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憐妃忽然吐不止,差點兒救不過來了。
而梅貴妃在憐妃上發現了蠱蟲,憐妃的寢殿中,也發現了一枚帝賞賜給云嬪的玉戒指。
此事一出,滿宮嘩然。
沒有人覺得云嬪是無辜的——畢竟憐妃也算得上是云嬪的一大威脅。云嬪會出手除掉憐妃,也合合理。
帝震怒。
亓笙被抓了起來。
“云嬪哪兒來的蠱呢?”
“他不是住在梅貴妃的瑤華宮嘛!據說是了梅貴妃養的蠱蟲——而且還有人看到云嬪去藏經閣翻看關于南疆的書呢!”
空的冷宮外,守門的宮人旁若無人地聊著天。
一門之隔,亓笙則吃在桌邊吃著風稚帶給的“營養餐”。
“我想見風尋一面。”輕聲道。
風稚盯著前方,不知在想什麼,聞言嘆了口氣:“那恐怕不行了。這兩天主子忙得,風尋大人跟風絮大人也忙得團團轉。有什麼事麼?我可以幫你帶話。”
亓笙咬著筷子,“唔”了一聲,模棱兩可:“也沒什麼。”
風稚……應該不是孟重的人吧?
殷瑾煦似乎也很信任他,自從自己進宮之后也多次跟風稚接過頭。風稚若真的是孟重的人,孟重應該不至于不知道殷瑾煦派進宮干什麼。
“你來的時候,沒發現什麼麼?”
風稚想了想,“發現什麼?就發現看守你的人很多啊,明的暗的都有。我潛進來可花了不功夫呢!所以這些東西你悠著點兒吃,我不能天天都來。”
亓笙神微凝,點了點頭。
殷瑾煦并沒有什麼話需要帶給亓笙的,風稚待了一會兒便要離開了。
“……風稚。”亓笙住他。
“嗯?”風稚哼笑,“你小子今天怎麼婆婆媽媽的。放心,主子仁德賢良,重重義,絕對不可能拋下你不管的。”
就算是真的拋下不管,亓笙也有把握能逃出宮。
亓笙抿了抿,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目送風稚離開了。
晚上,攝政王府。
“初兒,老師真的太欣了。”孟重站在殷瑾煦旁,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角有些潤。孟重嘆了口氣:“你放心,老師便是拼死也會護你周全的!”
殷瑾煦附上孟重的手,出無奈的表:“老師這說的什麼話。”
【終于等到今天了!】
【云七那個沒用的東西,竟然還被南宮頌那廢給算計到了。可惡,毀我一步好棋!】
殷瑾煦的手一頓。
云七?
孟重盯上了云七?
這時,殷瑾煦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云七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他在回王府?
但子蠱到了書房附近便不再更近一步了。
殷瑾煦頓了頓,看向孟重道:“天不早了。這幾日老師也累壞了,早點休息吧。”
孟重點了點頭,背著手離開了書房。
“咔噠。”窗邊響起輕微的聲響。
風尋如鬼魅般冒出來,就要一掌拍去。結果對方反應迅速,靈敏地閃躲過了。
風尋:“??”
“王爺。”亓笙看都不看風尋一眼,立即走到殷瑾煦邊行禮。
“怎麼了?”殷瑾煦有些詫異,“宮里出什麼事了?”
他記得今天云七被關押進冷宮了,風稚不是剛給云七送過吃的麼?
亓笙將那日孟重的人找問話,以及這幾天一直有人在暗監視自己的事告訴了殷瑾煦。
“你做得很對。”他出些許笑意,了亓笙的腦袋,“你是我的人,自是只能聽從我的安排。不過可能得過段時間才能把你帶出宮了。再忍忍。”
“……帝要是對我用刑怎麼辦?”
【這時候我可不能刑啊……】
怕疼麼?
殷瑾煦輕聲道:“那你就在用刑前承認。”
亓笙:“???”
“就說蠱蟲是南宮頌給你的。”
亓笙明白了。
南宮頌自己在宮里養蠱的這些天,不可能不留下喂養蠱蟲的蛛馬跡。
畢竟他那麼蠢。
陷害一個妃子丟鍋給另一個妃子這樣的事,他怎麼可能做得完。
亓笙明白了,立即轉告退,很快消失在夜里。
暗中還有人盯著,得趕回去,被發現可就麻煩了。
殷瑾煦:“……”
一來一回,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
他指尖敲擊著桌面,頭痛地了額頭:“不能再拖了。”
風尋低聲道:“要……開始行了麼?”
“嗯。”殷瑾煦看了眼外面的天,嘆息一聲:“告訴孟先生,后日就手吧。”
*
亓笙按照殷瑾煦的吩咐,在即將用刑之前,“供”出了南宮頌。
剛侍完寢、滋滋回味著那晚的好、做著寵妃夢的南宮頌就被抓了。
南宮頌:“???”
“你們干嘛?你們抓錯人了……放肆!”
南宮頌一路蹬兒,卻還是被人高馬大的錦衛一路腳不沾地架走了。
正如亓笙猜想的那樣,南宮頌那蠢貨并沒有理好后續——宮人在長春宮的小廚房里發現了一只燒焦了的小竹筒的殘骸。
雖然已經燒得難以分辨真容,但竹筒外側刻著的繁復花紋……
梅貴妃一拍大:“可不就是俺們南疆的圖騰嘛!這是養蠱的竹筒!”
南宮頌被關在了亓笙的隔壁。
盯著亓笙的眼神快要把盯出一個。
“你陷害我!”南宮頌恨不得將云嬪揍得滿地找牙。
亓笙從容不迫地啃著包子,笑:“是麼?到底是誰陷害誰,南宮婕妤怎麼還賊喊捉賊呢。”
南宮頌一驚。
怎麼會……
云七怎麼會知道??!
南宮頌作為主犯被抓,亓笙作為從犯。兩人暫時關押在冷宮里,帝卻不出來理這邊的事——在忙著問責南宮大人跟殷瑾煦。
夜深人靜,亓笙睡得正沉,忽然聽到有輕微的聲響。
立即睜開了眼睛。
“醒了啊。”來人笑,“有事需要你去做。”
借著月,亓笙認出了來這是上次來找過的那個黑人。
孟重的人。
“明日晚,你潛進帝的寢宮,然后——”他做了個抹脖子的作。
“殺了帝!明白麼?!”
亓笙心底微沉。
殷瑾煦說,只用聽從他的話。但不等亓笙拒絕,黑人突然上前一步,瞬間子繃。接著下一秒,指尖一痛。
亓笙低頭,就看到一只小黑蟲子鉆進的。
亓笙:“!”
什麼時候……
“放心,這也是王爺的想法。但是先生怕王爺再次心,不得不出此下策。”黑人笑嘻嘻,“不過你放心,這個蠱對沒壞的,你只要乖乖聽話就行——不要妄想告訴旁人你中蠱了的事哦,這蠱很有靈的。”
“若是發現你有告訴別人的打算,你可就死了。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