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外,殷瑾煦平靜地看著帝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孟重激道:“初兒,咱們就要功了!過了今晚,你就會是大殷的皇帝了!再也沒有人能欺負得了你了!”
“是嗎。”
“……是啊!”
不遠,殷棲月還在苦苦支撐。
就算他能以一敵百,可大量的叛軍源源不斷,砍了一個還有一雙,砍了一雙還有更多……殷棲月漸漸力不支,上也掛了彩,但他還是死死守著攬月殿的大門,不放任何人過去。
“皇后娘娘,放棄吧。”孟重嘖了一聲,“殷思珞花心又濫,有一后宮的妃嬪,您在心里算個什麼呢?如今局勢已定,殷思珞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殷棲月只是冷冷地盯著他,不為所。
殷瑾煦撐著額頭,忽然應到了什麼。
子蠱……在攬月殿里?云七來攬月殿干什麼?
不對。
……云七還有別的蠱?
殷瑾煦下意識看向孟重,但孟重還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沒有發現他的目。
殷瑾煦擰了擰眉。
云七的蠱蟲很狡猾,何時下的他竟然都沒有發現,直到他靠近了云七才發現一點端倪。而至于是什麼蠱,還得見到云七才能知道。
云七會出現在攬月殿,怕也是因為那蠱的緣故。
殷瑾煦神微沉,他深吸一口氣:“打開殿門。”
顧星曦一揮手,腕間銀飾撞,發出悅耳的聲響。與之而來的,是麻麻傾巢而出的蠱蟲,它們迅速攀附在帝剩下的暗衛以及林軍上,很快就將他們控制住了。
孟重慨:“蠱蟲就是好用啊。”
“這麼快就進來了,還是小瞧了你呀,朕親的弟弟。看來父皇也有失手的時候,竟然沒看出來你也有做皇帝的潛質。”帝看著推門而的殷瑾煦,依舊從容:“阿月呢?你們把他怎麼了?”
“還活著。”殷瑾煦話音剛落,殷棲月就被人從外面扶著進來。
他中了蠱,失去了行能力,帝立即迎上去接過殷棲月。
“陛下……”殷棲月嗓音沙啞。
“別說了。乖。好好休息一下。”將殷棲月放在了榻上。
孟重心極好,也不催促。反正過了今晚……他們兩個也只能去地府做對亡命鴛鴦了。
殷瑾煦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龍床邊的年。年臉蒼白,角沾上了點。似是不太習慣用劍,握劍的姿勢都不是很標準。
但他一手執劍,護著床上的兩個妃子。
前面歪七八扭倒了三四個黑人。
“大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大鳥……”這一晚著實刺激,宋婕妤哭哭啼啼,撈起亓笙的角鼻涕。
亓笙額角青筋跳了跳,“滾蛋!”
趙嬪一把拍掉宋婕妤的手:“別打擾大鳥!腦袋不想要了?”
宋婕妤立即脖子裝鵪鶉。
亓笙忽略心臟傳來的疼痛,再次揮劍將靠近的叛軍斬殺。
“嘖。”亓笙嫌棄地丟掉了在路上見到的劍。用劍還是太不順手了。
如今的況,孟重已經不需要亓笙再做什麼了,帝已經翅難飛,而亓笙也徹底了廢棋。孟重也懶得搭理,對殷瑾煦道:“初兒,將殷思珞抓起來吧,免得夜長夢多……你若下不了手,不如讓老師替你……”
殷瑾煦拔出了風絮腰間的劍。
然后反手刺了孟重的膛。
亓笙:“!”
孟重滿臉不可置信,他張了張口,從里流了出來:“……初兒?”
