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帝為姬陌璃設立了個小型的宮宴。
也不整那些虛的邀請外人,基本上都是家里的人。
殷瑾煦本來就想見見這個古怪的姬陌璃,早早地就帶著同樣好奇的亓笙進宮去。
【那公主不會真的是姐姐吧?】
亓笙坐在馬車里,著窗外出神。
雖然這個猜測并無多依據,但亓笙還是有些希姬陌璃就是的姐姐,亓家大小姐,亓氏總裁,亓鳶。
【但是姐姐若真的過來了……家里怎麼辦?】
【父親可能會發瘋的。】
【嘶……】亓笙有些頭痛。亓家在戰之時發家,那時候亓家是混黑的,直到最近幾十年才金盆洗手,回國發展。
別看父親看上去儒雅溫和,可實際上骨子里流淌的亓氏另他危險極了。
【為父親的老對手們默哀一秒。】
殷瑾煦忍不住看了亓笙一眼。
這次的心聲,其中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
云七竟然還有姐姐跟父親在世……他給暮夕閣的信息果然都是假的。
而且……
為什麼云七會覺得姬陌璃是他的“姐姐”?
這個姬陌璃,真的是假的?被云七的姐姐易容假扮的?
正疑著,馬車突然停了。
“吁——”趕車的暗衛在外面請示,“主子,錦繡山莊崔羽崔公子,要見云七大人。”
亓笙回過神來,連忙掀開簾子。果然看到亓鏡撐著把油紙傘,站在前方不遠。
雨還在下,風雨中的亓鏡形單薄蕭索。雨水打了他半邊裳,著。亓笙心疼極了,立即跳下了馬車。
“干嘛呢你?還下著雨呢!”
要下車時,亓鏡一個箭步沖過來,穩穩地扶住了人,沒讓下來:“地上。”
亓鏡的手沾了些雨水,冰涼。他怕涼到亓笙,將姐姐扶穩就立即回了手。
但沒出來。
亓笙握住給弟弟暖手,無奈道:“說吧。怎麼了?”
殷瑾煦盯著亓笙跟亓鏡相握的手,角崩一條線。他從馬車里翻出來一只手爐,遞給亓鏡。
“給崔公子暖暖。”殷瑾煦微微一笑。
亓鏡掀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皮笑不笑地接過了手爐,“多謝攝政王殿下。”
然后讓姐姐的手捧著手爐,他捧著姐姐。
殷瑾煦:“……”
“哥哥,你不能進宮。”亓鏡無視殷瑾煦的目。
亓笙明白了什麼,“姬陌璃有問題?”
亓鏡點頭。
他以前常年待在別墅里,為了打發時間,他看過許多書。包括一些穿越,重生,穿書等類型的小說。
姬陌璃算哪種,暫時不能確定。
但肯定是其中的一個——宿墨告訴他,今日姬陌璃去找他了。
若是偶遇也就罷了,可姬陌璃舉止古怪,目標明確,甚至還伺機想要化他套近乎。
亓鏡覺得穿書的可能比較大。
趁著他沉思,亓鏡忽然到手中一空。
殷瑾煦將亓笙的手從他手中出來,取而代之的是那只熱乎的手爐。
亓鏡:“……”
他目沉沉地盯著殷瑾煦,忽然神一變——他睫,咬著瓣,可憐兮兮道:“哥哥,攝政王殿下是不是不喜歡我呀……我不過是跟你說了幾句話……”
亓鏡的聲音越來越低,整個一個小可憐。
“咳咳……崔公子怎麼會這樣想?”不等亓鏡說完,殷瑾煦掩咳嗽起來,關切道:“你是小七的弟弟,本王自是屋及烏。雖然手爐只有一個,但是本王不冷。你安心用著吧,你的手更涼,沒關系的,小七幫我暖手就好了……咳咳咳……”
亓鏡:“…………”
媽的。
要不要臉!
茶藝帶師亓鏡烹茶這麼多年,頭一回遇到了對手。他暗暗跟殷瑾煦較著勁,正要好好跟他一較高下之時……
亓鏡牽著殷瑾煦的手,放在了亓鏡的手爐上。
兩個目測一米八的大男人,四只手捧著一只小巧致的手爐,大眼瞪小眼。
殷瑾煦:“……”
亓鏡:“……”
“磨磨唧唧的。”亓笙無語。
雖然了夏,但晚上還是有些涼,尤其現在還下了雨。一個剛淋了雨,一個本來子就弱,哪個都不適合著涼。
亓笙將亓鏡拉上來,先坐進馬車里避避風,然后跟殷瑾煦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宮宴:“既然姬陌璃有問題……要不要宮宴先暫時暫停?”
殷瑾煦搖頭,“突然取消,會打草驚蛇。”
亓鏡低頭不說話。
心里卻在罵殷瑾煦。
【……心機狗!】
手爐就那麼大點兒,兩個男子的手避免不了接。亓鏡十分嫌棄地遠離殷瑾煦,但指尖還是到了一些。
連綿不絕地親切問候了殷瑾煦的十八輩祖宗。
面上仍舊乖巧:“嗯。不知道姬陌璃是什麼目的,最好還是先靜觀其變。”
殷瑾煦打量著亓鏡。
忽然覺這位崔公子,跟云七倒是有幾分像。
……莫非云七是崔家人?這個崔羽,真的是他弟弟?
殷瑾煦已經暗暗下定決心讓風絮去查一查——畢竟崔莊主留,上不了族譜不為人知的私生子一大堆。
但是倘若他岳父真的是崔莊主……好像并不符合云七之前心聲說的那樣,他“姐姐”來了,家中運轉不了、甚至會讓岳父發瘋的況。
崔莊主重男輕,兒在他眼中只是聯姻的工,絕不可能讓兒手山莊的事。
殷瑾煦頭痛地了額角,對亓笙道:“不過崔公子說得對,你還是別去了。”
【哼。狗男人還算有點良心。】
“……”殷瑾煦瞥了亓鏡一眼,看向亓笙,“我跟阿姐會想辦法靜觀其變的。已經有所防范,姬陌璃就算真的想做什麼,也不會得逞。”
亓鏡表示贊同。
【而且殷瑾煦跟殷思珞就是兩個炮灰,姬陌璃如果真的是穿書的,不可能會搭理他們兩個。】
【而且忙著勾搭宿墨……野心還不小呢。】
殷瑾煦倏地看向亓鏡。
穿書?炮灰?
他眸了。
還有宿墨……
宿墨現在消失不見找不到人,莫非,是在崔羽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