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很困了。
但是夜幕降臨,躺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亓笙有點失眠。
……尤其是邊還躺了個殷籍。
殷籍非要跟躺一張床也就罷了,床大,還能再睡下兩個年人,跟殷籍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殷籍竟然也找出來一條小細鐵鏈,拴在的腳脖子上。
亓笙郁悶地盯著那鏈子。
這對堂兄弟的腦回路還像?
長得倒是不像,更像他母后。
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急瘋了……但是若是不來,不知道他們又要跟殷籍拉扯多久,傷亡多人。
亓笙等了會兒,聽著殷籍的呼吸逐漸均勻,又等了大概兩刻鐘,這才悄無聲息地爬起來,快準狠地將藏在腰封里的銀針拔出來,一針扎在殷籍的昏睡上,然后掏出殷籍懷里的鑰匙給自己腳上的鐵鏈解鎖。
……其實更想直接殺了殷籍的,可是殺了他也跑不出去。
進谷的時候亓笙蒙眼的布條就被摘了下來。京都城外林子多,山也多,是看到這周圍連綿不絕的山脈本無法判斷這是哪一山谷。
不過不聲地將殷籍的老巢的守衛況了個大概——
殷籍大部分的守衛都放在了守衛山谷上。也就是說,只要進來,基本上就沒有出去的可能。
不過谷的守衛就不多了,而且本來也沒多關押的人需要守著,尤其是亓笙這個“手無縛之力”的。
順利地躲過巡邏的黑人,潛一間房間。
“誰!”
黑暗的房間里,一枚暗破空襲來。
亓笙閃避開,“是我。”
正要翻下床的人一怔,“你,你來干什麼?”
亓笙走到床邊,窗戶映的月,照亮了床邊姜阮阮姣好的容。
“來找你聯手。”亓笙說。
姜阮阮皺眉,聲音冷了下來:“開什麼玩笑?我是殷公子請的貴客,他在幫我。你覺得我會跟你聯手嗎?”
“幫你什麼?幫你重新得到夜九梟的心?”
姜阮阮一驚,“……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他說你是一本書的主,你跟夜九梟是天作之合,是上天欽點的一對兒神仙眷。”亓笙著更加震驚的姜阮阮,“還記得上次在酒樓見面,我們說過的話嗎?現在的你,真的想要跟夜九梟在一起嗎?”
姜阮阮咬著瓣,驚疑不定地著。
良久,抿了抿,“我,我自然是想的……”
“是麼?你若真的想,為什麼不告訴殷籍我會武功的事。”亓笙抱臂看著。
姜阮阮一怔。
姜阮阮知道會武功,這是亓笙的破綻。倘若殷籍知道,他就會明白亓笙也有問題。
就絕不僅僅只是好奇“殷瑾煦到底是不是變淺了”這個問題了。
姜阮阮惱:“你管我……我,我就是忘了!”
“所以,到底聯不聯手?”亓笙問,“你要是不聯手,我就走了。到時候被撥反正,回到世界法則應有的劇軌跡上,你重新當你的將軍夫人、天下共主的皇后,著夜九梟對你視若珍寶的寵……”
“停!聯手!我跟你聯!”姜阮阮趕停。
不了了……
姜阮阮被自己腦補出了一皮疙瘩。
‘視若珍寶的寵’?
夜九梟???
可別氣死!
姜阮阮不自在地了鼻子,“最近我在山谷里閑的沒事溜達,也知道些外面的消息,瑾……你家殿下他給我的真不是定信,真的只是隨手賞的,那天別的詩出彩的一位公子也有!只不過因為我是子,才被他們傳緋聞傳那樣!”
“還有山谷的地形以及守衛況,我記住了。”姜阮阮拉著亓笙在桌邊坐下,用手沾水畫給亓笙看:“這是東,這是西,這是西北角的那棵大棗樹,然后這里是殷籍經常出的谷口……”
亓笙果然沒賭錯。
上次在酒樓離別,就發現姜阮阮沒有那麼無可救藥,而姜阮阮對夜九梟的,也是真的出現了裂痕。
原主是個腦,但姜阮阮不是。
有著大部分爽文主所有的堅韌,而這份韌勁兒,多也帶進了跟夜九梟的中。
更何況……
當一個堅韌的主得知自己是一本小說里的主角,有人還要按著頭讓忽略中出現的無法忽視的裂痕去走劇,達皆大歡喜的he結局……
主藏的反骨屬被激發。
就像是一個想要離婚的孩子,周圍的人卻說:為了孩子(劇),忍忍。
去他娘的忍。
姜阮阮忍不了。
殷籍忽悠人的能力十分有一套,這些日子姜阮阮被他忽悠得暈乎乎,甚至都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矯了,的確該忍忍。
可是今晚亓笙的到來,將猶豫煎熬的姜阮阮徹底點醒了。
走的屁劇!
憑什麼為了走劇為難自己?
我命由我不由天!
才不是什麼書里的紙片人!
姜阮阮越想越生氣,越想整個人越燃。兩人聊了很久,直到天亮前亓笙才回去。
重新將自己的腳鎖好,恢復亓笙離開之前的模樣,拔下銀針,躺回床上。
真牛。
亓笙閉上眼睛,自己夸自己。
把主給策反了,接下來……策反下男主?可是男主該怎麼策反呢?
亓笙陷了沉思。
但是由于一晚上沒睡,很快便進了夢鄉。
一夜無夢。
待時殷籍醒來,不有些疑。
他看了看旁邊隔了老遠背對著他睡得香噴噴甚至微微打鼾的亓笙,皺了皺眉。
……昨晚他怎麼睡得這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