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那日,帝收到了北川王的回信。
正如殷瑾煦所說的那樣,北川王十分爽快地答應了聯姻,并且迅速將五皇子打包好送上馬,隨時送來大殷。
帝挲著手中的信,冷笑一聲,轉頭看向咔哧咔哧吃瓜果的殷年年,溫地問:“年年~想出去玩麼?”
殷年年嚇得瓜差點兒掉了。
殷年年:警惕.jpg
“干嘛?”
帝沒再拐彎抹角:“我懷疑那老狐貍會送個假的來。”
畢竟那位五皇子低調極了,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所以呢?”
“所以,你親自去迎一下,替我看看。”
雖然被代了任務,但能公費旅游,殷年年自然樂意極了,當天晚上就讓人備馬前去北川。
殷年年以為去接個人就行,結果帝派了許多暗衛給他,半個禮部的員也一同隨行。
浩浩的迎親隊伍,一眼不到頭。
“到了北川,就拿出你最擅長——找他們茬。”殷瑾煦來送他,塞給他一罐子蠱蟲,以及幾個黑袍蠱師:“萬事小心。出門在外不比家里,若是有什麼不對勁,就趕跑。”
殷年年百無聊賴地趴在馬背上,撇了撇。
他哥談個,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
“王爺。”云七的聲音遙遙傳來,殷瑾煦清冷的眼眸亮了亮,夕下的眼眸染上了幾分暖的橘紅。
明面上,云七還是他王爺。不過私底下……
殷瑾煦的角翹了翹,眉眼彎彎。
……腦。
殷年年無語地了角。
見忘弟!
亓笙朝殷年年行禮,罷了,方才對殷瑾煦道:“剛剛風尋收到消息,燕國公主替燕皇拜訪帝,十日后會到達京都。”
殷瑾煦手去牽亓笙的手一頓。
他著亓笙,果然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凝重。
燕國公主姬陌璃……說起來,本來當初燕皇想讓姬陌璃嫁給殷瑾煦的。姬陌璃作為燕國皇室唯一的公主,跟殷瑾煦也門當戶對,十分相配。
但姬陌璃被寵壞了,想要追求真,不愿和親,跑出宮離家出走了。所以燕皇不得已,才從宗室王族中挑選別的適齡優秀貴。
所以這門親事最后才會落在原主這個容寧郡主的頭上。
不過……
【又是個意料之外的人。】
亓笙皺眉。
【這位燕國公主不是應該在逃婚途中遇害,香消玉殞了麼?】
【這七八糟的劇……】
【很不對勁。】
亓笙有種不祥的預。
【只能等燕國公主到了之后看看問題出在哪兒了。】
這倒是跟殷瑾煦想的一樣。他抬手蹭了蹭亓笙的耳朵,無聲地安。
姬陌璃雖然是個變數,但問題不大——他重生之后就不聲地將自己的勢力暗暗滲到各國,死死盯著那些人的一舉一。
不管怎麼變,都逃不了他的掌控。
“喂——注意點兒啊你們!這兒還有小孩兒呢!”殷年年嫌棄地捂住眼睛,五指卻張開,從指里正大明地看。
亓笙:“……”
很快,一切準備妥當,殷年年要準備出發了。臨行前,殷年年期待地看向亓笙。
“哥跟阿姐都送我東西了,姐夫也送了我一些暗。”殷年年瘋狂暗示。
亓笙懂了。
沒什麼送給殷年年的,最后拔了幾銀針送給他。
殷年年:“?”
“丟飛鏢會嗎?丟銀針是差不多的覺。然后你用銀針扎這幾個位……”
亓笙蹲在馬車上教殷年年。
殷年年學得極快,不一會兒他就迅速掌握了要領,并且兩眼冒,躍躍試。
“不過最好還是用這幾個涂了藥的。沒涂藥單純刺位的話……容易扎歪。”亓笙提醒。
“沒事,他認得位,會點醫。”殷瑾煦將亓笙輕輕揪回來,輕描淡寫地看了殷年年一眼,“好了,你趕走吧。遲了今晚就趕不到驛站了。”
殷年年:“……”
他懷疑他哥重輕弟,但是他沒有證據!
殷年年罵罵咧咧,揣著亓笙給的銀針啟程:“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啊嫂子!”
亓笙:“……”
啞然失笑,是個可的弟弟。
他們沒注意到不遠的茶樓里,坐著個。
路宓兒喝著茶,嘆了口氣。
看樣子那個云七的確跟攝政王的很好……夜晚霜還跟吹呢,四說攝政王放不下。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實際上比誰都。
“小姐?”
路宓兒站起來,快步往外走,苦惱極了:“……這都什麼事兒啊!”
攝政王的人去靠近,萬一被誤會了……雖然攝政王脾氣好不會跟計較,但帝,尤其是小王爺,怕是不會輕易放過。
但……老父親的任務還是得去完。
頭痛。
*
第二天一早,亓笙就出了城。
按照百寶齋買到的消息,去找新接的追殺令目標。
所以路宓兒遙遙地跟著亓笙,一臉懵地看著越走越偏,然后拐進了一偏僻的地界兒,進了一個黑賭場。
路宓兒:“……”
“小,小姐……”丫鬟瑟瑟發抖,“云七怎麼……怎麼來這種地方?”
周圍三三兩兩聚集著幾個兇神惡煞的小混混,路宓兒跟丫鬟沒敢靠近,只敢坐在馬車里遙遙觀。
路宓兒心里也直打鼓,吩咐車夫:“先回去。”
也不是非得今天見云七……
明個兒也行。
但這里遍布著黑產業,防守的人極其警惕。一輛陌生的馬車行駛過來,停了一會兒卻沒人下來,反而想走……如此可疑,怎麼可能會放任離開。
“站住!”一柄斧頭從旁邊飛而來,深深前方的土地。
車夫嚇了一跳,臉發白。
他們迅速被一群人給包圍了。
“什麼人,怎麼不下車?”為首的男人叼著草,吊兒郎當地走過來。
路宓兒都要嚇死了。
哪里遇到過這種事兒!
外面的人沒得到回應,十分不耐煩,就要手將里面的人給揪出來。
路宓兒抱著丫鬟瑟瑟發抖。眼瞧著那只長得跟扇似的大手即將到的角,忽然聽到外面一片嘈雜。
“大哥……大哥遇害了!”那邊不知誰喊了一聲。
包圍住馬車的人大驚,慌忙朝賭坊跑去。
路宓兒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子一角往外,就見賭坊門口不知何時圍滿了人。
不過中間卻是讓出了一片空當。
一個黑年漫不經心地用帕子手,白的帕子很快被染紅。
“你竟敢殺我大哥!”一人雙目赤紅,咆哮著朝年沖去。年卻是頭也不回,彎腰撿了把斧子,隨手往后一丟——
“噗!”
鮮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