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帝再次去了攝政王府。
兩人謀劃許久,最終決定——聯姻。
殷年年蹲在凳子上瑟瑟發抖。
“北川王兒子多兒。”帝托著腮若有所思,“讓他派個公主來和親?”
北川王不在乎的公主卻被他們捧著,很難不會得意忘形。
可問題是……
殷瑾煦掩咳嗽:“那老狐貍恐怕不會信。”
兩次失敗,北川王只會更謹慎。他也知道自己絕對會被懷疑,此時談聯姻,還順利地迷住了他們……
北川王未必會狂,倒是會更加警惕。
帝若有所思,“那讓北川王派個兒子來……封個妃?”
殷瑾煦嘆了口氣,無奈扶額:“阿姐,你不用試探我的。”
這麼簡單的問題,憑借帝的聰明才智,只怕在他送上那封信提醒的時候就早已想好了完的對策。
被穿的帝惱怒,手揪他的臉:“好你個殷慕初!竟然騙了我們這麼久……快從實招來!”
亓笙端著藥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帝按著殷瑾煦欺負的景象。
重傷令他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帝“欺凌”。清冷的眉眼間出幾分無措,眼尾染上一抹薄紅,掀起長睫向的眼神可憐兮兮的。
“陛下。”亓笙快步上前,“虞神醫說,王爺需要靜養。”
心中還帶著幾分氣,只是揪揪臉而已,帝本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但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是云七……
喲。
還心疼了!
帝意味深長地看了殷瑾煦一眼,嘖了一聲,離開前又狠狠地了把:“你等父皇回來的。”
殷瑾煦沒說話,睫了。
“?”帝角了,余瞥了眼旁的云七,果然云七眼中閃過了一抹擔憂,上前給他掖了掖被角。
帝:“……”
是多慮了。就弟弟這樣,怎麼會拐不回媳婦兒呢。
“那我就直接讓北川王挑個好看的兒子送來了。”帝頭痛。
幸好有幻蠱,讓他們侍寢的時候能糊弄過去。
不然被迫收這麼多妃子……還得為國捐軀!
阿月得釀多壇老醋。
不由得在心里慨,這破皇帝可真不是人當的!
帝看向殷瑾煦,瞇了瞇眼睛。
殷瑾煦:“……”
他輕咳一聲,將帝的思緒扯回來:“要五皇子。五皇子是北川王的心頭,讓他來大殷和親,還可以當人質。”
“理由也很好找——五皇子年紀小,還比二皇子好看。”
除了完烈,北川王就只剩下這兩個兒子了。
但帝并不知道北川王竟然喜歡他的小兒子,再次為殷瑾煦出的報到驚喜。
不愧是弟弟!
深藏不這麼久,扮豬吃虎,連都被騙過去了!
殷瑾煦張口喝藥。
他也是在上輩子被俘虜囚之后,才知道的這個。
五皇子早產,自小就不好。本沒人把那一看就短命的五皇子放在眼里,只以為繼承人會在大皇子以及二皇子之中。
可實際上,五皇子被北川王保護得極好。那個濫又專的國君,中意的繼承人只有那位五皇子。
拿住五皇子,就是拿住了北川王。
聽了半天,確定和親的是他姐而不是他之后,殷年年才終于松了口氣,“可是,那老東西要是不樂意把五皇子送來怎麼辦?”
“他會送來的。”殷瑾煦笑。
亓笙疑地著殷瑾煦。
【北川五皇子……好像直到他死了也沒什麼戲份。】
【為什麼跟劇有這麼大出?】
【甚至……殷瑾煦取向都改變了。】
劇?
殷瑾煦疑。
上次也在云七心里聽到他好像提到了什麼書。
書。
劇。
殷瑾煦微微蹙眉。
他有個大膽的猜測。難道有本書,記載了關于上輩子的事?
不然上一世云七明明沒有出現過,他為何還會對這些事知道地這麼清楚呢?
而至于那本書……是什麼書?
莫非……
書是亓笙給云七的?
殷瑾煦不由自主地握亓笙的手。
越來越多的謎團,讓殷瑾煦不由得生出幾分危機。
他對云七什麼都不了解,可云七卻很了解他。萬一……云七跑了怎麼辦?
殷瑾煦無比慶幸自己曾給云七下蠱。這樣他不論跑到天涯海角……
都可以找到他了。
*
聯姻的文書,很快就被擬好送去了北川。
殷年年趴在城樓上著遠去的馬匹,有些期待。
也不知道那老家伙看到文書會是什麼表。
“咳。”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小王爺,您不去上書房上學,來城樓干什麼?”
一聽到這個聲音,殷年年就一個頭兩個大。
他頭也不回地單手撐在瞭臺上,一個翻,從高高的城墻一躍而下。
“啊!”路宓兒驚呼一聲。
驚慌失措地趴在城樓上往下,卻見殷年年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咬著瓣,紅著眼睛跺了跺腳。
一看見就跑。
當是母老虎麼!
“小姐別氣,小王爺年紀小,還不懂男之事,不懂您的好呢!”路宓兒的丫鬟小聲安。
路宓兒咬牙切齒。
氣惱地一拂袖子:“走,回家!”
要不是爹讓多哄著點兒小王爺,才不搭理那個臭未干的小屁孩呢!
但剛回家,就看到父親愁眉鎖。
“爹?”
“宓兒回來了。”路大人了眉心,出一抹笑來,“去見小王爺了?跟他聊得怎麼樣?”
路宓兒撇撇,“就那樣。”
路大人眸暗了暗。
“沒事,你先順著他。小孩子嘛,就得多哄哄。”路大人笑,“而且他正值竇初開的年紀,正好這時候你在他邊,他很容易迷上你。”
路宓兒郁悶。
讓這麼個大哄孩子!可真行……哄孩子哄得都沒耐心了。
“對了。最近有個人,是攝政王邊的紅人——做云七。”路大人問,“小王爺有跟你提起過嗎?”
路宓兒搖頭。
“此人你想辦法接近一下。”路大人緩緩道,“為父準備了些禮,你帶去,他肯定能滿意。”
路大人滿意地捋了捋胡須。
那禮……沒有男人能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