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
亓笙回到瑤華宮不久,流水的賞賜便送了過來。那日對殷瑾煦怠慢的公鴨嗓太監福公公來宣旨,晉升位分至嬪位。
福公公臉上的褶子都要一朵花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云嬪娘娘,陛下如此喜歡一個妃子,這可是頭一遭哇!從來沒有一個妃子侍寢之后一下子連升兩品,還得到了這麼多賞賜!”
這話說的,怎麼跟個僚機似的。
福公公走后沒多久,宋婕妤跟趙嬪拎著賀禮來了。
“看來大鳥的確厲害。”宋婕妤慨,將他帶來的東西拿出來給亓笙看:“虎鞭,羊腰子……我還從太醫院那兒弄來了腎寶丸!”
趙嬪則帶來了鹿茸驢鞭,以及一大包枸杞。
趙嬪得意:“吃了我們帶來的這些好東西,保證你天天侍寢也一夜七次,金槍不倒!”
亓笙:“…………”
看著一桌子補腎佳品,亓笙角了,木著臉道:“謝謝,不吃我也金槍不倒。”
兩人一噎,宋婕妤咬牙切齒地鎖亓笙的:“云大鳥!你故意的吧你!是不是在故意顯擺!”
兩人吵吵鬧鬧,呆了許久才氣咻咻地離去。離開前亓笙抓了把帝的賞賜給他們,當作回禮。
人走了之后,亓笙頭痛地看著這些東西,回頭就全送去給殷瑾煦。
下午又來了幾個妃嬪拜訪,但亓笙補了一覺沒有見,妃嬪們也表示理解,畢竟累了一晚上嘛!
他們揶揄著離開了,并不知道補足了覺的亓笙當天晚上就換上了夜行,去了南宮頌的宮殿。
*
南宮頌的宮殿是長春宮,比較偏遠,但宮殿很大,而且還曾住過好幾任皇后。
如此意義非凡的宮殿,也難怪南宮頌會飄。
只是此刻的南宮頌卻凄凄慘慘地跪在正殿里。長時間的跪著讓他膝蓋麻木疼痛,臉發白。
這三天他都得跪著——睡覺也得跪,倘若他能睡得著的話。
這才幾個時辰,南宮頌就不住了,子搖搖墜……接下來還有兩天三夜呢。
“偏心……憑什麼只罰我不罰他!”南宮頌死死咬著瓣,膝蓋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語氣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怨恨。
他旁的小廝嚇得趕忙道:“公子……慎言呀公子!”
南宮頌眼中閃過一抹怨毒。
亓笙趴在屋頂上翹著腳,掀開一片瓦片欣賞南宮頌的跪姿。
夜深人靜,一座座宮殿的燈火已經吹滅,但南宮頌卻不敢有分毫懶。
說三天就是三天,一時一刻都不能——東廠出的殷棲月可向來對這些傷勢極其敏銳,要是被殷棲月檢查傷勢的時候發現自己了懶,到時可就不是只是跪三天這麼簡單了!
“該死!”南宮頌忍不住再次咒罵。
小廝匆匆回來,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封信,低聲道:“公子公子!老爺來信了!”
南宮頌急忙道:“快給我看看!”
亓笙掀開的瓦片位置剛好能瞧見南宮頌拆開的信。上面寥寥數語,并沒有什麼特別的容,只是警告南宮頌在后宮中安分點,不許惹事,更不許對皇后這次的懲罰不滿而報復。
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信呢……
亓笙興致缺缺地重新趴回去。
“不許惹事不許惹事!他一天到晚只會跟我說這些!”南宮頌氣得將信紙撕碎,“別人都知道給送進后宮的鋪鋪路!他怎麼就不知道給我鋪鋪路呢!難道真的要等好幾個月,再被陛下寵幸麼!”
小廝低聲勸道:“別家的也沒都鋪路……”
“那云七不就是鋪路了?他才進宮多久!”南宮頌死死攥著拳頭,“不然就長那模樣,帝這輩子都不可能臨幸他!”
亓笙:“……”
這臉怎麼了?
也是很仔細地挑選過的好嘛!雖然普通但是看著還算順眼啊!
小廝心想帝說不定是看中了云七……那方面的能力。興許云七真的天賦異稟,是別的男人所企及不了的呢?
南宮頌并沒有注意到小廝的言又止。
他焦灼地著信紙,“我倒是按照父親說的天天安分待在宮殿里,連花園都不怎麼去!可結果呢?”
“對了,云七天天去花園來著……他就是在花園到的帝!”南宮頌越說越激,仿佛終于找到了自己不如云七得寵的原因。
倘若昨晚侍寢的是他……
今日殷棲月還敢罰他麼!
說不準他罰的就會是云七了!
小廝在南宮頌邊多年,他幾乎立即就明白了南宮頌的想法,急道:“但是公子,老爺說……”
“閉!”南宮頌惡狠狠地瞪了小廝一眼,“老頭子迂腐,墨守規!我不過是去逛逛花園而已,逛花園怎麼了!”
他一定要,一定要早點得到帝的歡心!
然后把云七那小人狠狠踩在腳下!
“石頭,快去把玉閣重金買來的藥妝拿給我!快去!”
石頭趕忙去將一只白的小瓷罐取來,南宮頌急急忙忙從里面挖出來一些褐綠的泥糊糊往臉上抹。
就算膝蓋跪傷了,可不能變差!
他要以最完的姿態,出現在帝面前!而他傷的,反而會讓他弱柳扶風、更加惹人憐惜!
亓笙趴累了,換了個姿勢。
怎麼覺南宮頌這幅遭打擊但卻咬牙切齒、滿臉寫著我要復仇的模樣,此刻應該有點兒bgm。
一刻鐘后,南宮頌將藥妝全部洗掉,就靠著椅子閉目睡覺了。亓笙估計是他不愿熬夜變黃臉公,忍痛也要睡個容覺。
亓笙又看了半晌,等南宮頌終于呼吸均勻,才小心翼翼地將瓦片蓋回去,離開長春宮。
南宮頌他爹還是很有遠見的——就他那兒子那上沒個把門兒的,見誰得罪誰的德行,還是不要出門為妙。
不過既然南宮頌愿意出門,這樣也好。
也省得為了盯人,還得天天跑這麼老遠聽墻角。
只是殷瑾煦這麼關注南宮頌……南宮頌不會先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吧?
亓笙從住的側殿,翻后窗回去。
剛落地……
“唔!”
一只大手突然從旁側出來,捂住了亓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