孟重的人也愣住了,他們完全沒料到殷瑾煦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待反應過來,立即就要沖過來,但卻被暮夕閣的殺手迅速攔住,不讓他們靠近分毫。
甚至那些繳械投降、投靠叛軍的林軍也立即反水,跟孟重的人打了起來。
而顧星曦,帝以及殷棲月,都對這一轉變毫不意外。
只有殷年年呆呆地拿著劍,還沒反應過來。
事已至此,孟重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他竟然被耍了!!!
他一向自詡控制得極好的乖學生殷瑾煦,竟然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初兒……我可是你的老師啊!”孟重忍著劇痛,不死心道:“你忘了?當初你被反賊所擄,是老師不顧命危險……找了你三天三夜,鞋都磨破了啊!”
“是嗎?老師真的找了我三天三夜嗎?”
“……是啊!”
殷瑾煦笑了一聲,“老師親手把我的行蹤吐給反賊,還能裝模作樣找了三天三夜……真敬業呢。”
孟重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怎麼會?!
“初兒,你被挑撥離間了!老師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呢……老師還幫你對付殷思珞,將你推上皇位啊!”
“老師當真會讓我登基麼?”殷瑾煦嘆了口氣,“完烈在京都吧?老師將他安排在了哪兒?”
孟重出了驚恐的神。
他怎麼會連這個也知道??!
完了……徹底完了!
殷瑾煦卻是不再看他,給風尋風絮慢慢審問。他來到亓笙面前,握住了的手。
亓笙下意識了出來。
……聽說殷瑾煦會醫,而且醫還不低。
“別。我幫你解蠱。”殷瑾煦輕聲道。
亓笙愣了愣。殷瑾煦竟然知道自己中蠱了?他怎麼知道的?
心臟驀地又傳來一陣劇痛。這一次格外的長,且嚴重。亓笙估著孟重敗了,于是他也不打算給亓笙留活路了。
雖然這一瞬間亓笙想了許多,擔心殷瑾煦知道自己的份要跟搶孩子,或者兒就不想要打掉……但是事已至此,再壞能壞到哪兒去。
不管什麼結果,都好過一尸兩命!
亓笙吐出了一口,再也支撐不住,子一倒了下去,正好被殷瑾煦接住。
這次他再握住自己的手,亓笙沒有再出來了。低聲問:“……怎麼……”
亓笙想問怎麼解蠱,但是“解蠱”二字卻說不出口,心臟再次一痛,痛得說不出話來。
但殷瑾煦卻明白了的意思,“別怕,不痛的。”
亓笙抿了抿,不安地蜷起了手指。
殷瑾煦說話的時候,熱氣噴灑在的耳朵上。亓笙這才發現自己此刻的姿勢幾乎是半坐在他的上。
而殷瑾煦掏出那只白黑尾的漂亮蝎子,蝎子尾針一翹,疼痛瞬間煙消云散。
亓笙一愣。
連綿不絕的疼痛驟然消散,渾輕松。
【這就……完了?】
“還沒完。”殷瑾煦了的腦袋安,然后又掏出來個小竹筒,將里面的蠱蟲放在的手腕上,“你的蠱蟲只是被震住了,還沒死。”
冰涼黏的,讓亓笙渾發,尤其是那蠱蟲還瞬間鉆進了的皮,亓笙瞬間yue出了聲。
趴在殷瑾煦的肩膀上,而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背后——
亓笙瞳孔驟。
一個黑人悄無聲息地繞到殷瑾煦的后,滿眼兇,舉劍刺來!
“主子小心!”風絮驚呼一聲。
亓笙眼睛一瞇,抱起殷瑾煦旋躲避。
但亓笙此刻虛弱,而殷瑾煦再弱也是個年男子……亓笙的作到底慢了一步。劍刃著的腰腹而過,瞬間浸了黑的夜行。
二人雙雙倒在了地上,殷瑾煦被亓笙得悶哼一聲。
風絮已經及時趕來將黑人斬殺。
殷瑾煦箍著亓笙的肩膀想將人拎起來,耳垂似乎到了什麼的東西。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麼,耳發燙。
……是云七的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