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出現幻覺了……
定了定神,水玲瓏迅速在人群中搜索郭焱的影,發現郭焱就在前方三米,大踏步行至郭焱旁側,握住了郭焱的手。
郭焱的臉非常蒼白,剛剛在拼殺的途中又暈倒了一次,好在刺客沒對他下殺手,或許荀楓是投鼠忌,知道玲瓏在意他。
荀楓還是注意到水玲瓏了,在水玲瓏與郭焱親接的那一刻,他眸子一,迸發出了兩道犀利的寒芒:“怎麼?世子妃是在勸郭將軍投誠呢,還是拼死頑抗呢?亦或是……在等諸葛鈺從喀什慶趕回來救你們?但我想,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啊。”
說著話時,他在笑,帶著一種乖張的自信和妖邪,嘲笑所有負隅頑抗卻只能徒勞的人。
水玲瓏的眸子微瞇了一下:“喀什慶的圣火是你的手腳?”
荀楓似是而非地一笑,目自殿的景一一逡巡而過:“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但實事求是,我武功不如諸葛鈺,地那種地方,我潛不進去。只不過……”
“只不過你知道圣火會滅!所以才選了諸葛鈺不在京城的時機故意高調地現世,以激起皇上和姚大夫人對你殺心。然后,你再將計就計,把京城……一鍋端了。”水玲瓏不疾不徐地分析著,看來,圣火是人為造的熄滅!
荀楓并不否認,他的確是算準了時機的,也不能說算準,他從幾年前就知道圣火將會于去年冬季或者今年春季熄滅。圣火對喀什慶意味著什麼,他非常清楚,那是相當于傳國玉璽一般神圣的存在,圣火沒了,呵呵,喀什慶就等著一起灰飛煙滅吧!
喀什慶的事,水玲瓏鞭長莫及,只想解決當前的難題。
荀楓大概不知道三公主沒有被水玲溪帶走的事,只要控制了三公主,便相當于控制了郭家,難怪荀楓這麼有恃無恐了。那麼,自己是否可以利用這點兒空子溜之大吉呢?
眼珠子了,水玲瓏正道:“我想走,世子你放不放人呢?”
荀楓淡淡地笑了:“不放的話怎樣?”
水玲瓏雙目如炬道:“寧死不屈!”
荀楓的眉心一跳,愣了一順,繼而仰天長笑,過后,他含笑的目鎖定水玲瓏清秀麗的容,并勾起嫣紅的角,說道:“好一個‘寧死不屈’!論心機論手段,你不遜于我,我能走到今天,不過是因為沒你那麼多顧慮罷了。現在,我就和你來一場不比實力,只拼運氣的較量!”
水玲瓏狐疑地挑了挑眉!
荀楓又道:“我知道你心里打著什麼樣的主意,這樣,我把大周的國門為你敞開,王府的人和郭焱也能隨你離開,我以命起誓,絕不為難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也絕不拿南水西掉的工程威脅喀什慶!但水玲瓏,如果你有求于我,記住了,拿你自己來換!”
水玲瓏的神變了變,腦海里約閃過什麼,但太快沒及時抓住,只眉梢一挑,凝眸道:“多謝了!希你一言九鼎,不要出爾反爾!”
荀楓的手心滲出了粘膩的薄汗,這一次,他的的確確在與水玲瓏賭博,他只有一半的把握水玲瓏會來求他,但萬一老天爺買了水玲瓏的賬,他便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他是天龍之命,水玲瓏是封邑之貴,若無水玲瓏,他的運勢無人能及,但水玲瓏深深地影響了他今生鴻運,所以,此時此刻,他的心里當真沒底,不確定老天爺會站在誰這邊。
看著水玲瓏與郭焱越走越遠的背影,他的呼吸漸漸染了一莫名的沉重,似乎許久沒有過這種覺了,自從被那個人傷心后,他就發誓再也不為誰心了。可瞧啊,他竟有些難!
“水玲瓏!”
水玲瓏聽到荀楓喚,以為荀楓要反悔,而恰恰此時,水玲溪邊的一名媽媽來了,連滾帶爬地折騰到荀楓腳邊,哭著講了幾句,荀楓眼底殺機一現,水玲瓏的汗豎了起來!若猜的沒錯,那仆婦是在狀告三公主被不明人士救走一事,現在,荀楓失去了能夠挾制郭府以及太后的棋子,還能……心甘愿地與賭博?
水玲瓏徐徐轉,將驚悚塞進心底,神一片平淡,眸靜若冰湖:“世子爺莫非是反悔了?”
荀楓握了握拳頭,額角的青筋一抖,像要隨時裂開來:“沒有,我只是最后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求我,就用你自己來換!”
水玲瓏不假思索地冷聲道:“世子放心!我水玲瓏一不要榮華富貴,二不貪權勢地位,我不會求你的!”
荀楓一拳砸碎了旁邊的柱子!
水航歌卻是看著為水玲瓏幾乎喪失理智的荀楓,眼底閃起了意味難辨的波。
出了大門,王府的馬車停在路邊,水玲瓏和郭焱上了馬車,柳綠和枝繁正在用帕子清洗三公主的臉,水玲溪被綁了手腳坐在榻上,岑兒目灼灼地盯著……
郭焱先是一驚,隨即坐在了三公主旁邊,急切地道:“怎麼樣了?”
岑兒道:“被人敲了一下,不礙事。”
郭焱神稍霽,不用誰解釋他也明白肇事者是誰了,他二話不說便踹了水玲溪一腳!他不打人的,但這種前世構陷他們母子三個,今生又害他妻子的畜生,他著實沒必要把當人看!
水玲溪當場噴出了一口鮮,要不是被岑兒點了啞,只怕要發出殺豬般凄厲的哀嚎了。
水玲瓏冷冷地掃了一眼:“怎麼揍都,留一條命即可。”
水玲溪無比惶恐地看著水玲瓏,想哭想,奈何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水玲瓏無視的楚楚可憐,不作死就不會死,放過水玲溪很多回了,但水玲溪都不珍惜,這便怪不得了。水玲瓏覺著惡心,拿過綢布套在了頭上,爾后對郭焱吩咐道:“你回去收拾好東西,明天我們出發,先去喀什慶與諸葛鈺會和,再商量后續的計劃。”
郭焱點頭,忽然,頭腦一陣眩暈,他又險些昏倒!
水玲瓏著他汗漬斑斑的臉頰,心疼地道:“你究竟是怎麼了?把脈說毫無異常,可你分明越來越虛弱。”
郭焱的眼神閃了閃,抱住,將頭埋在頸窩,若無其事地道:“我累,最近起早貪黑的,我累得不行。”
“真的……是這樣嗎?”水玲瓏的心口作痛,莫名其妙地痛。
郭焱就抱著笑:“當然是真的了!你好好養胎,什麼都別想,明天我來接你們。”
水玲瓏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嗯,好,我們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
什麼回,什麼命運,統統見鬼去吧!
不信人都不在大周了,那勞什子回還有本事再把他們幾個一遍!
馬車抵達王府,郭焱目送水玲瓏下車,著逐漸消失在暗夜里的影,眸子里迅速竄起一層水霧,他按住口,幾乎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他又出手,仿佛是一瞬的恍惚,只能看見森森白骨。
垂袖,上水玲瓏為他制的衫,淌下一滴淚:“玲瓏,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追妻一時爽,一直追妻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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