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行沉靜道:“木已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除非你想把這件事揭過,讓你六妹妹去姑子廟做姑子,亦或者是嫁人后日子不遂。”
蘇長清閉上眼,手掌一拍,煩躁的捂住了雙目。
是呀,如今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顧時行:“如今名聲清白,若查明了真相,確是因我而被連累,我定然會為籌劃。”
哪怕真相真的是自導自演,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自然還是為謀劃。更別說時下,他心里頭已有七八分信了。
再者這輩子與上輩子不一樣,名聲尚且清清白白的,沒有污點,蘇長清所言都有回旋的余地。
蘇長清呼了一口氣,想了半晌后,也有些緩和了過來。這事還真不能全怪顧時行,他完全可以揭過,不當一回事,但時下卻是提出要娶六妹妹。
畢竟這也關乎到他往后朝中有無有力的岳丈相助。
雖說到頭來,岳丈還是他父親,是舉足輕重的戶部尚書,可這庶和嫡相差甚大呀。
蘇長清睜開雙眼,緩和了緒看向他:“六妹妹只是庶,你若娶了,往后必然會被人說三道四,到那時你可會怨我六妹妹?”
顧時行沒有多想便回:“不會。”
上輩子親四年,或許前兩年有所冷落,但后來兩年,二人相冷淡,只能算是習慣了長久以來的相方式。
想了想,顧時行又道:“我本不與你說這些,打算瞞下此事,待雙親回到金都后再提親。但調查纏香的事還需你的幫忙,且為了在蘇府給定下親事的時候,你能從中阻止,再者……”
默了一息,緩聲道:“在府中,不大好過,你再多幫幾分,故而只能先把此事與你說了”
聽到最后一句話,蘇長清有些詫異,這素來清心寡的人,怎就忽然關心起來人來了?
但一想到關心的是自己妹妹,心里就覺得憋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我是他兄長,自然會幫他。”說到這,蘇長清微瞇眼眸:“但你就沒有想過,你與我說了這些話,我就不會告訴旁人了?”
顧時行輕搖了搖頭,很確定地道:“你知曉名聲對于一個子來說多重要,你也知道你母親會針對們母二人也說了你為著想,我知你不會與旁人說的。”
蘇長清冷嗤了一聲:“你倒是相信我,那你呢?待你侯爺和夫人回來后,會與他們說嗎?若說了……”話到最后,多了幾分愁:“指不定會更加看低我六妹妹。”
顧時行搖頭:“不會,同時我會想辦法讓你六妹妹名正言順嫁侯府,至于小娘,我也會想辦法。”
這輩子沒有抓在床那一出,蘇蘊名聲還沒有被毀,一切都能從長計議。
蘇長清也從震驚中緩了過來了,再倒了一杯茶水,飲了茶水后道:“時下,便也只能如此了。”
“不過,這事還需你裝作不知,你六妹妹以為我不會告訴旁人。”顧時行提醒。
聞言,蘇長清看他的眼神第一回多了幾分鄙夷:“六妹妹以為你不會告訴旁人,結果你轉頭就告訴了我,你愧對我六妹妹對你的信任。”
原本,蘇長清以為會在這從小就認識的好友,也就是顧時行的臉上會浮現從未出現過的窘迫之。
可盯著他瞧了幾息,那張俊臉上愣是沒有半點的心虛與窘迫,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
蘇長清冷哼了一聲,罵道:“你這般平靜,沒有半分心虛,怪讓人討厭的。”
顧時行淡淡的暼了他一眼:“我不曾有愧,為何要心虛?況且與你說這些,也是權衡之后才開口的。”
蘇長清戲謔道:“好一個權衡之后才開口的,什麼都是你說了。”
顧時行沒有與他糾纏在這個問題上,而是道:“如今算計我的人尚在你的府中,得及早尋出來。”
原本還一臉不高興的蘇長清在聽到這話后,疑不解的道:“說起來,蘇府與侯府的戒備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想要算計你的人,為何要在蘇府手,而不是你們在你們侯府下手?且還費盡心思的要陷害我六妹妹?”
“對于你的疑,我細思揣過,心里邊也有了些猜測,但還是等抓到人,和調查清楚這香的事再下定論。”
顧時行并沒有把此前他曾懷疑過蘇蘊的事說出來,只怕說了,蘇長清也不會再愿他那六妹妹嫁侯府。
蘇長清點頭,問:“可有什麼線索?”
“蘇六姑娘說過,昏迷之際,聽到有一對男在他耳邊說話。有子說在的湯中放了迷藥,而那湯似乎是前邊院子送過去的。你且查一查那日送的是什麼湯,又是誰送過去的,還有廚房里邊的人,上到管事婆子,下到燒火丫頭都暗中調查一番。”
話到最后,多加補充了一句:“小心謹慎,莫要打草驚蛇。”
蘇長清面嚴肅的點頭:“我明白。”
顧時行站起子:“借你的文房四寶一用。”
“要做什麼?”蘇長清也起了,朝桌案走去。
顧時行不不慢的道:“把纏香的方子寫出,調制出來,把其香灰與先前的香灰送去香韻閣辨別。”
聽到這話,蘇長清一個踉蹌,差些沒摔了。
穩定形后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他:“宮廷香的方子,你怎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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