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來人了

昭說完，還十分張狂地“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秦卿一下子就變了臉，目幾癲狂。

“楚昭，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幾乎是嘶吼一般。

“所以，你倒是來呀。”昭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來。

昭敢這樣，亦是因為方才秦卿說，此次能夠順利擄走蘇遠之，是因為與倉央合作。既然是與倉央合作，雖現在暫時將昭扣了下來，卻也定然不敢真的殺了昭。

倉央被蘇遠之到那種境地，卻也并不是想方設法地回北燕國，而是繼續留在了楚國，就說明他心有不甘。

若是秦卿果真將殺了，到時候必然沒有法子向倉央代，北燕國若是向西蜀國發難，西蜀國斷然不會饒了秦卿。

秦卿的孩子還在西蜀國，這樣在意那個孩子，斷然不可能拿孩子線。

秦卿卻突然像是找回了自己的神志一般，冷哼了一聲：“你別想對我使激將法，激將法對我全然沒有任何用。你想要求死來保護蘇遠之？我偏不讓，我還有一種，可以同時折磨你們兩個人的法子……”

秦卿眸在昭上掃過：“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法子？”

昭冷著臉站著，神淡漠。

秦卿卻徑直往下道：“我會在蘇遠之的胳膊上割一道口子，讓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然后放個碗在下面接著，再將你的眼睛蒙起來，讓你聽著那滴在碗中的聲音，那定然十分有趣。”

昭神微微一，這其實是天牢與大理寺甚至是暗衛，審問人時候的一種法子。

將要審問的人眼睛蒙起來，而后在他的手上割一道口子，再在下面放一個碗，就會聽到一滴一滴落在碗中的聲音，被審問的人聽著那聲音，就好似聽到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消失，卻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死，無論是心都會是一種考驗。

可是事實上，那聲音卻十有八九都并非是滴落的聲音，一道小口子其實很快就會凝，并不會一直往下面滴，那聲音是審問的人故弄玄虛，其實是水滴的聲音，不過是一個讓人心神崩潰而已。

昭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眼來遠遠地看了蘇遠之一眼，卻見蘇遠之臉上亦是帶著笑著昭。

昭心稍定，心中暗自想著，沒關系，是知道其中貓膩的，秦卿這法子選得倒是極好，對兩人都是一種折磨，可是秦卿定然不曾想到，昭一個子，會對那些七八糟的刑訊手段了解甚深。

蘇遠之不會有事的，也定能夠堅持下來。

而且這個審訊手法十分耗費時間，懷安定然能夠很快地找到他們。

秦卿已經拿了匕首，遞給了一旁的守衛，守衛拿著匕首湊近蘇遠之的手，昭扭開了頭去，秦卿卻笑了起來：“怎麼，這就看不得了？待會兒你還要一直聽著他的一滴一滴滴落的聲音呢……”

昭冷著臉：“殺了曲涵的是我。”

“我說過了，激將法對我沒用。相比殺了你，我更想讓你一下我當初知道曲涵出事時候的，那才真正讓人絕，我會讓你親眼見著你最在乎的人，在你跟

前一點一點地死去。”

秦卿說著，便用手生生地掰著昭的腦袋朝著蘇遠之看過去。

昭瞧見那守衛在蘇遠之的手腕上割了一條口子，隨后便十分迅速地有鮮紅的從那傷口涌出，滴落下來。

守衛拿了個碗來，接了一小半碗水，放在那滴落下來的地方，滴滴答答，是滴落在那碗中的聲音，卻并不如昭想象中那樣慢。

昭的心一下子了一，面上神亦是突然一僵。

秦卿笑了笑，像是閑話家常一樣地道：“你猜，一個人的，這樣一滴一滴地滴落，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夠流盡呢？”

昭抿著，不語。

秦卿也并不在意，人取了一個布巾來，折一指寬的寬度，綁在了昭的眼睛上。

眼前一下子暗了下來，只剩下漆黑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了，耳朵卻似乎愈發靈敏了幾分，滴滴答答，卻好似放大了許多倍。

“你便好好聽著吧，看你能淡定到什麼時候。”

昭沉默著，哪怕是秦卿在說著話，好似也能夠清晰地聽見那水滴滴碗中的聲音。

倒是聽說過這樣的刑訊手段，可是卻并未見人用過，因而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模樣。方才那守衛在蘇遠之的手腕上割出的傷口似乎并不小，那涌出的速度也極快。

那樣大的傷口，果真會自凝結嗎？如今那聲音，究竟是蘇遠之的，還是水？

雖然昭一直在心中寬著自己，這不過是秦卿的計謀而已，無論如何也不能中了秦卿的計，可是腦子里閃過的，卻全是方才蘇遠之手腕涌出的模樣，還有那滴滴落在碗中的聲音。

幾發狂。

先前在送君亭就換了裳，此前穿的裳上熏著的追蹤香應當已經無用了。

如今又被泡在水中，上的香應該也所剩無幾了，只是此前到這兒的時候，上的香還在的，暗衛應該能夠追蹤到。

只是不知之前換下的服秦卿是如何置的？

秦卿會不會人穿上之前的服，假扮引開暗衛？

若是秦卿這樣做，那暗衛要找到與蘇遠之，只怕又要多費一些周折了。

昭強迫著自己去想其它的事，可是即便是腦海中被七八糟的念頭占得滿滿的，那滴滴答答的聲音卻仍舊時不時地響起，每一聲都心驚。

昭咬了咬，渾上下冰涼一片，下半已經沒有了知覺。

要是能夠暈倒就好了，若是暈倒了的話，應當就不用這樣的折磨了。

心中正閃過這樣的念頭，卻似乎約約聽到外面有聲響傳來。

昭眼皮一跳，不停地祈禱著，希是懷安他們尋了過來。

聲響越來越大，昭側過頭，幾乎將耳朵豎了起來。刀劍相接，還夾雜著說話的聲音。

只是刀劍相接的聲音很快便小了下去，說話的聲音漸漸大了。

卻似乎，不是暗衛。