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他淡聲對站在一旁的執令下命。
穿著彩的執令一手持旗,一手持棒,聞聲揮彩旗三下,敲響懸于架上的銅鑼。
當——
“發球!”
鏤空的鞠球被宮人拋出,自空中劃出一道紅弧,落場中,四匹馬同時馳騁而出,揚起一陣黃煙。
雖然眾人心中有了勝負的答案,可是太子近些年有在擊鞠場面,這是難得一飽眼福的機會,誰也沒敢眨眼,齊齊引頸張。
只見那紅的鞠球被一馬當先的太子率先用鞠杖帶走,其余三匹馬跟其后。
伊瑞不甘示弱,杖準備勾球,孟右侍眼明手快,桿格住伊瑞。
“孟大人,這樣就不好了吧!”伊瑞呲牙。
“伊大人,承讓了吧。”孟右侍笑著,并不讓步。
沈離枝便趁他們互相制住的功夫,從后方沖到了前面,李景淮略有察覺,移目看來。
沈離枝剛剛出杖,冷不丁瞥見太子目沉沉,朝盯來,眸雖淺卻涌著濃霧。
賽場上無兄弟。
沈離枝心里默念了一聲這句話,然后果斷出鞠杖勾球。
李景淮覺得手中鞠杖一,沈離枝居然還真的敢自他手下搶球。
還是用他教的法子?
只是作不嫻,力度也不夠狠,好像在試探一樣,出了小勾子,輕輕勾了一下他。
李景淮又睨了一眼,“就你這力度,怎麼搶下球的?”
“殿下看了我的比試?”
李景淮趁說話的時候,臂揮杖,不再給沈離枝有機會勾住他的杖。
沈離枝的眼睛還沒重新捕獲那鞠球的軌跡,就聽耳邊銅鑼震天響。
“黃隊一丸!——”
伊瑞憾地一揮桿,“還是悉的開局!”
以往他和李景淮對陣的時候,每每都是要丟了第一球的,簡直已經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等球歸位,兩隊人同時準備。
重新一又在熱火朝天地展開,這一次換做孟左侍和沈離枝在后面,李景淮和伊瑞在前搶球。
兩人實力相當,互不相讓。
一黑一棕兩匹駿馬,速度極快,如疾風掠。
坐臺上圍觀的東宮眾人屏息凝神,極力張目也只能堪堪看見兩道虛影。
紅的鞠球在地上迅猛地往前,被鞠桿帶。
兩匹馬幾乎并肩齊進,連四蹄離地的時間都相差無幾。
孟右侍想上前去相助,沈離枝卻隨著,不讓能上去妨礙伊瑞。
“當——”
“藍隊一丸!——”
“沈大人騎不錯。”孟右侍淡看一眼。
沈離枝在馬背上對稍微欠,“孟大人過譽了。”
李景淮和伊瑞正好打馬回來,聽見兩人的話。
伊瑞就豎起拇指道:“沈大人不要謙虛了,你還是第一個差點能搶走太子球的!”
“那是太子殿下沒注意到我。”沈離枝抬眸,溫潤的瞳仁掃視過來,謙虛地笑了。
李景淮垂眸瞥一眼便把視線挪開。
“說什麼蠢話。”
孟右侍眸微,悄然打量李景淮的側臉,明晃晃的把他的優越的五襯得越發俊逸,淺的眸底像是凝著碎,一明一暗閃了下。
孟右侍暗暗蹙眉,心中忍不住在想:
太子是指‘搶走球’還是‘沒注意’是蠢話?
執令再一聲敲響銅鑼,又一比試掀起塵煙。
孟右侍拿球時,伊瑞也不憐香惜玉。
而沈離枝拿球時,太子也不見謙讓,搶了幾次后沈離枝都忍不住要求饒。
“殿下……”
兩人短暫的相接,聲音有些氣,李景淮挑起眼,角勾著一抹笑,哪怕沈離枝這副表看起來還有些可憐,他卻毫不容。
甚至就在下一瞬,他的鞠杖利落果斷,穿過勾球的空隙帶走了鞠球,只留下一陣嗆人的灰撲了沈離枝一臉。
沈離枝只能眼睜睜看球被帶走,執令接著又敲了一聲響。
喜悅地唱響:“黃隊一丸!——”
沈離枝惆悵地拉著馬,好在伊瑞也心寬,驅馬過來,還手拍了拍的肩。
“別介意啊,太子他就這樣的,只有是比試,殺起來六親不認,我就說嘛,他這人就是勝負太重,獨孤不求敗!”伊瑞搖搖頭,又掰著手指數了數。
“他是打算連續蟬聯四十七不敗了!”
沈離枝輕輕呼出一口氣,平息著跳的心臟,這樣急劇的騎馬奔跑都快顛散的子骨。
伊瑞了一把汗,“看來這彩頭太子是不想拱手相讓。”
伊瑞雖然如是說,可是未到最后,誰也說不好結果。
今日也不知道是太子狀態不佳,還是他猶被神助。
兩隊的分數一直于膠著狀態,并沒有拉開。
更是在伊瑞又功揮球進后,場上不響起了驚嘆聲。
他們居然能與太子追平分,到四比四的地步。
剩下的一球自然而然就變了勝負局。
李景淮勒馬停駐在場中,伊瑞興高采烈地對他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長久以來都是被太子著打,今天能有這樣的威風,他高興地都想賦詩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