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殷年年跟殷桑寧躲在長廊的柱子后探頭探腦。
“怎麼回事啊?哥惹嫂子生氣了?”殷年年震驚。
好家伙,怪不得著急忙慌地把折子全丟給他。
原來忙著哄媳婦兒呢!
殷桑寧也一臉不可置信,“而且哥的臉不太好看啊……看上去,事似乎還嚴重?”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茫然毫無頭緒。
“不行……我得告訴母后去!”殷年年皺著眉,扭頭就走。
殷桑寧正要住他,不遠的剛剛被他們關上的臥房門忽然一閉一合——
風尋風絮溜了出來。
“怎麼樣了?”殷年年離開的腳步一頓,立即足尖一點掠到他們跟前前去詢問。
兩人一怔,恭敬行禮:“小王爺……”
“別磨蹭了,快說呀!他們怎麼回事?”
風絮淡定道:“誤會而已。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主子跟準王妃重歸于好,小王爺不必擔心。”
甚至好到有些麻。
于是他們這些十分有眼力見的暗衛立即悄悄撤出來,給主子騰出私的空間。
誤會剛解開,這不得溫存一下?
殷年年將信將疑,但風尋和風絮的表不似作假,只有落后他們一步的風稚神古怪。
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畢竟連那憨憨暗衛風尋都神自然。
殷年年放下了心,蠢蠢的八卦之魂徐徐升起。他對風尋勾肩搭背,狀似無意地試圖撬出點什麼:“尋吶,本王對你不錯吧?”
風尋:“……”
他面無表,“沒有主子的命令,風尋什麼都不會說的。”
殷年年撇撇,死板。
他扭頭瞪了眼自己的暗衛朝暮。
瞅瞅人家!再瞅瞅你!
同樣是暗衛,怎麼差這麼多呢……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囑咐風尋:“對了,一會兒梁王的暗衛來問起我們……就說我們已經跑了,不在你們府上!”
風尋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忽然,后的門傳來一道瓷片碎裂的聲音。
殷年年嚇了一跳,猛然抬頭。
然而接著,東西落地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怎麼回事?
不是說,已經重歸于好了麼??
風尋一臉呆滯。
明明他們離開的時候,主子跟王妃之間的氣氛曖昧得不行,那眼神都要拉了……
怎麼突然之間……?
風尋的臉變了又變,忽然明白了什麼。
嘶。
幸好他們及時出來了。
主子跟王妃還激烈呢。
……可是王妃還懷著孕啊!
風尋一臉的不贊同。正在心里譴責之際,風絮一把薅住他的脖領子飛快推門而。風尋大驚,正要阻止,就聽到風絮冷冷道:“出事了!蠢貨!”
風尋面一凜,迅速進戒備狀態。
然而兩人嚴陣以待地推門而后……
看到的卻是王妃坐在塌上吃著剝好的堅果,他們主子一個接一個地摔瓷。摔一個,還寵溺地回頭看王妃一眼。
然后王妃給了主子一個贊賞的眼神。
風絮:“???”
風尋:“???”
起猛了。
他們竟然看到王妃變妖妃,主子昏……昏王了!
風尋恍恍惚惚地看了眼后的門。
……定是他們打開的方式不對!
*
“別,別摔那個,那個貴……摔這個!”
地上一片狼藉,但塌周圍卻出乎意外地十分干凈,沒讓任何碎瓷濺過去。
亓笙就坐在這麼一片干凈塌上,指點一旁的殷瑾煦。
“還有你左手邊的那個黃的,摔那個。”
個兒大聲音響,還便宜!
風絮漸漸明白了什麼,立刻將后的門關上,猶豫地看向殷瑾煦:“主子,需要屬下幫忙嗎?”
殷瑾煦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點了下頭:“過來繼續摔。”
“是。”
風尋一臉茫然,但他雖然不能理解主子此舉有何深意,但好在聽話。哪怕心里一連串的疑問不解,可得到主子的命令,立即二話不說上前跟著風絮一起摔。
殷瑾煦得了空當,走到亓笙邊坐下。
亓笙喂給他一塊核桃仁,一邊喂,一邊大聲道:“你個挨千刀的負心漢!!你對得起我麼!”
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嚇了風尋一跳。
震驚回頭,卻見自家王妃眼底含笑……同話語中那幽怨的語氣截然不同。
“我跟姜姑娘真的是清白的。你為何不信我?”殷瑾煦一臉溫寵溺。
毫不似語氣中那般頭痛著急。
風尋:“???”
他捧著要摔的瓷,中間還夾雜著一些抗摔的書籍木雕。
主打一個靜兒大。
風尋似乎明白了。
他看向一旁的風絮,風絮淡定摔書,連個眼神兒都不給他。
門外的殷年年跟殷桑寧已經被機智的風絮給攔下了,屋只有他們四人。
亓笙喊累了,喝口茶潤潤嗓子,小聲地問對面的:“咱們這樣能行嗎?”
殷瑾煦微微頷首。
“殷籍既然想看我們反目……那就演給他看。”
亓笙點了點頭。
行吧。
稍作休息一會兒,兩人繼續開始“吵架”。
哪怕攝政王府戒備森嚴,下人管教嚴格,可這靜太大,攝政王跟容寧郡主破裂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原來,攝政王早就看上了之前的那個長樂郡主?”
“可不是?連定信都送了!”
“那攝政王怎麼又跟容寧郡主勾搭上了?”
“送定信的時候長樂郡主還只是個平民呢,說不定攝政王只是玩玩而已,后來又看上了容寧郡主唄!”
茶肆里熱鬧非凡。
茶客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討論著剛剛聽說的皇室八卦。
位高權重的王爺今兒喜歡這個,明兒喜歡那個,這不是很正常!
但有人并不這麼想。
“攝政王潔自好,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能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
“那,那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別忘了,長樂郡主可是冒充的假千金呢!所以,定是攝政王早就跟心上人串通好設局,給了心上人一個郡主的門當戶對的份,以此來名正言順地娶心上人!”
“……對哦!他們大婚當日還出了送錯了花轎這樣大的事兒,差錯……了攝政王妃的是長樂郡主!”
他們談論得熱火朝天,并未注意到,門口有輛低調的馬車緩緩經過。
“可惡,殷瑾煦果然欺負了笙兒!”馬車里,亓瀾罵罵咧咧。
亓霖還算淡定。
他起簾子看了眼窗外,淡淡道:“也算因禍得福吧——這回,笙兒大概愿意跟我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