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鏡很不高興,臉沉如墨。
但亓笙看過來,他面一變,無措地揪著角,可憐道:“我們……不走了嗎?”
亓鏡咬著瓣,眼中有著三分希冀,三分落寞,跟四分委屈。
風稚:“?”
這人會變臉!
想到上次這崔羽疑似指派他們錦繡山莊的高手削他,風稚頓時警惕起來,看向亓鏡的眼神滿是敵意。
這小子可不簡單。
以前在錦繡山莊,只不過是個草包私生子,崔承益欺負他,他只有唯唯諾諾忍的份兒,屁都不敢放一個。
別說崔承益了,崔莊主其他的庶子庶也能騎到他頭上,畢竟崔羽沒有任何靠山,還子弱不會武功。
然而現在的崔羽,卻是跟他們得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樣。
此人,城府頗深!
不知云七跟崔羽說了什麼,很快將人哄好了,但崔羽卻要求跟云七一起去。
風稚咬牙切齒:“崔公子,這不太合適……”
他明明沒并說什麼,崔羽卻是子一抖,像是被他嚇了一跳,瑟在亓笙后。
風稚:“……”
“風稚,我弟弟膽子小,別嚇他。”
風稚想罵娘。
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啊云七!
他就是個死綠茶啊!
但云七顯然已經被死綠茶“迷住”,滿眼都是綠茶。
風稚警鈴大震。
可他沒法兒將崔羽怎麼樣,只好強忍著將崔羽也帶回去。
*
風稚如臨大敵。
風尋見到亓鏡,也如臨大敵。
殷瑾煦倒是還算平靜,看不出喜怒。鎮定地看了亓鏡一眼,輕聲道:“咳咳……崔公子也來了?”
亓鏡瞇了瞇眼睛。
兩人看似輕描淡寫地對視一眼,暗洶涌,火花四濺。
風尋有些激:傳、傳說中的敵見面,分外眼紅?
亓笙約察覺到二人之間的的氣氛不太對勁。
但是亓鏡一臉乖巧,規規矩矩地給殷瑾煦行禮。而殷瑾煦也一臉弱,偶爾咳嗽一兩聲。
亓笙狐疑。
覺錯了?
“我跟哥哥在一起慣了。今日貿然拜訪……攝政王殿下不介意吧?”亓鏡揪著亓笙的袖角,細聲細氣道。
殷瑾煦微笑:“怎麼會呢。”
舌尖卻是不聲地頂了頂腮幫子。
媽的。
死綠茶。
兩人又是一頓火四濺。
暗衛們:“……”
殷瑾煦亓笙過來,卻并沒有著急聊正事,也沒有再提他昨日表白的事。
他不著急讓亓笙回復……只一門心思地獻殷勤。
按照他姐昨晚連夜教他的怎樣追人,殷瑾煦連夜巡視庫房,搜羅出來一大堆寶貝。但是挑挑揀揀,卻覺得這個太俗,那個太普通。挑挑揀揀,堆的珍稀寶石中只挑出了幾樣上乘佳品。
但是又怕一下子送太多亓笙接不了,于是他只試探地先送一支白玉簪。
墨發白簪,整個人更加干凈出塵。
殷瑾煦勾了勾。
好看。
亓鏡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姐姐,這個不好看。”趁殷瑾煦喝藥,亓鏡低聲跟亓笙咬耳朵,“你戴紅的好看。我送你一支紅玉的好不好?”
亓鏡說的是亓笙摘下易容面的時候,原主的臉得張揚,適合鮮亮的。
不但是原主的臉,就是亓笙自己的臉,也是漂亮致,同樣很適合紅。
亓鏡有些小得意。
這個滿腹壞水覬覦他姐姐的男人,卻一點都不了解他姐。
而且還扣扣搜搜的!
這只簪子雖然是上等的和田白玉,價值連城……但他的姐姐,就用這麼支小破簪子就想騙到手?
做、夢!
亓笙沒注意到亓鏡的暗挑釁,還沉浸在弟弟要給自己買漂亮首飾的欣開心中,忽然聽到殷瑾煦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咳咳咳……”
大概是被藥嗆到了,亓笙連忙上前幫人順氣。
然而口的傷口還是崩開了,在口暈開一抹的牡丹。
“哎呀,哎呀呀……”虞神醫虞寂淵從外頭進來,看到殷瑾煦這副模樣一個頭兩個大,“怎麼回事,怎麼又崩開了……傷這個熊樣,我怎麼跟你老爹代呀!”
風尋默默道:“太上皇已經開始返京了。”
虞寂淵大驚失。
“什麼??!”
他拎著藥箱健步如飛,一個眨眼躥到了殷瑾煦跟前,寶寶貝貝地取出最下層的藥瓶,滿臉痛,但還是毅然決然地貢獻出來:“趕趕,服解開,有了這藥……”
“神醫。”風絮一把按住虞寂淵,“主子他對這藥過敏。”
“……啊?”虞寂淵一臉茫然,“這是我新……”
新研制出來的藥,還沒給殷瑾煦用過呢!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風絮眼疾手快一把饞起來帶走:“話說虞神醫,有件事極其要的事需要您親自看一下……”
“不是,再重要能比得過……”
“事關主子的,這非常重要!”風絮的作更快了,很快就帶著虞寂淵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亓笙:“……”
亓鏡:“……”
他盯著虞寂淵的背影若有所思。
風尋愣了愣,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連忙道:“云七大人,主子流了好多,快幫主子換藥吧!”
殷瑾煦這幾次傷,都是亓笙給他換藥的。聞言亓笙下意識就要給他換藥,卻被亓鏡攔住。
“哥哥笨手笨腳的,怕是會弄疼王爺。”亓鏡認真道。他的神天真無邪:“這位大人看上去就很穩重,不如,您幫王爺換吧?”
風尋微微蹙眉。
這小子是在故意搗的吧!
但見自家主子“屋及烏”,并沒有要對那崔家私生子有任何苛責的想法,風尋只得將惱意憋回去,板著臉邦邦道:“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哦……”亓鏡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那我來幫攝政王換吧。”
“可以嗎。攝政王殿下?”
風尋:“……”
殷瑾煦:“……”
殷瑾煦看了眼亓笙,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即勾了勾,“可以。”
“那就,麻煩崔公子了。”
亓鏡也笑:“不麻煩。”
亓笙托著腮,著自家弟弟跟自家老板“其樂融融”的模樣,忍不住慨。
兩個小天使。
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