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從丞相府出來便徑直回了宮,先去未央宮給皇后請了個安,便回了昭殿,只是還未進昭殿便發現有點不對勁,昭殿殿門口沒有一個宮人守著。
昭看了看滄藍和姒兒,便快步進了昭殿,卻發現偌大的昭殿顯得異常的冷清,昭瞧見正殿門口有兩個侍在守著,兩人都在往殿中張著。只是那兩個侍瞧著算不得面生,可是也定然并非是在殿中經常侍候的,不然進進出出的,昭定然認得。
“那是咱們殿中負責務的兩個侍。”滄藍低了聲音道。
負責務的侍,怎麼會突然跑到殿門口守著了?里面究竟有什麼?
昭蹙了蹙眉,快步上了前,許是聽到了腳步聲,那兩人方回過了頭來,一見著是昭,皆像是嚇了一跳,卻連行禮都忘了,張便喊道:“拜見公主!”聲音極大。
昭聽見殿約約傳來異常的聲音,便知有異,抬腳便往里面走。
那兩個侍竟然上前來攔住了昭,子一面打著,一面道:“公主,里面有宮人在打掃呢,這幾日用了炭爐,屋中有些干燥,灰大,公主還是先等一等吧。”
“大膽!”昭面冷了下來,厲聲喝道:“誰給你的膽子來攔本公主的?反了是吧?本宮倒是想要知道,你們究竟在搞什麼幺蛾子!”
昭快步便進了殿,一走到寢殿門口,便瞧見里面灰有些重。兩個宮連忙從里面跑了出來,急急忙忙地道:“公主恕罪,奴婢們瞧著公主不在,便想要徹底地清掃一下殿,寢殿積了一些灰,灰有些大。”
昭卻沒有理會,在寢殿中轉了一圈,卻沒有其他發現,如那兩個宮人所言,們的確是正在打掃寢殿,剛打掃到了一半,里面的桌椅上的灰塵都已經干凈了,外面尚未打掃完畢,人榻的扶手上尚有一層薄灰。
只是,若單純是在打掃寢殿,為何方才外面的兩人見著神那般驚慌?還想要攔著不讓進來?
“公主,您瞧……”那兩個打掃的宮人又開了口。
昭往寢殿中掃了一眼,便又退到了外殿中去,讓昭將那兩個守殿門的宮人了過來:“聽聞,你們是尋常負責務的?怎麼今兒個是你們兩人守殿門?其他人呢?”
那兩人面之間有幾分為難之,半晌,才有一個人低聲道:“今兒個公主出宮,尋常公主出宮都要差不多傍晚時分才會回宮,其他的宮人見機會難得,有的去永巷那邊找新宮的宮說話去了,有的去監欄院玩骰子去了。”
“你們為何不去?”昭冷冷地問著。
那兩人連忙低下頭,聲音愈發輕了幾分:“奴才們上次輸了些銀子,沒銀子了,便沒去。”
昭沉默了許久,方揮了揮手道:“退下吧,滄藍,將今兒個擅離職守的宮人名單擬一個出來,這個月的月俸扣一兩銀子。”
滄藍應了聲,不多時,寢殿打掃的兩個宮人也退了出來,朝著昭行了禮,便匆匆退了下
去。
昭瞇了瞇眼,向滄藍:“這兩人,可是宮中打掃的宮人?”
滄藍應了一聲道:“是。”
昭站起來,又重新進了寢殿,寢殿已經被打掃干凈,昭四細細查看了一遍,并未發現有何不妥,只是昭心中卻總覺著有些怪異。
昭在人榻上坐了下來,想著究竟是哪兒不對勁。
“公主,你方才了一手的灰,來洗洗手吧。”滄藍將水端到了昭邊跪了下來。
昭抬起手來,腦中卻突然閃過一道芒:“我方才了一手的灰?”
滄藍被昭嚇了一跳,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是啊,方才公主這人榻的扶手,不是了一手灰麼?”
昭抬起手來,手指上上殘留著灰塵,昭盯著手指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眼來向滄藍:“今日早起我們離開的時候,炭盆子里面的炭灰可是都倒干凈了的?”
滄藍一怔,連忙應道:“倒干凈了的。”
“這便是了,昨天晚上我還在這榻上躺著看了書的,沒有灰塵,這才一晚上的時間,怎麼會有那麼厚的灰塵?且我瞧著這灰的,像是炭盆子里面燒過的灰,可是炭盆子既然倒干凈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炭灰?”昭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滄藍沉默了下來,半晌才道:“會不會是那幾個宮人趁著主子不在,在寢殿中取了炭來烤火?”
昭搖了搖頭:“犯不著,昭殿中的宮人應當不至于還要跑到我這兒來烤火,每月給他們的炭雖然不是最好的銀炭,可是取取暖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昭目落在了地上擺放著的那幾個炭盆子上,站起來,走過去手了,炭盆子是涼的。一旁的滄藍卻蹙了蹙眉:“不對。”
“哪里不對?”昭猛地抬起頭來向。
滄藍也蹲下了子來,指了指那炭盆子:“公主所用的碳是銀炭,燒過之后的炭灰是灰的,且公主所用的炭盆,是銀質的炭盆,炭灰倒掉之后不會剩下太多的渣滓。可是公主你瞧,這炭盆上沾染了不炭灰,里面還摻雜著黑的略有些的渣滓,這是下等的黑炭才會有的。”
炭盆是涼的,可是原本不怎麼沾灰的炭盆里面卻沾滿了炭灰,還是宮人所用的下等黑炭。
昭沉默了許久,才咬了咬道:“去未央宮中將母后邊的李嬤嬤請過來。”
滄藍連忙應了聲,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昭殿。昭目落在那炭盆子上,不多時,便聽見外面有了說話的聲音,昭走到窗邊往外去,是昭殿中的宮人回來了。
“姒兒,這宮中的宮人,可有同你關系比較好的?”昭輕聲問著。
“院中打掃的小李子倒是同奴婢差不多時候分配到昭宮的。”姒兒應道。
“去將小李子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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