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平安護送到了皇宮,亓笙任務完,就回府了。
路上,祝淮嘰嘰喳喳:“長樂郡主可真得寵啊。不過跟世子長得也不怎麼像啊。”
不像麼?
這亓笙倒是沒怎麼注意。
不過姜阮阮已經驗過脈了,確實是文王跟文王妃的親兒——這個架空的朝代有自己獨特的親子鑒定的方法,據說延用百年,從未出過錯,連皇上都靠這個驗皇子。
“走了,別八卦了。今晚廚房有小炸魚,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亓笙的話讓祝淮一個激靈,立馬擼起袖子快步跟上亓笙。
“小炸魚!”祝淮眼睛晶亮,蒼蠅手,“稚弟,快走啊稚弟!”
風稚:“……”
*
他們很快便回到了王府。
只是剛到王府門口,腳步卻不約而同地緩緩停下了。
門口停著輛九鑾駕。
天沉,烏云如墨,黑的讓人不過來氣。
“是皇后的駕。”風稚神嚴肅。
亓笙有種不詳的預。
果然,進去之后,穿著飛魚服的錦衛三步一崗,里面甚至還夾雜著東廠的人。
層層包圍之下,殷瑾煦孤一人坐在涼亭中。而他對面,黑男子負手而立,烏發被一頂銀冠高高束起。
整個后花園張又抑。
劍拔弩張。
“王爺的人,今日當真一個都沒有去不該去的地方麼?”殷棲月面無表地盯著殷瑾煦。
“咳咳……”殷瑾煦的臉更加蒼白了。他笑了笑,“皇后若是不信,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殷棲月薄微抿。
他似是嘆了口氣。
“殿下,陛下從未有過傷害你的想法。”殷棲月言又止。
似是想說,你們為什麼會變這樣呢?
“哈。”殷瑾煦笑出了聲。半晌,他嘲諷的勾了勾角,“當真如此嗎。皇后娘娘?”
殷棲月閉了閉眼睛。
“……搜。”
錦衛立即行,四散開來搜尋王府。
殷瑾煦神未變,只仰頭著天邊的云。但抬頭能瞧見的只有一片漆黑,風雨來。
亓笙本該歸位的。但鬼使神差的,腳步頓了頓,朝殷瑾煦走去。
聽到聲音,殷瑾煦詫異回頭。
亓笙垂眸走去,解開外袍蓋到他上,“起風了。王爺小心著涼。”
走近了,殷瑾煦眼尾的紅暈更加清晰明顯了。
有點可憐。
亓笙沒有多看,垂下眼眸便要退下。
剛轉,手腕驀地被攥住了。
【……手好涼。】
亓笙回過頭,抿了抿瓣,“王爺需要手爐嗎?”
殷瑾煦輕笑,“不用。你手熱的。”
亓笙:“?”
張了張口想要拒絕,還是拿手爐吧。但殷瑾煦的笑容淺淡,很快便消散。垂下眼眸的模樣,看上去有些落寞。
亓笙認命地當個天然暖手寶,貢獻出自己的手給殷瑾煦暖手。
忽然察覺到一道探究的視線。
一抬頭,就對上殷棲月的目。
【不愧是中宮之主,確實好看。】
殷瑾煦正低頭打量亓笙的手,若無骨似的。忽然聽到亓笙的心聲,作一頓。
【……所以梅貴妃還是給帝下蠱了吧?】
殷棲月冷冷地盯著亓笙,亓笙面不改,任他打量。
半晌,殷棲月才緩緩收回目。
“主子,東邊沒有。”一隊錦衛很快回來像殷棲月稟報。
“西邊沒有。”
“南邊也沒有……”
所有的錦衛都回來了,沒有察覺任何異常。殷棲月轉著指尖的指環,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深吸一口氣,微微頷首:“打擾王爺了。”
說罷一拂袖,快步離開。
【這麼大陣仗,外面又不知道該傳些什麼了。】
亓笙暗暗嘆了口氣。
讓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境地更加雪上加霜。
手上的突然被了一下。
亓笙:“?”
“你覺得皇后好看嗎?”
“……”
剛想說好看的,忽然反應過來什麼。
【一個大男人,竟然問我另一個男人好不好看?】
【雖然但是……】
【怎麼覺怪怪的?】
亓笙覺事不簡單。
不聲地看了眼殷瑾煦,瞇了瞇眼睛。
【所以他其實還是個斷袖吧??】
【嘶……但那可是他嫂,啊不對,姐夫啊!】
殷瑾煦頭痛扶額。
【等等,他現在還在我的手……】
【所以他那天跟我說不是個斷袖,其實只是讓我放松警惕???】
亓笙悄悄回自己的手。
殷瑾煦下意識一把按住。
【……九敏!】
殷瑾煦被氣笑了。
他了牙尖,握著亓笙手腕的手突然拉了一把。
亓笙整個人被往前拽了一下,撲在了殷瑾煦的上。
倒吸一口涼氣。
【完蛋,他這是不打算裝了……】
【要霸王上弓?】
殷瑾煦按住彈起的腰肢,將弓起的腰按了回去。
“今天去哪兒了?”他挲著亓笙的腕骨。
一麻從腕骨躥向四肢。亓笙的小腹在殷瑾煦的上,沒敢大力折騰,盡量讓腹部不到:“去接文王世子跟二公子了……”
“乖乖去接了?”
“是。”
“沒溜走?”
亓笙一驚。
【風稚賣我!】
【不對……不一定是風稚,所有的暗衛都有可能】
【嗚……我的銀子!】
亓笙泄了氣,實話實說:“柳煙找我。”
垂頭喪氣的亓笙趴在殷瑾煦的上,耳廓著淡淡的。由于低頭的姿勢,出大片的細膩白皙的后頸。
有點太白了。
殷瑾煦沒忍住了下。
亓笙一個激靈。然后下一秒,便聽到殷瑾煦的聲音:“下不為例。”
一愣。
【我的錢保住了?】
殷瑾煦角翹了翹。
察覺到上錮的力道松開,亓笙趕爬起來,后頸還殘留著涼涼的。
“你突然離開,可能會被東廠查到,有點麻煩。”殷瑾煦頭痛地了額角,“到時風絮會幫你周旋。”
“是。”
不一會兒,風尋回來了。
亓笙剛下臺階正要退下,忽然聞到一鐵銹味兒。
味道極淡。
但奈何亓笙揣了崽,現在還有點,對腥味極其敏。
詫異扭頭。
風尋淡淡看了一眼。
亓笙抿,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溜去找祝淮風稚吃小魚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