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的角一,是過來人又怎會看不明白?枝繁分明是心里裝了人!
水玲瓏脧了柳綠一眼,這丫鬟最近像吃了火藥似的,一天到晚氣呼呼的,跟誰都能兌兩句,不把對方個心驚跳決不罷休,上午就把阿四給罵哭了,雖然阿四的確做錯了事。
水玲瓏提筆,一邊給水玲語回信,一邊淡淡地道:“火氣大了就別在屋子里伺候,我看著礙眼。”
柳綠的心咯噔一下,趕忙福低子說道:“大小姐恕罪!”
“大小姐,三公主來了。”門外,葉茂高聲稟報道。
水玲瓏挑了挑眉,放下筆,在院子門口見到了三公主,穿一件淡紫束腰羅,襟微敞,出一截白鑲了紫水晶的抹,十分亮麗迷人,頭梳飛仙髻,簪兩支金釵、一對白玉花鈿,并一個桃花步搖,滿頭珠翠在的照下熠熠生輝,直讓人睜不開眼。
“臣給三公主請安。”水玲瓏從容地行了一禮。奇怪,三公主一直被皇后拘在未央宮,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三公主擺了擺手,蹙著眉徑自走進了水玲瓏的院子,把水玲瓏這個主人給遠遠地甩在了后。
屋子里放了冰塊,溫度較外邊的低一些,三公主一屁坐在冒椅上,便上前給打扇。
水玲瓏在三公主的對面坐好,吩咐柳綠道:“端一碗冰鎮酸梅湯來。”
三公主又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來了葵水吃不得冰。”
水玲瓏就說道:“那喝點兒紅棗熱茶。”
三公主沒有拒絕,神懨懨地歪在椅背上:“你說郭焱怎麼還不回來呀?這都走了快兩個月了!”
公主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水玲瓏按了按眉心,語氣和緩道:“等郭將軍肅清了黨自然會回來的。”
三公主柳眉一蹙,責問道:“我說你怎麼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諸葛鈺似的?你不想他嗎?不怕他傷嗎?”
軍中遲遲沒有捷報傳來,怎麼可能不擔心?甚至比預想中的還要擔心一點點,水玲瓏的素手握了拳頭,卻笑著道:“我相信他能平安回來。”
柳綠給三公主奉上溫熱的紅棗茶,喝了一口,道:“三嫂生了,是個兒子。”
三皇子妃終于還是誕下了皇長孫。
三公主嘆了口氣,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原以為你這兒會有郭焱的消息呢,沒想到也是什麼都沒有!”
乍一聽,似乎失,再一回味,又約有那麼點兒得意的意味。
別說郭焱了,就連諸葛鈺都沒給寫信,想來喀什慶的戰事不容樂觀,他們又不懂撒謊,干脆就不通訊了。
三公主坐了一會兒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便回了宮,臨走前仍不忘叮囑水玲瓏如果郭焱來了信一定記得通知。
這一晚,周姨娘陣痛了整整一夜,次日天亮時分,誕下一名六斤重的嬰。
老夫人抱也沒抱一下便甩袖回了福壽院,倒是秦芳儀樂呵呵地請了母照料六小姐,兒嘛,越多越好,將來都是尚書府的墊腳石!
很快到了七月中旬,離水玲瓏和諸葛鈺的婚期不足一月。
水玲瓏站在書桌旁,不知道該不該寫,猶豫了老半天,還是落筆了寫了一行字,爾后讓葉茂給安平送了過去。
鐘媽媽看著水玲瓏時不時發呆的樣子,心里一陣痛,姑爺啊,你可千萬要平安回來……
福壽院,老夫人正在和水玲溪下棋,這段日子水玲瓏總在王府和尚書府之間來回跑,鮮有功夫陪伴老夫人,水玲溪再次鉆起了空子。
多日不見,水玲溪依舊得勾人心魄,淡掃蛾眉、薄施黛,一張臉白里紅,澤人,朝水玲瓏溫一笑:“大姐,好久不見。”
水玲瓏神如常地行至老夫人旁邊,給老夫人斟了一杯茶,爾后看向水玲溪,微笑著道:“二妹能放開心結,我做大姐的真是替你到高興。”
又扯的病!水玲溪皮笑不笑道:“麻煩大姐給我滿上吧。”
水玲瓏就給倒了一杯茶,水玲溪落了一子:“祖母,您又得玲溪無路可走了!”
老夫人就出一個牽強的笑:“誰讓你棋藝不還非得找我切磋?就是要好好兒地欺負你一下!”諸葛鈺在前線生死天定,平南王府遭了牢獄之災,兩門頂好的親事如今弄得不上不下,老夫人哪里開心得起來?
水玲溪落了一子,又對水玲瓏巧笑嫣然道:“今兒是七月二十五,離大姐和諸葛世子大婚不足半月,不知道我的大姐夫能否趕得回來。”最好死在喀什慶!讓水玲瓏未婚先喪夫!
水玲瓏的眸一,莞爾笑道:“多謝二妹的關心,若是錯過了婚期也沒什麼,大不了再則吉日,啊,二妹和荀世子的婚期倒是不錯,干脆我們一起得了。”我嫁作嫡妻你奔走為妾,多好!
水玲溪的心狠狠一,撇過了臉!
又過三日,喀什慶仍沒消息,水玲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手里握著諸葛鈺送的鐲子,睡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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