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為癡狂

昭一到送君亭，就有人上前來替昭牽了馬，昭從馬上下來，就聽見其中一個戴著帷幔的子道：“煩請長公主上馬車換一裳吧，順便將馬車上的帷帽也一并戴上。”

昭頷首，順從地上了那子所說的馬車，馬車中空無一人，只擺放著一套裳，裳與方才昭所見的那二十來個子皆是一模一樣。

昭心中暗自想著，好在懷安早已經有所防備，除了外裳之外，里也一同熏了香，且上也涂了香，這追蹤香應當也能夠發揮作用。

昭換好了裳，又將帷帽戴好，戴了帷帽之后，昭才發現，這帷帽并非像別的帷帽一樣，是半明的輕紗所制，這帷帽竟是全然不的，戴上之后便全然看不清眼前形了。

昭深吸了一口氣，倒還真是準備充分。

“長公主可換好裳了？”外面已經有人在催促了。

昭應了一聲，才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昭便被那群子圍了起來，那群子在昭邊來來回回地變換著位置，隨后有人拉住昭的胳膊，托著昭上了馬車，昭剛一坐穩，馬車就了起來。

馬車中并無他人，昭便將帷帽摘了下來，四下打量了一番，才發現這馬車就是一輛空的馬車，什麼都沒有，甚至連窗都沒有，全然閉著。

馬車轱轆的聲音響起，昭只能據子往左傾還是右傾來判斷是在往哪個方向前行，只是心中卻也明白，這樣判斷，幾乎沒有毫用。

馬車中也彌漫著一淡淡地香味，昭蹙了蹙眉，只覺著這香味有些怪異，只是不一會兒，便發現自己頭暈腦脹的，眼皮都快要撐不起來了，才明白了過來，這香，十有八九是迷香。

因著這迷香的緣故，加之昨夜一夜未眠，昭便也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等著昭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張床上了。

昭睜開眼，只瞧見桃紅的床幔，床幔上繡著桃花，倒像是一個子的閨房。

昭正四下打量著，就聽見門“吱呀”一聲響，似是被人推了開來。

昭下意識地就要閉眼，卻聽見一聲輕笑在屋中響了起來：“長公主是想要裝睡嗎？”

是個子，且聲音有些悉，昭睜開了眼，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眉頭輕輕蹙了起來：“秦卿，竟然是你……”

秦卿臉上帶著笑意，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昭：“長公主不是一直對我都有所懷疑嗎，不是一直都人盯著我的嗎？為何在這里見到了我，卻如此驚訝？”

“哦，長公主是不是想要問我，你明明人盯著我的，我怎麼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里？”

昭坐起了來，只略作沉，便篤定地開了口：“是你買下的那院子有貓膩。”

秦卿聞言哈哈笑了起來：“長公主可果真是聰慧過人，那院子是我一早便命人

備下的，不過在丞相府派人打探院子的時候，順便送到了丞相府下人的手中罷了。”

“所以，你在丞相府中對我說的那些話，關于你在北燕國經歷的那一切，全是假的？”

秦卿搖了搖頭，眼中染著幾分癲狂：“不，恰恰相反，幾乎都是真的。”

“我千方百計到了西蜀國，卻發現端王府中鶯鶯燕燕一群。后來曲涵為了拉攏朝中重臣，要娶端王妃，我后來懷孕，未來的端王妃卻容不下我腹中之子。這些都是真的……”

昭瞇了瞇眼：“那你為何……”

“為何這樣對吧？”秦卿笑了起來：“因為，后面部分，卻是假的。我去求曲涵，讓曲涵把我送走，讓我找個無人知曉的地方生下孩子，曲涵這樣做了，可是我還沒生下孩子，曲涵就已經出了事。”

“后來西蜀國皇室暗中派人找我，找到我之后，就將我囚了起來，我一生下孩子，他們就將我的孩子抱走了。而后要挾我為他們做事，想方設法除掉你與蘇遠之，才會將我的孩子還給我……”

昭蹙了蹙眉，這倒的確是西蜀國皇室做得出來的事，無所不用極其。

“你若是為了你的孩子，我可以向你保證，定能夠將你的孩子救出來還給你。”昭許諾。

秦卿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不，不只是為了孩子。”

秦卿的眼中乍然迸出濃烈的恨意：“長公主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恨你啊……”

聲音幾近嘶吼：“若非是你殺了曲涵，這后面的這一切都本不會發生。我原本可以安安穩穩地生下孩子，興許端王妃容不得他，可是我也會小心翼翼地護著他長大，曲涵雖然不能給我什麼名分，可是我為他做了那麼多，為他委曲求全，為他生下孩子，他心中也定然會為我留出一個位置。”

“我什麼都不求，只求能夠在他邊，一家人和和的，這就夠了……”

“可是我所祈求的這一切，我不顧一切才求到的東西，卻被你那樣輕易的毀了！我他啊，到不顧一切，可是你卻將他殺了。因為你將曲涵殺了，我的孩子才會被搶走，我才不得不像個乞丐一樣，艱難地來楚國……”

“這一切，都是你造的。”

昭定定地著秦卿，手在袖中暗自握，秦卿已經瘋了。

“是，曲涵是我殺的，是我趁他來宮中的時候，給他下的毒。這一切與蘇遠之無關，你要報復，就沖著我來就好了，不必為難蘇遠之，你將他放了吧。”

秦卿聞言，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諷刺：“長公主與蘇丞相，還真是鶼鰈深啊……”

“其實前幾日我曾經在城中見過長公主與蘇丞相，就在玉香閣，我聽玉香閣的掌柜說，蘇丞相那樣清冷的人，竟會陪著長公主逛街，為長公主買珠釵香，恩有加呢。”

“長公主可知道，曾經我與曲涵也不錯，他對我也極好，只是后來這一切都不復存在，所以我最見不得旁人在我面前恩。且你與蘇遠之，還是害了曲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