剛剛不是在殺人,只是在砍瓜切菜。
亓笙:“……”
好吧,收回剛剛的話。
祝淮就是個殺手。
只是……
亓笙面一變,扶著墻,臉有些難看。
“云弟?你怎麼了?”
話還沒說完。
亓笙:“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