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風尋找到亓笙,跟亓笙詳細介紹這份工作。
“我家主子向來對底下的人極好,還護犢子,多的是人想來呢——你看羅長老,都不舍得把他的寶貝殺手送過來,就怕送出去就回不來了!”風尋很是納悶兒,“你咋這麼想不開呢!”
風尋很像一個頂級大廠的hr,高薪挖一個要學歷沒學歷要資歷沒資歷的……結果對方還不想來!
亓笙出苦惱的神,“聽說皇室規矩嚴,我自由慣了,怕一不小心丟了小命。而且我還有個妹妹相依為命,去了王府恐怕沒時間照顧了。”
風尋了然。
“嗐。我家主子的規矩沒那麼離譜,而且你可以把你妹妹一起帶過去呀,王府房間多,我跟主子請示一下,你妹妹也許可以跟丫鬟們住一起。”
然后又跟亓笙安利他們王府下人的待遇有多好。
的確很好,跟暮夕閣有一拼。
高級下人一人一屋,低等級的下人也是兩人間——
沒辦法,王府太大,而攝政王又喜靜,王府下人很。
“我只能做三個月。”亓笙終于松了口。
算了。
管他呢!
誰能想到睡了攝政王就跑的人就潛伏在他們的大本營里,就在他們邊?
這燈下黑!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過現在孩子快一個月了,再過幾個月顯了懷,肚子就遮不住了,也不能在天上竄來竄去打打殺殺。
三個月之后,就帶著三萬兩休產假去。
然后生了娃坐完月子就繼續出去賺錢養家,翠屏在家帶娃。
完!
*
風尋的速度很快。
第二天一早,就安排好了馬車就停到了暮夕閣后門。
亓笙帶著打包好的行李以及翠屏,跟其他五個殺手一起上了馬車。
剛剛春心萌的隔壁老甄咬著手絹,不舍地跟翠屏揮手告別。
翠屏昨晚熬了大半宿,連夜把老甄的那堆服都補完了,此刻困得昏昏睡,腦袋一點一點地小啄米。
亓笙按著翠屏的腦袋放自己肩膀上。
翠屏:秒睡。
“你們兄妹倆關系真好。”祝淮也功選了,此刻坐在亓笙對面,慨地看著兩人。
亓笙頷首。
“你妹妹啥呀?”祝淮好奇。
他雖然跟云七關系近,但云七將他這妹妹護得極好,藏在屋里幾乎不出門,他都沒怎麼見過。
“云翠。”亓笙面不改:“云翠。”
“為什麼不云八?”
“因為云八不好聽。”
祝淮:“……”
翠屏并不知道自己只是睡了一覺就改了個姓。迷迷糊糊睜眼時,馬車已經停在了攝政王府門前。
攝政王府修建得十分氣派恢宏,淡金的琉璃瓦跟皇宮同款。而且這里還是正兒八經的天子腳下,出門右拐走幾步就到了皇宮。
“公……咳哥,”翠屏趴在亓笙耳邊八卦,“奴呃,我突然想起來,咱住在攝政王府,以后可能會經常見到夜將軍了。”
亓笙:“?”
怎麼哪兒都有他。
這跟夜九梟有什麼關系?
“您忘了,攝政王的雙生子姐姐——也就是帝陛下,是夜將軍的白月呀!”
亓笙在原主的記憶里拉一圈,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兒。
帝陛下還沒登基的時候曾親征過,夜九梟作為名將之后,跟著帝一起出征輔佐。兩人一起打了兩年仗,日夜相,久而久之就對帝產生了。
但是人家可是帝,不可能下嫁。而夜九梟的尊嚴也不許他放棄兵權進宮為妃……于是這樁姻緣無疾而終。
大概是因為初白月的緣故,攝政王殿下作為帝的親弟弟,夜九梟格外照顧一些。
不過說起來,姜阮阮跟帝陛下的格有點相似。姜阮阮很有才氣,還男扮裝上戰場,跟夜久梟就是在軍營認識的,堪稱翻版花木蘭,不像原主是個貴的菟花。
原來夜九梟喜歡在軍營里撿媳婦兒……
亓笙神有些復雜。
原主大概輸在了沒上過戰場。
“你不餡,我就不會餡。”亓笙了翠屏的臉蛋,低聲叮囑,“別老您啊奴婢的,小心翼翼畢恭畢敬,別人一看就不對勁。還有哥就好好,公哥是什麼鬼。”
翠屏:“……”
誰小姐的稱呼變得太快。
翠屏咬著瓣,“……哥?”
“欸。”
“哥哥?”
“嗯。”
“哥哥~”
“好了別膩歪了,趕收拾房間。”亓笙了胳膊上的皮疙瘩,拐著翠屏的脖子進大門,“你以后云翠。記住了,翠屏跟亓笙都已經死了。”
*
王府的新住,亓笙沒能跟翠屏住在一起。
翠屏住后院一人一間的下人房。
而亓笙……
亓笙跟風尋住一間。
好在風尋作為暗衛首領之一,不論吃飯睡覺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殷瑾煦邊,不怎麼回臥房。
“你以后待在主子邊侍奉——你也知道,主子行不便,而我們這些暗衛作為底牌不太好有事沒事兒出來遛遛,主子也不太喜歡人伺候。”風尋嘆了口氣,“不過你放心,基本上主子你你再出去就行,主子不你你跟我們一起在暗。”
這工作聽上去像是保姆+保鏢。
亓笙遲疑。
“怎麼了?”
“唔,我有點膽小。”亓笙睜眼說瞎話,“能一直在暗嗎?”
“嗐。主子基本不會你的,主子很好伺候。”
安好亓笙,風尋就開始教亓笙怎麼“在暗”。
“樹杈上,墻頭上,房梁上……反正你就找,哪兒能不被人發現就躲哪兒。你殺手出,匿形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亓笙:“……”
實不相瞞,有點難。
殺人都是簡單暴直接干的。
風尋扶額。
然后他就教了亓笙一下午怎麼蹲房梁。
上了房梁亓笙才發現上面還蹲了二十個同僚。
亓笙:“……”
你們王府的房梁……質量還好?
“云七?”教的差不多的時候,風絮過來找人,落在亓笙上的目帶著淡淡的審視:“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