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并不想接那些燙手的山芋。
可將函還給殷瑾煦,殷瑾煦不是頭疼就是傷口疼。
亓笙:“……”
懷疑殷瑾煦是裝的!
可是殷瑾煦本來就長得弱柳扶風的,亓笙都怕山谷里風大把人給刮跑了。如今臉蒼白地掩輕咳,纖長的睫輕,讓人保護棚。
但是……
他不好,跟函放在他手里有什麼關系?
“慕初。”出了山谷,亓笙就看到對面不遠,騎在高頭大馬上英姿颯爽的帝。看到殷瑾煦微微松了口氣,隨即目落在了亓笙上,意味不明地頓了片刻,才重新看向殷瑾煦:“你過來一下。”
帝帶來了大批的林軍,竟是為了殷瑾煦特地出了城。
姜阮阮看到帝,下意識看向夜久梟——但夜久梟卻不知在想什麼,并沒有看。
“阮阮!”一道聲音打斷了姜阮阮的思緒,詫異回頭,發現竟是文王二公子,亓瀾。
“二哥?你怎麼……你不是回燕國了嗎?”
亓瀾寵溺了了把姜阮阮的發,“我的寶貝妹妹在這兒,怎麼可能會放心回燕國呢。”
他一直沒走,在暗中保護姜阮阮。直到這次姜阮阮跟著夜久梟來找殷瑾煦,他終于坐不住了,連忙跑過來保護妹妹。
亓瀾一邊說著,一邊目不善地盯著夜久梟。
姜阮阮見到亓瀾很高興,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二哥,那個是我剛的朋友。”
頓了頓,猶豫道:“你看他是不是……有點像亓笙?”
提到亓笙,亓瀾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亓笙都已經死得的了,沒事兒提那個喪門玩意兒干什麼。”他無奈,瞥了眼不遠的亓笙,“別瞎想。就算那賤人還活著,哥哥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你一汗。”
若亓笙真的還活著……
他不介意親手送那冒牌貨下地獄!
*
帝領著殷瑾煦來到了一無人的地方,翻下馬,直正題
“我聽說,你給父皇寫信了?”
殷瑾煦看了風尋一眼。
風尋低著頭不敢看他。
“你給父皇寫什麼了?”
殷瑾煦無奈地嘆息一聲:“阿姐。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帝無語:“不是,你想把人忽悠到手……你問誰不好呀,問父皇?還不如問我呢!”
說到這兒,有些得意:“我跟你姐夫琴瑟和鳴……伉儷深!”
殷瑾煦:“……”
猝不及防地被喂一狗糧。
“但那不一樣。”殷瑾煦頭痛扶額,“你們倆是青梅竹馬。”
雙向奔赴,水到渠順理章。
“……可父皇的方式也不適合你呀!”帝著頭回竇初開的弟弟,問:“你……認真的?真的要娶云七?”
殷瑾煦若是真的要娶云七,也不是不行。
不就是個男王妃嘛,以前還沒有男皇后呢——都是小事!弟弟難得有喜歡的人,誰敢說一個不字,把他們腦袋給擰下來!
殷瑾煦卻是愣了愣。
娶……云七嗎?
父皇告訴他們,想要什麼東西,就不惜一切代價地去爭取。
他從未想要過什麼。
云七,是第一個。
他也不知道想不想娶云七。但是倘若只能這樣留住云七……他倒是不排斥。
而且,云七不是喜歡他嗎。
殷瑾煦忽然明白了。
興許云七總是想走,是因為云七以為他不喜歡他,想要快刀斬麻呢!
殷瑾煦角微翹,心好了不。
“對了,我記得之前星曦說,好像你在找一個子?在葬崗那邊?”帝略略八卦,“星曦之前還以為那個是他嫂子呢。”
殷瑾煦子一僵。
“……許是當時,我做了個夢吧。”
帝戲謔:“‘許是’?”
殷瑾煦臉平靜:“肯定是。”
不然他不可能找這麼久都沒任何線索。真相只有一個——那天葬崗,本就沒有什麼子。
他以為的春風一度,也不過是一場春天的夢。
對,就是這樣。
僅此而已。
帝抱臂倚著自己的馬,看著這樣的弟弟到十分驚奇。
陷了河的男人,果真是不一樣啊!
“既然如此,那侯府霍世子的婚事朕就幫他一把——姐姐幫你鋪鋪路。”帝朝他眨了眨眼睛。
殷瑾煦:“?”
霍世子此人殷瑾煦略有耳聞,他很有才華,仕途一片明。但是最近半年突然不怎麼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了,傳聞他要同一位世家小姐婚了,兩人在培養。
但暗樁遍布朝野的殷瑾煦卻知道,霍世子是被家人關在家里的——
因為他不愿娶那位世家,他有心上人。
……還是個男人。
殷瑾煦若有所思。
霍家對外稱保持中立,不站隊,只為國為民。可實際上他們霍家也跟其他的一些老頑固一樣,并不滿一個子管理江山社稷。
但是倘若帝出面幫助霍世子跟心上人雙宿雙飛,賣了這位霍家未來的家主一個人,以后霍世子當家,對他們有益無害。
殷瑾煦笑,“謝謝阿姐。”
帝哼了一聲。
為弟弟的碎了心
兩人又聊了會兒,轉回去。
“你打算裝瘸到什麼時候?”帝看著他的椅,忍不住問。
殷瑾煦:“不急。”
他裝瘸,本來只是為了讓孟重掉以輕心的——因為他了重大的傷害,郁郁寡歡心理脆弱,孟重火上澆油一番之后,他挑撥離間的功率就格外高。
如今孟重被抓,還引出了后面的大魚,殷瑾煦倒也沒有繼續裝瘸的必要了。
但是……
殷瑾煦著不遠抱著函的年,勾了勾。
他忽然覺得,弱不能自理,也沒什麼不好的。
“王爺!”亓笙跑過來。
剛剛站在那兒,亓瀾跟姜阮阮一直往上瞥,亓瀾咬牙切齒,跟要吃了似的。
甚至還走過來問是哪國人,家住哪兒,離姜村近不近……
姜村,就是姜阮阮養父母的家鄉,文王的仇家當年并沒有適齡的孩子,所以將原主跟偶然遇到的姜家養父母的兒調換。
亓瀾大概是覺得亓笙有種悉,可能跟原主有什麼關聯,興許是原主的表兄弟之類的。
看樣子是真的有夠厭惡原主,連跟原主有一點相像的人都不放過。
見殷瑾煦終于回來,亓笙暗暗松了口氣,迎了上去。但沒想到亓瀾魂不散,追了上來。
“攝政王,你的這暗衛好生高冷。”亓瀾吊兒郎當道,哼笑一聲:“跟他說話都不搭理的。”
殷瑾煦的笑容淡了下來。
他看了亓瀾一眼,面無表道:“哦。本王寵的。”
“……什,什麼?”亓瀾一愣。
殷瑾煦淡淡道:“有什麼事,跟本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