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的夜晚有些涼。
亓笙一覺醒來之后,發現自己渾暖融融的。
過竹簾的隙照在臉上,下也的,舒服得骨頭都要了
迷迷糊糊地朝熱源的方向拱了拱。
【……嗯?】
【好像有些……不對勁?】
騰地支棱起腦袋一看——
【臥槽?!】
竟然躺在殷瑾煦的懷里!!!
這角度一抬頭就能看到他潔的下,以及凸起的結。
殷瑾煦似乎還沒醒,纖長的睫遮擋住那雙漂亮的琉璃眼眸。安靜沉睡的模樣,莫名乖巧。
【……怪不得這麼這麼暖和。】
亓笙渾僵。小聲地倒吸一口涼氣,悄悄地往后退。忽然,殷瑾煦眉皺了皺,被亓笙住的胳膊下意識一攬——
“唔!”亓笙捂著撞痛的鼻子,這酸爽,眼淚差點兒被撞出來。
“……嗯?”殷瑾煦似是被吵醒了。睫了,緩緩睜開了眼睛。
【九敏!】
【……王爺你聽我解釋!】
亓笙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卻繃著臉,趁著殷瑾煦剛醒還沒醒神兒,一臉淡定:“王爺早。屬下去巡邏了。”
剛若無其事地坐起來,手腕卻驀地被人攥住了。
“等等。”殷瑾煦用沒被的手了眉心,嗓音中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沙啞:“我的胳膊麻了。昨晚……你一直睡在我懷里?”
【!】
亓笙淡定的表有一瞬間的皸裂。
偏偏殷瑾煦還臉蒼白,一副茫然懵懂的模樣。
負罪跟愧疚瞬間席卷上來。
【我覺得我像個欺騙無知男的登徒子。】
【嗚嗚嗚可是我哪兒知道我睡覺這麼不老實的哇!】
【怎麼會滾到人懷里去了呢……肯定是馬車太小了!】
亓笙低下頭,不知該怎麼回答。正要道歉請罪,殷瑾煦忽然倒吸一口涼氣:“云七……你不會有龍之好吧?”
【……】
“王爺,您放心,屬下絕對沒有!”
【我怎麼可能會有那玩意兒!】
殷瑾煦將信將疑。
“真的?”
“真的!”
他似乎這才松了口氣:“那你出去吧。”
“是。”亓笙立即出去了。
好家伙,一個子,被人懷疑有龍之癖可還行……
云七剛出去,跟風照聊天的風稚立即過去,興道:“云七快來!你猜怎麼著!”
亓笙:“?”
“怎麼?”
“施繼元出了大丑哈哈哈哈!”
原來今天一早,暗夜舫的那幾個被抓的殺手的人頭,就被穿一串掛在只會阿阿的施繼元脖子上,丟在了暗夜舫的門口。
暗夜舫為追求派頭,總部修得比暮夕閣更大,總舵還坐落在極其繁華的主街上。所以這樣一來,暗夜舫的面算是被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偏偏那施繼元邊還有林軍看守,暗夜舫嫌丟人想給拽回去都不行,非得讓來來往往的百姓以及江湖中人看夠了熱鬧才肯離開。
“簡直大快人心吶!”風稚滿臉幸災樂禍。
施繼元狂妄自大,見不得別人比他強,以前施繼元還在暮夕閣的時候就隔三岔五討人嫌一回,同為甲級殺手的風稚以前可沒被他擾。
“不錯呀,二扎施繼元,還準的嘛!”風稚慨,整得他也有點想去學那葵花寶典了。
云七簡直進步神速!
只怕再過幾個月,云七就可以為甲級殺手了。
但是……風稚舍不得自己的大寶貝。
……他還沒娶媳婦兒呢!
*
經此一事,暗夜舫不敢再輕易手了。
一整天都無事發生。
晚上,亓笙坐在火堆旁邊,跟風稚他們一起啃燒餅。
“明日就能到皇陵了。”風照用牙撕扯著燒餅,“希能平安抵達。”
“夠嗆。”風稚低聲道。
就算暗夜舫暫時偃旗息鼓……完烈的余黨可不會。
北川的人驍勇善戰且睚眥必報。他們得到的消息,城外可是有完烈不人馬呢!
亓笙聽著他們的談話,一邊吃一邊留意著四周。
這幾天也聽說了不有關北川的信息——北川是個馬背上的戰斗民族,子耿直,沒什麼耐心。距離他們出城已經一天一夜了,不可能不急。
“云七!”正思索著,風尋:“過來,主子你去暖床!”
“……咳咳咳!”吃餅子吃噎著了、正擰開水袋喝口水的亓笙被嗆得直咳。
風稚:“……”
風照:“……”
就連其他暗衛也不由得看向亓笙,神古怪且復雜。
“什、什麼?”
“主子嫌冷,你趕去給主子暖暖!”
亓笙:“……”
猜測是殷瑾煦養尊優弱,在馬車上睡覺又冷又不舒服,想讓人去用溫暖暖——畢竟殷瑾煦寒,手指常年冰涼。
……但風尋這表達的也太容易讓人想歪了!
“暖床”是什麼鬼!
風照驚愕地長大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拍了拍亓笙的肩膀:“好兄弟……茍富貴,莫相忘!”
風照激。
“兄弟下半輩子就靠你了!”
亓笙:“…………”
“滾蛋!”風稚無語,對亓笙道:“你別聽他瞎說!”
亓笙暗暗松了口氣。
還是風稚靠譜……
“你啊,專心地好好伺候主子!我們不用你心!你就努力地抓住主子的心,說不準就能為史上第一個男王妃呢!”風稚老神在在:“現在外面流行一本書,什麼……《后宅三十六計》!對,就這本書你可以買來看看,別被別的小白臉給挖墻腳了!”
……靠譜個屁!
更離譜了。
亓笙角了。
忍無可忍地一人賞了一個的大比兜。
風尋在催促,亓笙只好頂著一眾悄咪咪的八卦視線,認命地爬上了馬車。
算了。
反正干完這單就撤了,世上再無云七此人……
云七丟的人,跟亓笙有什麼關系!
“來了?”殷瑾煦剛喝完藥,臉上稍微恢復了一些。他裹著披風坐在角落,清雋的眉眼出幾分疲態。
大概是路途遙遠,坐了一整天顛簸的馬車,正常人都不太扛得住,更何況一個病秧子。
亓笙頓了頓,乖乖地下鞋鉆進殷瑾煦的被窩。
開始暖床。
“等等。”殷瑾煦住了,“把外了。”
亓笙:“?”
他垂著眼眸,虛弱地咳嗽兩聲:“外臟。”
“……”亓笙只得認命地下外袍。
行吧。
是個有潔癖的小哥哥一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