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大人,完烈從后門跑了。”
殷棲月站在空的房間中央,錦衛首領搜尋一圈之后,回來稟報。
殷棲月并不驚訝。
他側的殷瑾煦挑了挑眉:“皇后娘娘覺得,今晚能抓到完烈嗎?”
“攝政王殿下若是不故意放水,現在已經抓到他了。”殷棲月淡淡道。
殷瑾煦笑了聲。
“那,現在將人捉回來?”
“現在捉,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風清月朗,月明星稀。
殷棲月跟殷瑾煦走在無人的小巷,錦衛跟暗衛迅速散開,繼續追蹤完烈。
殷瑾煦輕輕敲擊著椅新換的扶手。
也不知道完烈走投無路,被急的況下……會找哪位大人求救呢?
“嗯?這不是你那心上人的家麼。”殷棲月突然開口。
不知不覺,竟來到了亓笙家附近。
殷瑾煦:“?”
“你調查他了?”他到好笑,“嘖。姐夫這醋吃得可真深藏不。我還以為你當真不在意呢。”
結果轉頭就將人查了個底朝天。
甚至連人家買的宅子都查到了。
殷棲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小舅子鐵樹開花,當姐夫的自然得幫忙把把關。”
“……你在胡說什麼。”殷瑾煦無奈扶額,“你看年年藏的那些話本了?”
什麼心上人。
他還不知道,殷棲月看上去一本正經的……腦袋里竟然也有七八糟的東西。
“胡說?”殷棲月嘖了一聲,越過他朝前走去。
“攝政王殿下剛剛可并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呢。”
殷瑾煦一愣。
他到十分好笑:“我不是斷袖。”
“哦。”顯然沒信。
“……真的不是。”
殷棲月敷衍:“嗯嗯。”
殷瑾煦:“……”
他無奈扶額,暗地盤算著一會兒就再給他阿姐塞幾個妃子。
殷棲月還是太閑。
竟會有如此離譜的猜測!
他怎麼會喜歡云七呢?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張年的面容。沒什麼特點,普通且平平無奇。但勝在干凈順眼,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主子!”暗衛前來稟報,“完烈進了小巷盡頭的那間宅子。”
殷瑾煦一愣。
*
半夜,亓笙睡得迷迷糊糊,了。
本打算忍著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胃里空落落的覺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難以忽視。
睡意散盡,亓笙郁悶地坐起來,了頭發。
以前也沒這病啊……
納悶兒地了肚子。
崽了?
你可真能折騰你娘。
亓笙無聲地對小腹嘀咕道,認命地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沒吵醒亓鏡。
古代也太不方便了。
……連外賣都沒有。
亓笙打算做碗熱氣騰騰的春面,正好翠屏前些日子用煉了些豬油。滾燙的面湯剛澆在碗底的料上,濃郁的香味就散發出來了。
卷起袖子,又加了個煎蛋。正在切胡蘿卜跟蔥花,忽然聽到外頭傳來奇怪的聲響。
“?”亓笙了耳朵,拎著菜刀走出去。
“不想死就老實點!”一把彎刀橫在亓笙頸前。膀大腰圓的男人惡狠狠地威脅道:“不許出聲,把燈滅了!一會兒若是有人過來查,就說沒見到過老子!”
亓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瞇了瞇眼睛。
“完烈?”
完烈大驚,眼中閃過一抹殺氣。
亓笙詫異。
并不確定此人的份。然而……竟然猜對了?
手腕用力就要將面前的小矮子腦袋砍下來。
卻不料那小矮子先一步一腳踹到了自己的小上。
也不知對方怎麼踹的,只是看上去輕飄飄的一腳……
“嗷!”
完烈凄厲地慘一聲。
他哪知道亓笙專挑痛的位踢,痛得他聲音都劈叉了。
靜謐的夜里,這一聲極其突兀明顯。完烈瞳孔驟,踉踉蹌蹌站起來打算趕逃跑。
亓笙出jiojio——
“砰!”
完烈栽了個倒栽蔥。
這什麼北川的大皇子,有點弱啊。
就這水平,殷瑾煦他們竟然還沒找到?
“殿下!”完烈的手下翻墻進來,見自家殿下倒在地上,當即沖過去要解救。
可還沒靠近,一支箭驟然破空而來,穿了他的脖子。
亓笙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扭頭往回跑,鉆進廚房里鎖上了門。
怕是追緝完烈的人來了……但問題是,沒戴易容面啊!
而且束也沒穿!
被不認識的,或者將死之人看見也就罷了。可萬一是攝政王府的人……攝政王才剛相信“亓笙”已經死了!
頂著一張原主的臉,豈不是被抓了個正著?
亓笙在心里罵罵咧咧。
完烈往哪兒跑不好,偏偏跑家!
怎麼還擅闖民宅呢!
“什麼人?”門外傳來一道低喝:“躲躲藏藏的……出來!”
亓笙心涼了半截。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外面的是風尋!
風尋肯定知道原主長啥樣。要就這麼出去了,也不知道大晚上的會不會嚇到他。
……也有可能會直接把抓起來。
的名字還在暮夕閣的追殺令上呢!
“風尋大人?是我,云七。”亓笙佯裝驚訝,目迅速掃視了一圈廚房,最后定格在了不遠的灶爐上。
“云七?出來。門關著干嘛呢?”
“……等一下……咳咳……”
風尋皺了皺眉,“趕出來。”
“咳咳……”
木門依舊閉。
他擰眉,一腳踹了過去。
“砰!”
門被踹開的同時,滿屋子的黑煙從屋里飄了出來。
“咳咳咳……”亓笙捂著,一邊咳嗽一邊灰頭土臉地從里面出來。
風尋:“???”
他一臉懵地著面前渾漆黑的年,要不是這悉的形跟悉聲音,他差點兒沒認出來:“你干嘛呢?”
炸廚房?
“……做夜宵啊。”亓笙淡定地頂著一張烏漆嘛黑的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剛剛在廚房迅速地將整張臉抹黑。而現在黑燈瞎火的,本看不出來本來的樣貌。
而至于……
亓笙出來的時候隨手披了件外,此刻出來腰帶,勉勉強強能當束帶使。
一出門就看到了坐在院子中央的殷瑾煦,沒想到的是殷棲月竟然也在。
而且院子里站了一院子的暗衛,但其中……沒有完烈。
亓笙驚訝,“完烈跑了?”
這都能跑?
王府的暗衛什麼時候這麼拉了?
“……哥哥?”亓鏡著眼睛站在廊下,似乎是被吵醒了,臉上有幾分茫然,委屈道:“哥哥你怎麼不睡了。我醒來沒看見你,還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殷瑾煦挲著椅扶手的指尖一頓。
他下意識握住朝亓笙走過去的亓鏡手腕。
【還敢找上門!】
亓鏡瞥了殷瑾煦一眼,滿是敵意,咬牙切齒。
【……明明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